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祭坛跟前儿，闻到一股呛人的血腥味。
师父拿着手电照着祭坛，说道：我咋没看到圣物在哪呢。
牧仁告诉师父，那四个影子鬼只是跟牧仁说，要注意祭坛上的东西，但具体是啥，那四个影子鬼也不清楚。
影子鬼跟牧仁说的那些，都是影子鬼从牢头那听说的，过了一千多年，他们还能记住这些，挺难为鬼的了。
师父说还好这里后来废弃了，不然这里的鬼，每天看到有人死，会吸食尸体上的死气。
要是些鬼，一直能靠死气修行，我们怕是连影子鬼都对付不了，更别说溺魇和血煞了。
师父仔细看着祭坛，说道：血煞和溺魇应该都是从这里放出来的。
牧仁照了下祭坛，问师父咋看出来的。
师父说这个祭坛上刻了两个画，左面画的是一对男女在跳舞，右面是一个男人抱着一只小羊羔。
从这画上看，那一男一女应该是那一对溺魇，抱着羊羔的男人一定是血煞。
师父说这祭坛应该是把溺魔、血煞都困在了水牢里。
我问师父，为啥溺魇从水牢出来了，可血煞没出来。
师父指着祭坛上的图说：你看，刻着溺魔的画是白的，血煞的画是红的。
我猜了猜，说道：因为用的颜料不一样呗。
师父说道：不是那么回事儿，是因为血煞吸血。祭坛被泼了血后，困在里面的鬼物会被放出来。
但血煞喜欢血，泼在他图上的血，大多被他吸进去了，没有让祭坛吸进去，所以只把溺魇放出来了。
师父问牧仁，这祭坛的图会不会和天鹅有关。
牧仁盯着图说道：天鹅对我们草原来讲，它代表着纯洁、忠诚的爱情，要是和祭坛上的图有关，那一定是和刻着溺魇的图有联系。
看着那一男一女跳舞的图，我们三个都没看出来啥。
师父还用手摸了摸，祭坛根本没啥反应。
看来这图只是养鬼的邪术，和圣物没关系。
师父说看一下祭坛的其他地方，没准儿能发现啥。
手电往别的地方照去，可我脑袋里还在想着溺魇的画，倒不是画得多好，只是觉得他们的眼睛画得很有神，和活人一样，像在盯着什么东西。
我愣神的工夫，师父拍了一下我肩膀，问道：想啥呢，咋还呆住了。
我跟师父说，总觉得画上的溺魇，在盯着一个地方看。
师父听完我说的，拿着手电又照在了溺魇的画上，对牧仁说道：快看，图上两个人的眼睛都再往一个地方看。
顺着他俩的眼神，在祭坛上找到了他们看到的地方，师父摸了摸那里，可没有啥反应。
牧仁也摸了摸，还敲了敲，可是没啥变化。
师父托着下巴，低着头说：天鹅，古称鹄，是水禽，属水。
师父指着那儿，对牧仁说道：把你的水囊解下来，往这儿浇点水看看。
牧仁拿着水囊，浇在了上面。
还别说，水囊浇在师父指的地方，那里塌了下去，像是一块泥巴被水浇化了似的，塌的的地方露出一个小盒子。
师父拿出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玉雕成的大鹅头。
牧仁拿着大鹅头看了看，说道：这是天鹅的脑袋，不过这不是圣物，但一定和找到圣物有关系。
牧仁把天鹅头放进了盒子里，说道：咱们往下走吧，看看后面都是啥。
我们三个离开祭坛，往里面走去。
里面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不是直的，而是像“2”那样，拐了一个弯儿。
我们小心地走着，谁知道出现个啥东西，现在我连影子都害怕，每次看到影子，我都觉得身后跟着什么东西。
心里发毛地拐了一圈，走廊可算到头了。
借着手电的光，看到前面是一道石门。
石门上有很多孔，师父看着石门，问牧仁，水牢里怎么有这样的门，这有啥用。
牧仁走过去看了看，摇着头说：这种门，我也是是第一次看到，不知道有啥用。
师父看着门上的孔，说道：这上面的孔有门道，咱得好好看看。
石门上的孔，看着像一张长满麻子的脸，而且这些麻子排得很齐。
师父和牧仁盯着石门，一会摸摸上面，一会儿看看下面，最后师父一着急，对着石门咣咣地锤了两下，这门一点没动，连晃都没晃。
我叹了口气，说道：盖这座水牢的人是不是脑袋有毛病，怎么哪都是坎儿。
这时候，师父嘀咕起来：哪都是坎儿，都是坎。
师父一边嘀咕着，一边看着水牢上的门。
牧仁问师父在嘟囔啥，师父让牧仁看看这上面孔，一共是多少个。
牧仁数了横着的一行，又数了竖着的一行，说道：九乘九，一共是八十一个孔呗。
师父对牧仁说道：这是九个九宫格，每个九宫格都有个坎位，坎是水的意思，这是按我们八卦排的。
我听得有点迷糊，干脆问师父，怎么把门打开。
师父跟牧仁要过来水囊，说道：给我照亮，看我咋把这门打开的。
师父拿着水囊先倒在了手里，就要往石门上的孔抹去。
牧仁对师父说道：先别动，我觉得有点不对。
师父问牧仁哪不对，看出啥了。
牧仁拿着手电照着石门，说道：这门好像是倒着安上去的，你看门上的这行字。
草原上的文字我们是看不懂的，但牧仁说这些字是上下倒着写的，可我们不认识这些字，倒着正着都一样。
牧仁看着字，念道：门后是地狱。
师父笑了两声，说道：吓唬别人还行，我这么厉害的人，还能怕这几个字。
牧仁朝师父伸出个大拇指，说道：你确实厉害，和我们的大祭司差不多。
师父听完，对我们说道：看我怎么开门的。
他的手指蘸着水，就要对门上的孔涂去，师父忽然又收住手，说道：不对，这门是倒的，每个九宫格的坎位也是倒的，本来应该涂最上面的那个孔，现在应该涂最下面。
我才听懂师父的意思，按师父说的，九宫格像是麻将里的九饼，坎位麻将最上面一排中间的那个点。现在门倒着安的，坎位成了最下面一排中间的那个点。
这是一共有八十一个孔，可以看成是九个九饼，所以也有九个坎位。
师父把每个坎位都抹上水后，孔里的水被门吸了进去。
接着石门慢慢地往上滑着，可算把石门打开了。
石门开了后，我们走了过去。
拿着手电四处照了照，这里是一个水池子。
牧仁说，这个水池子是一个大水牢，因为他看到水池子里立着石桩，石桩子上都是铁链子。
牧仁告诉我们，这些铁链子只绑住犯人的手，犯人泡在水里们，有些时候还会往水里投毒，这毒不会毒死犯人，只是让犯人的肉烂掉，最后被折磨死。
师父骂道：用这水牢的人，真是没人性。
牧仁对师父说，在古代，这些水牢盖完后，都是坏人在管，上面的官员根本不知道。
师父问牧仁，他咋知道这些的。
牧仁对师父说，刚才那个祭坛，是外道的邪术，上面的官员要是知道有人和外道勾结，不会有好下场。
牧仁告诉我们，外道是一些印度教邪徒，歪曲佛法创的魔功，最初有四种外道，叫外道四宗，现在已经分生了九十六种外道。
师父问道：这些邪门歪道，不但没被灭了，怎么还越来越多了。
牧仁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人吹自己的功法，不用怎么练，就能有一身功力。
而且练得时候，不用有啥忌讳，只有听师父的话，道行会越来越深，其实被骗的这些人，都被他们利用了。轻的家破人亡，重的魂飞魄散。
师父生气地骂了起来，说：这不祸害人嘛，这些外道，迟早不得好死。
师父刚骂完人，一个很尖的女声响了起来：我现在就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