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辞别那废墟之中。
继续向前。
瓦罗兰特心中的想法越来越多。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座雄壮的城池。
“这是此处的王城。”
云泽笑了笑。
“这次又是新的开展，张麟在成为副将之后得到了将军的推荐与赏识。”
“这时候北地有了病变，张麟由此被征调到了远征之中。”
“因为勇武且公平，张麟在凯旋之后，成功进了朝廷。”
“啊，用你能理解的话说就是他成为了贵族。”
“看到那座大宅子了吗？那就是张侯爷的府邸。”
瓦罗兰特笑了笑：“这个结局还不错。”
云泽却看着他：“但是他还是会想起你。”
“有了权势的张麟派了许多人前往你们的家里寻亲，奈何那群人要么走错了路，要么就拿钱不做事。”
“否则张麟的父母应当也会被接出来，过上更好的日子。”
“人都是有遗憾的嘛。”
云泽笑得云淡风轻。
瓦罗兰特的心里却想了想那个场面。
也许大家一起富贵，也不是更好的选择。
王城内的旅途没有多久。
云泽也清楚，瓦罗兰特不想打扰张麟的生活。
他们继续顺着大河走去。
终于，他们看到了大海。
云泽指了指海的远方。
“那里，也是张麟。”
“好男儿志在四方，张麟在功成名就之后，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
“终于，他祈求皇上赐他兵马，他想看看大海之外的东西。”
“皇上念他劳苦功高，也就应了。”
“故事也就是这样。”
瓦罗兰特看向云泽满脸的不可置信：“没了？”
云泽满脸自然：“没了啊，我还要给你拍一部加勒比海盗吗？”
瓦罗兰特甚至急的手都开始比划：“不是...张麟就出了个海？他不应该有更好的故事发展吗？”
云泽笑了笑：“那我问你，张麟的梦想是什么？”
瓦罗兰特愣住：“看看远方。”
云泽指着大海：“他看了，并且自己也去了。”
“这还不够吗？”
瓦罗兰特被怼得一句话说不出。
“我还是觉得他值得更有趣的结局。”
云泽看着他，随后坐到了沙滩上。
有些莽荒的时代没有那么多游客。
只有靠海吃饭的渔船，偶尔从他们的目光中划过。
“承认吧，你彻底输了，世界意识。”
瓦罗兰特也坐了下去。
“输赢不重要，我只是为张麟感觉到不值。”
云泽看向远方：“你怎么知道他不值？”
瓦罗兰特还要开口。
云泽的语气却重了起来。
“你看，你还是觉得神明应当主宰一切。”
“哪怕张麟是你的朋友，你都想他在这个故事里一帆风顺，并且披荆斩棘，位极人臣，甚至成为人皇，最后拔剑伐天。”
“因为你是看客，并且你在意你的朋友。”
“你好好想一想，张麟最开始的想法是什么？”
瓦罗兰特闻着大海的腥味，宛如回到了血港。
他沉思好久。
“张麟只是想出来看看。”
“所以，那还不够吗？”
云泽的语气又软化了下来。
“这一层的名字叫江河。”
“而江河的基础，是溪。”
“我曾经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觉得极为震撼。”
“这个世界有无数的村庄，有无数的小溪，有无数如同张麟一般的年轻人向往着远方。”
“他们的结局呢？我当时不清楚。”
“现在你却看到了，他们有的出师未捷，有的半途辄止，能走到最后的只有极少数的人，但是你还觉得这个结局不够。”
“我却只能告诉你，这些张麟其实都是幸福的。”
“至于你，瓦罗兰特，我尊敬的世界意识。”
“你的选择，是留在那个乡村度过一辈子。”
“我问你，你幸福吗？”
瓦罗兰特回忆着自己的“一生。”
“也算幸福？”
云泽笑了：“那还不够吗？”
“所谓的江河，便是生生不息，却也不会影响任何的事情。”
“水利万物而不争，我们要的是奔涌，是推演，是入海，而不是强行的矫正。”
“所以我宁愿给你一些卷面分。”
“好了，去海里吧，还有下一层在等你。”
瓦罗兰特却摇摇头：“我不想去了。”
“这些我还没想清楚。”
云泽又笑了笑。
“还是去吧，最后会给你答案的。”
“哪怕你没做对过一道题。”
瓦罗兰特最后还是朝着大海走去。
云泽只是目送着他远走。
终于，神明触碰到了冰凉的海水。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会死在这里。
只是这一次，神明笑了笑。
这个结局，好像与自己的朋友也差不多。
他很能接受。
海水没过头顶。
呼吸成为了奢望。
这片海好像很深。
让瓦罗兰特下沉了许久。
随后，他感受到了一阵温暖。
那是一个火堆。
而火堆所在的位置。
是一个山洞。
“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达到瓦罗兰特的耳朵里。
他却没有站起来。
只是看着那山洞的顶部，语气极为摆烂。
“我认输还不行吗？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一层又是什么幺蛾子？”
旁边的云泽却一愣。
随后耸了耸肩：“这一层啊，啥也没有。”
瓦罗兰特的语气更为无奈：“你别装了，你直接告诉我是什么。”
云泽却也无奈了起来。
“我说了啊，真的啥也没有。”
“这是最后一层了，也是最深的意识。”
“你可以叫他，厨神层。”
瓦罗兰特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
看着同样坐在火堆旁边的云泽。
“你给我个相信你的理由。”
云泽皱着眉头思索良久。
“嗯...可能没有。”
“不过这里确实是最后一层。”
“不信你把手伸进火堆里试试。”
瓦罗兰特当即笑了出声。
“好，那我伸进去。”
山洞里回荡的神明哀嚎。
极为馋人。
甚至还有几分肉香。
“现在你相信我不会骗你了吗？”
瓦罗兰特的回答含妈量极高。
高到甚至不能写出来那种。
云泽却叹了口气。
“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不过既然你能来到这里，就证明着其实我还是不是对你有很多敌意。”
“哪怕是品尝层那家伙，都在杀了你之后没尝尝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