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与感觉有些难堪,却又无法避免撞人的眼光。
连男眷席首,太子的目光也随了过来。
她干脆做戏做到底,突然就红了眼眶,好似含着无限的委屈,捏着声音,张着红菱小口,娇娇地拽旁边风骚女人的袖子,无地自容的低下头去:“算了,姨娘……”
一群贵女们讨论起来。
“咦?这徐二小姐怎么啦?”
“是啊,怎么做出这娇滴滴,可可怜的模样?”
“想是被哪位贵女欺负了去吧!”
徐嫣与听闻内心暗笑,脸上却皱着可怜的眉头,轻拿丝帕擦拭眼角的泪,对那几位讨论着的贵女,抱以歉意一笑:“没事的,各位姐姐,想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了顾小姐去。”
哇塞!!!好一朵正宗无辜小白花!
顾疏渺装作刚听见的样子,朝站在雪地中的母女两人看过去,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疑惑地偏头问。
“欸?你是……怎么冒着风雪,现在我面前呢,吓我一跳。”少女弯着清澈漂亮的杏眼,嗔笑道,“怪我怪我,渺渺刚才和侍女说笑玩闹,才瞧见你呢,一来就这般动作,还吓得我受不起损阴德呢!连个介绍都没有,快来坐呀。”
少女娇憨的面容上覆上了一层病容,带着病猛咳了几声,像是几进燃烬的软烛,唯独目光澄澈明亮,大大的眼睛像月亮一样弯着。
让人看着不由地觉得少女可怜又可爱。
相比之下,倒像是徐嫣与明明是自己没介绍,一开口还要装可怜,博同情,先发制人。
“我……”徐嫣与捏着手中的丝帕,娇声道:“尚书府二女,徐嫣与,见过顾长小姐。”
徐嫣与面上虽是这么娇娇的,内心却咆哮着:你他娘的,还好意思问!贱人!要不是仗着你这身份,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终于理解李敛花的感受了,这顾疏渺虽看着可怜无害,却张着口毒汁,叭叭几句气死人!
就是气死她了!!!
气得她差点想当场冲过去撕烂她的嘴!!!
而顾疏渺一副淡淡的模样,冲她莞尔一笑。
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顾疏渺又怀着打量的目光,扫视一眼徐嫣与旁边的风骚女人,又看向尚书夫人,狐疑问道:“徐夫人,这位是……刚才冲我乱叫,我身子本不好,刚才这一叫,可吓得我下一口气儿没喘上来。”
都把人命摆在这儿了,还能怎么做?
徐李氏只好冲顾疏渺赔笑安慰道:“是府上的二姨娘,怪妾身平日没什么管教,惊扰顾小姐了。”
说完,徐李氏立马垮下脸,摆起主母的架子怫然低喝:“二娘!你不好好在后院呆着养花,跑来这儿来捣什么乱?哈!我也不是骂你,只是责你,当然,那种生活才适合你这种美人嘛。”
那叫做二娘的风骚女子,伸出细手挽着自己鬓间,垂下来的土金色发簪,一派勾栏式的做派,听闻徐李氏夸自己,自然是得意得很,勾唇笑道:“主母过誉了,妾身关心自己女儿是分内之事。”
蠢笨一如二娘子,听不出徐李氏话里行间都在句句阴阳怪气地讥讽于她。
可一些贵女夫人倒是听出来了,徐李氏这话又安慰了顾疏渺,有训斥了二娘子,最后还摊得了一个美名。
句句都在说二娘这种女人,只应该呆在后宅院,上不得台面。
字字诛心,可笑是对牛弹琴,那牛蠢笨如猪,还当是夸她。
顾疏渺喘息咳嗽几声,抚着心口,吃下小姚手中的药丸后,再也不闻窗外事,似乎刚才她一句话,制造起来的矛盾,都与她无关,一心吃着蒸虾。
忽然少女抬起头对徐李氏,娇俏笑着对徐嫣与和二娘补刀:“哦,我还道是谁呢,还以为是我那叶家蛮子来打秋风了,原是徐二小姐和自家姨娘。”
角落里,一直默默无闻的叶轻儿吐血,心里骂道:这顾疏渺真是疯了!在她叶轻儿面前,顾疏渺可不敢这么对她!!
别人不知,可她叶轻儿却清楚的不得了。
平日顾疏渺身子孱弱,性子也懦弱至极,在叶家,她顾疏渺可没少受她这个小表妹欺负,她叶轻儿欺负也就欺负了,顾疏渺可连大气都不敢出,告状也无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