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说呢，对于瓦罗兰特来说。
云泽能想办法支配品尝层，不是什么大事。
云泽能弄死五十多万年的海兽。
也不是什么太值得惊讶的事情。
毕竟这小子开挂开了这么久，做出什么都不值得神明意外。
但是以上这两件事叠在一起。
这一震惊，震惊神明全家一整年。
“你怎么做到的？”
瓦罗兰特狂眨眼睛。
“就吃点好吃的，就完事了？”
云泽点点头：“倒是也没这么简单。”
瓦罗兰特松了口气。
虽然当时在进入云泽内心的时候他有许多放水的嫌疑。
但是品尝层被秒杀的经历。
他却依旧历历在目。
“原因嘛...品尝层，或者说荒兽途径，说起来复杂，其实也简单。”
“因为承受了足够的虚空影响，所以他们在实力无限制增长的同时，也失去了理智。”
“我思考了许久，最后发现这玩意还是一个返璞归真的东西。”
“一切的力量都来源自虚空，那虚空的能量是不是会有什么区别？”
云泽侃侃而谈。
“很遗憾，没有。”
“任何能量本质上都是守恒的，释放出来多少，就要收拢进去多少。”
云泽看向瓦罗兰特。
“我这句话，你听没听出一些端倪？”
瓦罗兰特作为世界意识，也作为云泽的二五仔系统，智商自然不低。
一瞬间他便理通了关节。
“你的意思是，如果吸收别的能量，品尝层的虚空影响就会被减弱？”
云泽笑着点点头。
“华夏有句老话，叫做相由心生。”
“我们从未停止过对这些途径的归纳总结，现在多出了一个深海系，其实也依旧逃不出这个框架。”
“迷雾系，战斗力较低，大多以改善环境为主。”
“本着任何超凡能力都是源于环境的说法来看的话，迷雾的出现是因为太阳的熄灭，这点你是否赞同？”
瓦罗兰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但云泽一点，他就可以通透。
世界意识点点头。
“然后呢？”
“然后太阳熄灭之后，迷雾才跟随着出现，要不是柳青的那些巧合与安排，想必那时候的海蓝星表面就是一片纯粹的废土，甚至比废土还要更甚一筹。”
“我们甚至可以以小说的想法来猜测，到那时灾后的人们就会进入地下，但是地球也会逐渐熄灭。”
“很明显，人类的探测角度一直是向上的，人们可以去月亮上，去把探测仪送上火星，但是地下与海底，依旧是一片谜团。”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命题，为什么人们没有探测自己所居住的星球？”
瓦罗兰特不清楚。
哪怕是神明，也不会在意这些。
云泽笑了笑。
“这只是一个猜测啊。”
“但是我相信，没有人是傻子。”
“一个能够让太阳熄灭的文明，为什么要作死熄灭掉太阳，进入到地下？”
“瓦罗兰特，任何事情都有迹可循，任何事情也是无利不起早。”
“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瓦罗兰特的瞳孔都有些紧缩。
“你的意思是...地下有比熄灭太阳还要强大的东西？”
云泽带着笑容。
“没错。”
“那是什么？”
瓦罗兰特刚问出口，又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有些过重。
云泽却没有任何犹豫。
“净石。”
瓦罗兰特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净石比迷雾出现得更早？”
云泽笑了笑。
“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吗？”
“海蓝星上，同时有着迷雾系与虚空系两种力量调性，而且最明显的是，迷雾与虚空两者，互相绝对不对付。”
“再结合我之前迷雾伊始的说法。”
云泽目光在这片深海之下灼灼。
“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当时所谓的太阳熄灭，只是一个幌子。”
“你还记不记得凯莎降临时候的景象？”
既然已经摊牌，瓦罗兰特也不介意被当成系统来问话。
“许多吃了净石的人，死了。”
云泽一拍手。
“那太阳熄灭，又会死掉多少人？”
瓦罗兰特再次被云泽的脑洞所震惊。
“你的意思是...？”
云泽笑了笑。
“这半年我可不是纯粹的感悟深海。”
“很显然，这是一场献祭，而献祭的对象，本质上就是地底的那些净石。”
瓦罗兰特摇摇头。
“不对，也许死了几十亿人是真的，但是这东西应该会召唤出一种极强的生物才是。”
“为什么没有任何的记载？”
云泽伸出手，点出一点冥焰。
“那就是另一个层面上的博弈了。”
“你是世界意识，瓦罗兰特我问你，如果现在的血港，人们突然不在意海洋了，而是开始研究迷雾，并且制定了一个极为周全的计划，只要计划完成，来自异世界的迷雾就会飘荡在血港之上，万万年之久。”
“你会选择怎么做？”
瓦罗兰特愣在了原地。
“你是说...世界意识？”
云泽点头。
“这就是视角上的差距，很显然当时制定计划的人并没有想到世界还有自己意识这种事情。”
“毕竟整座世界都归他们所有，谁又会在意自家的死物的看法。”
瓦罗兰特只觉得浑身发抖。
这明显就是，自行更换世界调性。
若是迷雾真的不受控制涌入血港，世界上的人至少会死九九成。
瓦罗兰特代入了这种心境。
随后恶狠狠地开口。
“我会引发天灾，断绝这条路。”
云泽笑了笑：“你觉得死几十亿人的计划，会在意天灾吗？”
瓦罗兰特继续思索。
“那就召唤神战，与之对抗。”
云泽还是笑了笑。
“但是你已经无数年没有露面，这种程度的计划怎么可能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亡羊补牢？”
瓦罗兰特看着云泽开口问道。
“是啊，世界意识又不是万能的，哪怕是大宇宙意识也不是万能的。”
“起码他没见过像我这样的倒霉蛋。”
云泽的语气极为自信。
瓦罗兰特却陷入了深深地思索。
“那我也只能沟通大宇宙意识了。”
神明的回答，有些摆烂。
云泽却笑了笑。
“其实也就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