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王语冰在睡梦中被一阵咳嗽声惊醒,他揉揉眼,发现之前的昏迷的女孩已经醒了过来,正一个劲的在床上咳嗽。
“来,喝点水。”他顺手倒了杯茶递过去。
女孩却定定看着他,没有接。王语冰这才反应过来,他解释:“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刚刚发烧晕倒了,我和许大哥给你请了郎中,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刚刚也把你的消息告诉了你牢里的家人,只是你现在只能暂时在这里修养,郎中说了,监狱那边太潮湿不利你养病。你别怕等你好一点了就送你去家人身边。”
“嗯。”女孩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她看着面前比自己还小上一两岁的孩子,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来,你拿着喝一口,我叫值守的大哥去通知你家人。”王语冰把水递过去,女孩手却一抖没接住杯子“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女孩一双小鹿般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她无措的看向王语冰生怕挨骂。
“哦,没事没事,一个杯子嘛,哈哈,碎碎平安。”王语冰生怕吓着这个胆小的姑娘,赶紧像哄孩子一般道:“我再给你倒一杯。”
又重新倒了杯水,怕她又拿不稳撒了王语冰索性自己拿着把杯口送到了那姑娘嘴边。
他倒是没多想,只是想的是照顾病人,姑娘一张脸涨的通红,她勉强喝了一小口,就摇摇头,表示不喝了。
“你脸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烧了?”王语冰等姑娘喝完水觉得她脸色又有些异常便顺手搭上了她的额头:“咦,不烧呀?”王语冰自言自语很是疑惑。
“公,公子,宛芸累了,可,可否让宛芸休息一会。”宛芸的脸更红了,她的声音也是比蚊子还小,若不是刑房这里安静王语冰都听不清。
“哦,好好好,你先休息。”原来这姑娘是累了啊,王语冰恍然大悟,深觉自己打扰了人家休息他赶紧出去。
宛芸却在王语冰走后用一只手悄悄的按住自己左边的胸口,刚刚她的心跳的好快,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正统小姐,虽家里只是小户但家里老爷子守旧,很少让她接触外男。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一个陌生的男子,宛芸有些无措,但是隐隐的她又有些开心,刚刚那个少年,对自己,就像爹爹对娘亲一样温柔呢。
......
第二天一早,王语冰就端来了一碗药,看那个沈家姑娘还是软弱无力的样子,他躬身架着她的胳膊把人扶坐到了简易的木板床上,这一系列举动又把宛芸闹了个大红脸。
“能自己喝吗?”王语冰看看姑娘的手,随后自言自语道:“算了,还是我喂你吧,这大牢里只有这一条被子,湿了晚上会挨冻的。”
说完他也不等人家姑娘反应自顾自拿了个勺子喂到她嘴边,宛芸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小公子为何如此大胆,他们连亲都没定,小公子就与自己做如此亲密之事,这实在是太害羞了。
“怎么了?嫌苦?”王语冰却是浑然不觉沈家姑娘的小女儿心思,在他眼里对方不过是个十三四的未成年小女孩,自己可不恋童。
但是作为现代人的他哪里知道,这古代十三四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一般十五岁左右都要成亲了,十八岁还未嫁的都算老姑娘了。
宛芸听王语冰这么一说赶紧摇头,生怕遭了公子的嫌弃,也不管害羞不害羞了,赶紧张嘴接下了勺里的汤药。
宛芸不善言辞,一碗汤药喝完也没和王语冰说上两句话,看着王语冰拿着空碗已经走到了门口,她终于耐不住一腔小女儿的心思急急喊了一句:“公子!”
“怎么了?”王语冰还以为自己漏了什么东西,赶紧回头,却看见这姑娘已经红了一双眼睛,泪水在里头打转:“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吓了一跳赶紧关心道,生怕她的病又反复起来。
谁知这宛芸叫了声公子以后却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了,只见她肉嘟嘟的嘴唇嗫嚅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公子,我,我叫沈宛芸。”
王语冰倒是没觉出什么异常来,只以为是这姑娘觉得自己老称呼小姐小姐的不方便才告诉的自己名字,他一如常态道:“好,宛芸姐姐,我叫王语冰,下次叫我语冰就行。”
“语冰...语冰...”看着王语冰回头离开,宛芸重复着刚刚少年的话,他让我叫他语冰,不是公子是语冰,宛芸的脸有一次红了,她第一次这么大胆同一个陌生异性说话,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孟浪呢?这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又陷入了沉思。
......
日子过的很快一晃两天过去,宛芸也早就恢复,王语冰把她送回了家人身边,临离开前还不放心把这大牢里头唯一的棉被给了她,毕竟现在入秋了清晨还是挺冷的。
宛芸却误解了意思,抱着这一床被子仿佛看见了情郎。宛芸的母亲看见女儿这样的姿态也明白她的心思,暗暗多看了那送被子的少年两眼。
不得不说,这上官一系的办事效率确实可以,短短五天,他们就找到了在山林里受伤的前知县沈大人,沈大人也指认了前去谋害自己的凶手真是现知县的表兄,至于叛国罪什么的也都是没有证据的事,这案子也就不言而喻了。
当然这些也都是王语冰道听途说,他一个狱部小员工可没有资格知道大佬们的细枝末节。
很快沈大人再次位归原位,也把家人接了出去,宛芸倒是有些依依不舍起来,她在牢里的时候,王语冰天天去给她送汤药,这出了这里可很难再见了,宛芸只得大着胆子央求了母亲。
她母亲哪里不知道自己姑娘的心思,只是她觉得这少年郎小小年纪中了举人,若再大一些像自家公公一样能中个进士那必定也是个可造之才,和她家倒也算是般配,女儿既然心悦,那自己也不多阻拦,由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