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
神性嘴里还在嘀咕。
却发现云泽注视着自己。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缺少了点什么？”
“什么？”
“野性。”
云泽缓缓开口。
说到了重点。
“相信我，任何故事的开始都充斥着野性，因为没有野性的存在早都死绝了。”
“人类也好，宇宙也罢，本质上大家都是被野性操控的东西，因为野性便是本能之一。”
“没有野性的人类会被野兽吞噬，而没有野性的宇宙，自然也就不会孕育出更多的东西。”
“初始宇宙应当与你们不同，在你的身上我只看到了一个莫名等着自己被毁灭的程序，但是初始宇宙绝对不是这样。”
“那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呢？”
神性已经不再把云泽当成一个最为普通的凡人。
在此刻他们两人的地位已经不是平等。
甚至有一些听云泽讲课的意味。
云泽耸了耸肩。
“很简单的道理，你被削弱了。”
“甚至说，也许在平行宇宙出现的时候，这个削弱，或者这个概念已经在你的脑海中消失殆尽。”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故事。”
“我曾经讲过的，那时候是和人性在分析，不过你既然在瓦罗兰特的意识里，肯定也能找到存档。”
“在人性与神性正式分裂之后，原本巨大的初始宇宙被一分为二。”
“这是前提，而重点则是通道。”
“饱受熵增与限制折磨的人类，开始举全宇宙之力探索着通道的出现。”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本宇宙的资源已经所剩无几，唯一的出路就是把希望放在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另一个宇宙上。”
“所以这个角度上来说，另一个宇宙一定要存在，因为不存在群体意识会崩溃。”
“于是在某个天才且疯子的带领之下，这群人终于打开了通道，熵开始了进行交换。”
“你说说，问题的重点在哪？”
神性眨了眨眼睛。
他找到了这个对话的存档。
但是重点...
“链接两个宇宙？”
“还是把通道再次扩大？”
“再或者是...”
神性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云泽一字一顿地开口。
“他们知道想办法。”
神性抬起了头。
“一切的客观事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已经明确宇宙会毁灭的情况之下，初始宇宙的人类们在想办法。”
“如果本宇宙不行，我们就去探索别的宇宙，甚至是虚空。”
“哪怕是挖坟，我也得让我死的宽敞一点。”
“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那么你呢？”
云泽看着面前的神性。
“你有这种心态吗？”
“哪怕是你是平行宇宙中的一员，你也只能静待着自己的死亡，哪怕是我想了许多办法，你的第一反应也是抵触。”
“为什么？”
“平行宇宙并不是一起发展的，我相信无时无刻都有新的宇宙出现，也有旧的宇宙归为沉寂。”
“那人类这么伟大聪明的种群，凭什么就会等着自己的死亡？”
“本宇宙内有异界潮汐，你甚至可以和其他的世界意识进行对赌。”
“人类为什么就没有移民到其他宇宙的想法？”
“这不科学！”
“这也很不人类！”
“或者说，这些想法，被抹除了。”
“就如同初始宇宙被抹除的，胎儿期的记忆。”
云泽已经把所有的理论串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性被云泽越来越多的理论和证明弄得有些暴躁。
云泽却十分的淡定。
“也许我们都是失败品。”
神性看着云泽的双眼。
想不到云泽想表达的东西。
“野性，也可以是野心。”
“或者叫上进心也可以，这玩意不冲突。”
“依照最原始的进阶路线来说，序列十到序列七是行星级。”
“也就是所谓的凡人到下等神明。”
“序列七到序列四是恒星级，也叫星系级。”
“整个宇宙应该只有我到达了这个等级，当然不是说力量，而是概念。”
“序列四到序列一则是所谓的宇宙级。”
“在这个尺度之上，许多东西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比如说熵，比如说物质，比如说能量。”
“这也是我曾经说过的东西。”
“但是我还没有说完。”
“如果按照我们一直以来所揣测的初始宇宙来说，他们的能级是多少？”
“无论是神性，还是脱胎于他的人性？”
“序列一吧...”
神性幽幽开口。
毕竟那是可以操控熵增与熵减的存在。
云泽又摇了摇头。
“他们也仅仅是序列四。”
“事实证明，实力强大与否关系两个事情，一个是自身努力，一个则是概念等级，也就是所谓的认知层面。”
“这甚至不用举例子，认知层次高的人就是比认知低的人有前途。”
“但是，这不代表这是一个极为严峻的界定。”
云泽指了指身后扛着摄影机的陆游。
“在我的身后，有数百万的观众们听着我的逼逼赖赖。”
“虽然绝大多数人是听个热闹，但是也不妨碍有人认真的听了进去并且组成了自己的认知。”
“如果真的有一个脑回路赶得上我的天才，理解了我所表达的所有，那他也会像我似的直接升级到序列四吗？”
神性摇了摇头。
“所以，认知并不代表能级。”
“就好像我们在这里分析熵增熵减一样，我们知道这个东西，不代表你就能依靠着熵进阶到序列三，甚至序列一。”
“你是说他们也不知道！？”
神性暴起。
云泽还是摇头。
“他们肯定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出现虚空这种强行熵减的地方。”
“但是，他们也绝对没有能够操纵熵的能力。”
“否则熵的增减无法逆转的说法，就不再是宇宙规律，而是脱口的屁。”
“那你的意思是...”
神性逐渐猜到了云泽想说什么。
云泽点了点头。
“没错。”
“和你想的一样。”
“也许所谓的初始宇宙，本身就是混沌中诞生的一个意识。”
“而这个意识，也许也曾坐在电脑前面，看着自己的游戏不受控制。”
“你说，如果你只能玩一个游戏，而那个游戏还不让你顺心的时候。”
“你会不会想办法搞个修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