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看清陶罐上面画得啥,得找个啥东西照亮,要不这黑魆魆的,眼睛再好使也啥都瞅不清。
师父说他有招能整到火,就是有点麻烦。
说完,石屋里响起撕布的声音,我还以为谁裤子开裆了,原来是师父在撕衣服。
我问师父,这是要干啥。
师父没吱声,他猫下腰,从怀里掏了个啥东西。
过了会儿才知道,师父拿出的是瓶酒,这酒味儿闻着比石屋里的臭鱼味好多了。
师父拿出酒倒在刚才撕的布条上,又念起了口诀:阳气聚指,火气凝实。
等师父念完口诀,没看清他啥时候手指夹了个纸条,纸条呼地烧了起来。
师父拿着烧着的纸条点着了布条,布条上的火腾地着了起来。
师父把布条塞在了刚才的酒瓶子里,酒瓶上亮起来一个火苗。
我真怕这玩意儿炸了,躲得远远的问道:师父,你这玩意儿稳不稳当,可别炸了。
师父对我喊了起来:你初中都学啥了,没见过酒精灯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过。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下学期我给你找个好学校,咱们修道的人得多见见世面,憋在山沟里是不行。
我挠着头,想看看这玩意儿和酒精灯有啥关系。
别说,师父做的酒精灯还挺亮。
师父拿着灯,照在石槽上,说道:这上面画的是条鱼,还是红鱼,不知道用啥染料涂的。
牧仁对师父说道:看看那几个石槽是不是也有图案。
师父拿着他做的灯,绕着五个石槽走了一圈,一边拿着他做的灯照着,一边嘟囔着:黄红绿蓝。
听师父嘟囔完,牧仁说道:按照我们蒙古的习俗,这五色是五彩经幡的颜色,从左到右,按蓝白红绿黄的顺序排。
看来,这个石槽也是这么排的。
师父和牧仁把石槽照五彩经幡的顺序排完。
牧仁问道:这五个石雕得怎么放里才对劲儿。
师父看着牧仁说道:我猜天鹅头一定是放在一头,然后是天鹅脖子,再就是身子,最后是两条腿。
牧仁对师父说道:那天鹅的头是放左头还是右头?这是两种排法,对吧。
师父说道:别忘了,天鹅有左右腿之分,是四种排法。
这么一算,把天鹅头放左放右不知道,左右腿如何排也不知道。
这四种排法得怎么列出来,是从左排头,还是从右排。
头排完了,还有腿呢,是先排左腿,或是先排右腿,这可是个问题。
不过能凑出这四个排法,师父商量道:这四个排法,咱们挨个试试,咋样。
牧仁同意师父说的,二个就要拿着玉雕放进石槽。
可在这时候,娜库莎的声音响了起来:都别动,我刚才一直没出声,是在这屋里看出了一些事情。
娜库莎说这五个石槽摆得对,师父推出的四个排法,里面有一种排法是对的。
不过娜库莎说我们不能试,她猜这玉雕放进石槽,很可能再拿不出来了。
要是这样的话,排错了一次,没有第二次机会试了。
娜库莎又告诉我们,这个石屋的正北方,有蓝白红黄绿五个石坑。
师父拿着做的酒精灯朝北墙走去,照在地上的石坑上。
地上是五个石坑,石坑的大小和石槽底端一样大,而且五个颜色是对应的。
师父把相同颜色的石槽和石坑凑到了一起。
最右面的石坑是蓝的,最左面是白的。
等把石槽排好了,娜库莎告诉我们,这个排的顺序现在是四选一,天鹅头有两个方向可以选,天鹅的左右腿有两种顺序。
师父嘀咕着:天鹅头是从左放,还是右?要不赌一下,随便选一个方向。
娜库莎对师父说道:别冲动,北墙上还有个图案,会不会有啥门道。
师父问娜库莎,墙上是啥图案,在哪呢?
娜库莎说墙上画了一支箭。
师父拿着灯,往娜库莎说的北墙走去。
小屋的北墙是一大块黑灰色的厚石板做的,石板上画着一支箭头朝上的箭,箭是用灰白色的。
师父和牧仁看着墙上画的箭,都没看出这是啥意思。
这个箭头朝上,不是左,不是右。
师父问道:这个箭是乱画的吧,是不是和天鹅没关系。
牧仁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看不出来。
师父不再看那支箭,说道:那支箭应该是没用的。
但娜库莎觉得那支画在墙上的箭有用,是个线索。
牧仁问道:那你说,它是啥线索。
娜库莎却啥都说不出来,只是说靠感觉。
牧仁叹了口气,比划了一个拉弓射箭的手势,说道:这图是随便画的,没有啥用。
师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你刚才是咋比划的?
牧仁问道:比划?我没比划啥啊。
师父说道:不对,你刚才不是拉弓射箭么。
说完,师父也做了个那样的手势,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嘟囔道:右,一定是右了。
牧仁问师父,这是为啥。
师父说右手捏箭,所以顺序是从右往左,右面这个石槽放天鹅头。
师父跺了下脚,说道:就这么定了。
说完,师父把天鹅头放在了画着蓝鱼的石槽。
玉雕进了石槽,居然没发出一点儿声响,像是石槽里装得棉花一样。
师父又把天鹅脖子,天鹅身子都放了进去。
最后,只剩下两只天鹅的腿了。
天鹅的腿是有脚掌的,靠着脚掌的样子,分得清天鹅的左掌和右掌。
师父拿着两只天鹅腿,想了下,说道:一右到底,先放右腿。
天鹅的右腿被师父先放进去,接着是天鹅的左腿。
最后一块玉雕刚被师父放进石槽,整个石屋子发出一个石头碰撞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从北墙里发出的,接着北墙的中间突出一大块石砖。
这块石砖得有我的书包那么大,慢慢地从墙里滑了出来,然后落在了地上。
石砖落在地上的瞬间,石屋子里的臭鱼味儿更重了,这味儿像是鱼被封在盆里捂烂了一样。
还好刚才听到动静后,我们离得远了,要不然会被砸到,虽然离得远,可是这臭鱼味儿太难闻了。
我还以为墙里藏了条臭鱼,离得远了我们都得把鼻子捂得死死地。
我们等了会儿,北墙那里不再有动静,师父才带着我们去看一下。
墙上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这个臭鱼味儿是从这个洞里飘出来的,洞里有个不是很大的陶罐,长得和家里腌咸菜的缸差不多。
师父把陶罐拿了出来,捏着鼻子说道:整了这么大的动静,原来就是藏个咸菜缸,这缸这么臭,不是把咸菜腌烂了吧。
娜库莎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说这个陶罐里藏着圣物,打开就能看到了。
师父捏着鼻子说道:上面还封着纸,都这么臭,要是开了封纸,我这鼻子不得熏没了啊。
说是这么说,师父还是把陶罐上的封纸打开了。
刚撕下封纸,陶罐里发出一个尖叫声,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
我被吓了一跳,激灵了一下。
师父被吓得喊了一声,又打了个响鼻,骂道:这破罐子,臭也就算了,还出声吓唬人。
牧仁问师父,刚才是啥在叫,咋回事儿。
师父照着陶罐里面,说道:不知道啥在叫,可这罐子里都是黏糊糊的东西,算啥圣物。
娜库莎在一边说道:黏糊糊的?应该是鲸鱼油,能防腐的,原来圣物在这个陶罐里。
娜库莎以前见过这个陶罐,而且里面的鲸鱼油是她从海外带回来的。
至于陶罐里装得东西,娜库莎不知道里面是啥。
这回娜库莎看到陶罐,一下子想起那个传说,布里亚特族的圣物与不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