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成年超凡者的崩溃，倒是比正常人还需要一个过程。
菲利普和道奇的表情，若是用语言来形容。
这二人一开始是点头。
哦，你杀了神明啊。
真厉害真厉害。
不愧是阁下呢。
随后是迟疑。
诶，他刚才说了啥？
杀了神明？
哪个神明？
啥神明啊？
咋回事啊？
然后是对视。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应该是这水压太大，出现了幻听。
奈何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迷惑。
再然后是恍然。
对了，有种说法叫做群体性遗忘，或者叫群体性幻觉。
毕竟我们俩挨得这么近...
出现同样的症状也没什么问题。
后来啊，后来两个人看着十分淡然的云泽。
眨了眨眼睛。
虽然很荒谬，但是我觉得阁下好像并没有撒谎。
二人再次对视。
又看到了同款的确认。
只是有些可惜，若是他们都是华夏人。
应该会同事说出来一句卧槽。
奈何他们属于血港，属于大海。
甘霖凉哦。
并不太标准的方言脱口而出。
“阁下，您刚才说了什么？”
道奇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朝着云泽问道。
想要获得一些对心态有些帮助的回答。
云泽笑出了一口小白牙。
“你们倒也不用太担心啦...”
听到这句，两人提起来的心放下了几分。
“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事。”
“无论是深海女神尼菈，还是幸运女神安娜，嗯，远海女神俄洛伊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都死啦！我杀的！”
“大个的被我锯了，比矮个还矮，矮个当场就被吓死了！”
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菲利普与道奇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自己没听错呀！
随后咣当两声。
虽然成为了海洋系的超凡者，但是心中依旧保留着对幸运女神信仰的二人。
就这么晕倒在了巨型海兽的身上。
云泽耸了耸肩。
不就是死了几个神明吗？
怎么还这么大的反应？
身边的水花传来几分波动。
瓦罗兰特的身影浮现而出。
也就是他在刚才随着云泽一起嘲笑。
“你告诉他们这个干嘛？”
瓦罗兰特满脸茫然。
云泽叹了口气。
“小孩子总是需要理解一些世界真相的。”
瓦罗兰特双眼发虚。
“我不觉得死几个女神就叫世界真相了。”
云泽歪歪头：“那可是你闺女。”
瓦罗兰特随他耸肩。
“你会在意死几个精神分裂的后遗症吗？”
云泽没敢说话。
毕竟谁也不清楚世界意识的精神疾病又该如何处理。
瓦罗兰特没有继续话题。
他只是看着这处深海。
“深潜层被你建立的不错啊，我记得三个月前还没这么深。”
云泽倒也不会瞒着他。
“这不是你期待的吗？”
瓦罗兰特依旧耸肩。
“你当时跳进海里的时候，我只是和你说了句，如果你有其他的余力，那就在厨神层之下建立一处完全属于你的意识层。”
“最开始的时候进展倒是很快，你在浅海处游曳，随后收集各种信息，理解海洋的波动，把厨神层的最低当做海面。”
“再然后，你就杀了几只海兽，开始进入了深海里。”
瓦罗兰特看着云泽。
“对于绝大多数超凡者来说，深海已经是他们这辈子所能到达的极限，我当时也没想很多，换句话说我其实对你的具体实力也没有太明确的认知。”
他看着身边的海水缓缓叹气。
“谁又能想到，你一个区区的序列九，竟然真的用自己的心装下了一片海。”
云泽摇着头纠正。
“不是我的心，只是心的一小部分。”
瓦罗兰特的眼神满是感慨。
“这就是远古守望者吗？”
云泽倒也无奈。
“如果心中什么都装不下，那也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吃瓜了。”
瓦罗兰特继续回忆着。
“随后，我刚才是不是说了第三个月。”
“你已经在深海无拘无束，任何的海兽都不会来惹你，毕竟你身上已经沾满了无数海兽的血液。”
“之前那些在深海层游曳的生物，应当就是你斩杀了。”
云泽默认，这种事也没什么装的必要。
“直到第五个月，你好像突然在深海失去了意识一样，哪怕是我也不知道你具体经历了什么。”
“随后，这个被你命名为深潜层的地方，就多出了这条远比那只三十万年强大的黄花鱼。”
“还有更多精神强于肉体的神级海兽。”
“你经历了什么？”
瓦罗兰特看向云泽，目光灼灼。
云泽的回答十分光棍。
“探索和生存是两码事。”
“如果只是扎个猛子，来到深海七千八千米，我自然不会想很多。”
“但是如果要理解，起码我得知道此处的物种是如何生活，强大的生物又会有什么能力。”
“这和失去意识没有关系。”
瓦罗兰特更正着云泽的发言。
“很简单啊，我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头...嗯，极为强大的海兽。”
“也许我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呼吸之类的，但是有别的存在进入了我的领地，那就得依靠本能来战斗了。”
云泽指了指脚下，那头五十万年的黄身石首兽。
“它，就是第一头死于我的战斗本能的倒霉蛋。”
瓦罗兰特抽了抽眼角。
别人失去意识成为植物人。
你失去意识还会更强是吗？
他想到了重点。
“诶，不对。”
“如果你失去意识的话，岂不是那品尝层的哥们就会接管？”
云泽笑出了一口小白牙。
“是呀，否则我哪来的实力碾压？”
瓦罗兰特满脸疑惑。
“你怎么控制它的？”
云泽指了指昏迷二人组身上的能量波动。
“早都说过了，阻截不如疏导。”
“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单纯的想了想，任何的能力，都可以被称之为我的孩子，或者我的分身。”
“厚此薄彼的结果就是叛逆，那我为啥不给他一些人世间的爱呢？”
瓦罗兰特眨了眨眼睛。
“什么爱？”
云泽笑得更加灿烂。
“比如请他吃顿好的。”
“五十多万年的黄花鱼，嘎嘣脆，鸡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