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本来要走过去和小姑娘聊聊的,听完师父说的话,紧忙退了回来,小声说到:这次是真的啊,我们现在这身板儿,能干过么?
师父大声说道:干不过,我们不管还不行嘛,走,回家。
看到师父理直气壮的认怂,我真想跟着一起回家,我挺想我姥爷姥娘的。
师叔愣了下,看着钱迷师父,然后指着小姑娘,更大声地说:回家就回家,谁怕谁啊,门口那谁,别拦着我,我还得回家呢。
被鬼上身的小姑娘,忽然变得很乖,噢了一声,躲到了一边。
师父大摇大摆地拉着我,走到门口,对小姑娘喊到:记住了,下次看到我们,直接说滚远点,听到没。
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到:知道了,叔叔,下次一定这么说。
掏钱师叔拉着阳纬师兄也走了过去,对着小姑娘喊到:刚才你大叔说的对,我是你二叔,记住了。
我们跟在师父旁边,往楼外走着,想起师父和师叔真厉害,把鬼训得服服帖帖,我啥时候能这么威风呢。
师父又开始闻了起来,小声嘀咕道:这楼道里突然多了不少东西,咱们快走。
师叔吹着口哨,假装没听见师父说的话一样,然后还唱了起来:小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啊啊。
楼道里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真难听,比我死的时候,听到的喇叭声还难听。
师叔赶紧闭上了嘴,问师父:要不我们跑吧,我有点害怕。
师父拿着拂尘,慢悠悠地说到:不用,我跑不动。
我们慢慢地走着,出了侧门后,一直走到医院正门,门口没有了那群受害者,看来李院长把事儿处理好了。
师父和师叔开始研究,到底去哪养伤呢,这么挺着不是办法啊。
师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说到: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这点小伤都扛不住了,阳纶,以后靠你养老了。
我点着头,跟师父说:以后我好好养你,拿你当我爹那么伺候。
师父高兴地摸了摸我脑袋,笑呵呵地问我:你咋伺候你爹的啊。
我想了想,告诉师父我也咋伺候过我爹,就是帮他喝酒抽烟。
师父指着我脑袋骂了起来:你这逆子,咱们修道之人,喝酒可以,抽烟不行,那玩意儿抽多了,鼻子不好用,没法闻鬼味儿。
说到鬼,我想起上了小姑娘身的那个鬼,我问师父那是什么鬼,很厉害吗。
师父带着我们去了个没人的墙根底下,他找块砖坐在上面。
师父说那是野鬼头,和小贵的那只鬼头不一样,小贵的是家养的,这野鬼头是野生的,特别厉害,但因为没有主人,有的反而不如家养的有凶性,因为家养的可能会受主人的戾气影响。
我琢磨了一下,确实这么回事,那只野生鬼头挺有礼貌,小贵的那只娇生惯养,那是啥玩意儿,一点家教没有,活该被师叔捏死。
正在师父讲野生鬼头的时候,一个中年人模样的和尚,朝我们走了过来。
师父看到后站了起来,抖了抖长袍。等到和尚到跟前儿,对和尚行了个礼,说到:你好,请问你是要找贫道么。
和尚念个了阿弥陀佛,对师父说到:贫僧法号迦耀,方才看道长气色不好,看来是运势走低,身体有恙,不如让贫僧给您调理一番,贫僧有罗汉道果、美国菩提子、悟空猕猴桃,保证您吃完……
我听到这,心里挺高兴的,原来和尚是卖药的,看得还真准,知道师父受伤,这回师父的伤好得快了。
可不等和尚说完话,师父骂了起来:你个假和尚、真秃驴,法号叫个假药,还真卖假药,还悟空猕猴桃?你那有没有八戒猪腰子,我还运势走低了,你炒股呢,你给我看看,我跌没跌停。
这个迦耀念着阿弥陀佛,对着师父说到:贫僧不吃荤,没有八戒猪腰子,至于道长父亲,贫僧不敢妄言。
师父跳了起来,喊到:我是说我跌没跌停,不是我爹。
迦耀抓了下光亮的头,对师父说到:贫僧耳拙,原来如此。那道长可愿随贫僧治一下胸口之伤,伤口处阴气淤积,若不早些用药,恐怕……
师父听到这,摸了摸胸口,咳嗽了两声,看了眼和尚,问到:你监视我干啥,有啥事,想咋地。
迦耀左右看了看,低声说到:我是为医院里的野鬼头来的,刚才看你们进去,现在又出来,是不是看到那东西了,不好对付吧。
师父一抖拂尘,吹了起来:那玩意儿不厉害,我进去前和天鬼大战一场,虽然诛杀了天鬼,可我也受了伤,要不然我能放过这种小鬼,我喘口气都能吹死它。
迦耀眨了眨眼睛,对师父说到:你果然能吹,我没看错你,走吧,跟着我去养伤,伤好了你去把野鬼头收了。
师父问迦耀:那你干啥,你让我收我就去收啊,你怎么不去。
迦耀摸了下佛珠,红着脸说到:我只会看病、念经、算卦,不会捉鬼。
师父转过头问迦耀:你还会算卦?批八字不,看手相不。
迦耀点了点头,对师父说:你是40年生的,出生那天下雪了,你是绝户命,感情不顺……
师父听到这,赶紧让他闭嘴,说天机不可泄露,露了天就会急。
钱迷师父和迦耀和尚在路上斗着嘴,我跟着走到一个看起来很阔气的楼前。
我看了眼隔壁,隔壁挂着一个什么推油的牌子,我还问师父,推油是啥,师父说是推磨碾黄豆,榨出油,简称推油。
迦耀和尚指着面前的这个楼,对我们说到:这是本镇最豪华的酒店,看看那些车,奔驰、宝马、菲亚特古贝,都是豪车,我长年住这儿,走吧。
我跟着迦耀,走进一个铁箱子,听说那玩意儿叫电梯,然后电梯在下降,我们进了一个有点黑的地方。
这地方给我一种太平间的感觉,师父嘀咕道:你怎么领我来地下停车场了。
迦耀没理师父,在跟一个刚打开车门的人打招呼:您慢走啊,下次来请把车往里停停,别占着过道,钱放在地下就行,我自己去拿。
师父指着迦耀骂着:你个秃驴,原来是收停车费的。
迦耀跟师父说为了隐藏身份,才在这当停车管理员的,要不是为了野鬼头,他都不会露面。
师父问迦耀:你有啥身份啊,你就隐藏啊,野鬼头和你有啥关系,你露面是给野鬼头面子呗。
师父本来还有说话,噗地喷出一口血,然后倒在了迦耀的怀里,我哭着拽住师父的袖子,让迦耀赶紧救师父。
迦耀解开师父的衣服,看到师父胸口黑的发紫,迦耀把手放在师父鼻子那,摇了摇头。八壹中文網
我心里开始发颤,嗓子发干,边哭边喊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