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瓦罗兰特自然是个有问题就问的好神明。
云泽就这么看向附近的海。
挥了挥手。
把受了刺激依旧昏迷不醒的二人组送回了意识之外。
“接下来的故事有些匪夷所思。”
“因为在所有人的探知中，哪怕是你，这个最熟悉我的系统也只是知道，我把意识挖掘到了这里。”
“深海之下，也就是八千多米的深度。”
“瓦罗兰特，为什么你不好奇万米之下的世界还有什么？”
“还是，你本来就知道，但是却不想谈论？”
瓦罗兰特就这么看着云泽。
半天没有说话。
“你发现了？”
云泽笑了笑。
“我当然发现了。”
“我不仅发现了，我甚至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云泽就这么挥了挥手。
两人便继续下降。
九千米。
一万米。
一万一千米。
一万五千米。
两万米。
水压越发巨大，只是两人的存在都不太在意这些。
附近越发的安静，安静到了诡异。
这片深海宛如没有尽头一般的长远。
哪怕是海蓝星好像也没有这么深的海沟。
血港有吗？
瓦罗兰特不清楚。
没人会在意这片哪怕是海兽都不会来到的地区。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禁区。
谁也不清楚云泽是如何对抗的水压与寂静。
下沉依旧继续。
三万米。
五万米。
距离好像也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云泽只是安心下沉。
脸上挂着的笑容宛如在星火城开启自己的直播一般。
瓦罗兰特却也只能强行撑出一副淡然的模样。
心中却越来越沉。
海底寂静到了极致。
神明甚至能听到莫须有的血液流动声。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在江河层沉沉睡去的夜晚。
哪怕他清楚，这是云泽给他的考验。
但他依旧选择沉沦，选择人世。
瓦罗兰特狠狠地甩头。
他为什么会胡思乱想？
神明扭头看向云泽。
却发现云泽满脸都是云淡风轻。
好像那些到了极致的安静，丝毫无法影响到他的心情。
五万米还没有结束。
六万米。
八万米。
直到十万米。
瓦罗兰特已经无法计算出此处的水压。
但他却盯着云泽。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云泽笑了笑。
摊开了手。
无尽的冥焰抵抗着水压在身后燃起。
照亮起这处真正意义上的海底。
“欢迎来到，众神之地。”
瓦罗兰特恶狠狠地咬牙：“你这是在作死！”
云泽缓缓摇头。
“怎么会呢？”
“谁还没点藏品？”
海底之上，被照亮的并非细沙，而是高压之下的钻石。
冥焰闪烁，映得此处璀璨无暇。
云泽缓缓走向他所谓的藏品。
“首杀，斜阳。”
全身破碎的神明安然地闭眼，没有任何的气息。
瓦罗兰特却感觉，他好像一个活物。
此刻的邪阳好像正处在死亡与存活的边缘。
宛如一切的力量都用于对抗水压。
又好像它真的失去了意识一般。
“随后，女神三姐妹。”
尼菈，安娜，俄洛伊。
三名女神以邪阳同样的状态安详地躺在海底。
直到云泽站在了瓦罗兰特真正震惊的存在面前。
“瓦罗兰特，血港的世界意识。”
云泽脸上挂着笑容。
看向自己的藏品。
宛如一名骄傲的收藏家。
真正的瓦罗兰特已经脑海里都是浆糊。
他虽然知晓云泽的脑回路他一直摸不清楚。
但这种开展...又是什么？
云泽耸了耸肩。
“我知道你很疑惑。”
“没事，你先别疑惑，我还有让你更疑惑的东西。”
云泽再次打响了响指。
瓦罗兰特看向前方的目光彻底愣在了原地。
那邪阳之后。
还有万万的邪阳。
哪怕是那熟悉的“自己”。
不远处也有无尽的瓦罗兰特躺在了原地。
“一些练手的造物。”
云泽满脸的云淡风轻。
“你是知道的，我在意识空间内可以模拟出任何我击杀过，或者十分了解的存在。”
“那也不是你模拟神性的理由。”
瓦罗兰特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没错，他不是因为别的感到震惊。
他是因为那斜阳，那女神，那自己的身上。
都能让他这个世界意识，感受到最为纯正的神性。
而这种神性，却只来源自一名凡人的模拟。
云泽还是不太在意。
“神性怎么了，神性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我不想成神不代表我不好奇。”
瓦罗兰特还是摇头。
“你会被影响的，神性绝对会带来某些影响，换句话说它是世界上最为纯粹且最为恐怖的东西，更何况你还在你的意识空间内模拟！”
云泽伸出了手。
终于习惯性地扛起了安魂。
只是他没有戴上兜帽。
而是以真面目示人。
云泽笑得极为恳诚。
“你看我这个精神状态，到底是谁能影响谁？”
瓦罗兰特极为认真地开口。
“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云泽指了指上方不知道多少米以上的层级。
“你会被口粮影响吗？”
瓦罗兰特震惊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
怪不得！
怪不得云泽刚才并没有说他能与那品尝层的存在和谐相处的原因。
怪不得云泽刚才没来由地分析了那么久有关虚空的故事。
原来都在这里等着他！
瓦罗兰特有些微妙地看向那些躺在钻石之上的自己。
这哪是什么众神之地？
亏自己还以为，这里荒无人烟，这里生物无法生存。
只有神明才能在这居住的众神之地！
你还不如叫这里众神坟地！
tui！
众神屠宰场！
“说回神性。”
云泽没有理会瓦罗兰特的震惊。
“首先我能确定一点，那就是我绝对不会被那些所谓的精神影响所影响。”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毕竟大家都说我有病，况且得了精神病之后，我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退一万步讲，我真的不信谁的精神影响能够比得上柳青。”
瓦罗兰特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娘的，真有道理。
“至于真正的原因就是。”
云泽耸了耸肩。
“神明来源自人，所以神明无序，无序之中又强行突兀出秩序，成为神性，却也因为无序的本质，锁定了上限。”
“而我也是凡人，我也无序可循，所以我的面前只有两条路。”
云泽的目光诚恳了许多。
“要么寻找秩序。”
“要么投身混乱。”
“你说，我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