“还在学习呐。”一个带着变色老花镜，胡子花白的老头凑了过来，看了眼陈泽的书，笑呵呵道。
陈泽点点头，这是校图书馆的管理员秦大爷，被他用两包华子和一箱快乐水收买了，这段时间他来图书馆，秦大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换成其他人，这么多天的上课时间不好好上课，反而在图书馆摸鱼，恐怕早就被秦大爷举报了。
“哟，你们现在学的东西我都看不懂了。”
秦大爷扶了下眼镜，看见书上密密麻麻的推导步骤，很是感慨。
陈泽笑道：“这不是上课的书，我看着玩呢。”
“很好啊，看书好，不管是课内的还是课外的，都是好事。”
秦大爷背着手，晃晃悠悠往外走。
“我出去上个厕所，图书馆你先帮我看着啊，有人借书让他自己登记好。”
陈泽满口答应下来：“没问题。”
秦大爷出了图书馆后，刚才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顿时变了。
他挺直了腰板，理了理衣领，然后大步流星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校长罗宇航正和高三的教导主任刘长春讨论教学进度，这时听到敲门声。
“咚咚咚——”
“进。”
罗宇航扭头，看见一张正经肃然的老脸。
“秦校长，您怎么来了？”
罗宇航连忙起身，作搀扶状。
“不用，我也没老到要人扶的地步。”秦大爷一摆手，推开罗宇航，直接在刘长春身边坐了下来。
“你是……小王？”
“秦校长您好，我是刘长春，这一届高三的教导主任……您叫我小刘就好了。”
“哦，小肠啊。你好啊，你这届高三，不错！”
尽管被叫错名字，但得到老秦校长的夸奖，刘长春心底还是高兴的。
刘长春这两年才从乡下调上来的，因此没和老秦校长打过照面。
但他可是听说，当初老秦校长还在位的时候，全校没有哪个老师没有被他喷哭过，就连年轻貌美的女老师都不例外。
后来可能是喷人喷多了，老秦校长心脏出了点问题，好不容易才做了支架，就退到二线去了。
“秦校长，您怎么来了？”
罗校长赶紧倒了杯茶，又问了一遍。
秦大爷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罗校长顿时慌了起来——
这可是秦校长要开喷的前奏！
又有谁招惹他了？！
“小罗啊，现在高二高三还有老师在搞竞赛吗？”
罗校长思索了一下：“没有啊，两年前您说咱们生源和师资都不行，还是要集中力量搞高考，放弃自招和竞赛。从那以后就没有组织过竞赛队伍了。”
“这样啊……”秦大爷微微点头，“那我怎么看见还有人在看数竞的书呢？”
“数竞？”罗校长皱起了眉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可能是学生自己想参加？也不排除是老师自己安排的……但学校这边是没有组织过的。”
秦大爷推了推眼镜：“今年可以组织组织了。”
罗校长先是不解，脸上布满困惑，不明白老秦校长此话从何说起。
而后一惊，瞪大眼睛看向老秦校长：
“秦校长，您是……痴呆了？”
秦大爷一口茶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