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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牵丝戏(1)(1 / 1)

洛阳的权贵当属季家,先祖为官,后代从商,还有一位小姐进了宫做妃子,使这个本来显赫的家族又多了一层皇亲国戚的荣耀。

这几日,季家却不太平,季老爷唯一的儿子季桓最近疯狂的迷上了牵丝戏,流连在戏台整日整夜的不肯走。

所谓牵丝戏,是用木偶做的傀儡,着了绚丽的服装,画上精致的面容,四肢与眼帘嘴角都用细细丝线缠绕着,丝线另一端绑在唱戏之人的手指,唱戏之人不露脸,只站在后台,挥动手指,人偶便随之舞动,或翻飞或轻舞,可妩媚也可豪迈。

富家公子哥儿没什么不良嗜好,单单喜欢个戏本也无不妥,便是他们在家里养个戏班子也是养得起的,可是季家不行,季老爷明文规定过,牵丝戏在他们家是严令禁止的。

季小公子不依,跟家里没少吵闹,后来季母不忍心,买下一个人偶偷偷塞给他,好说歹说将他哄回了家。

那个人偶是一女子面貌,华衣美服,舞动起来顾盼飞扬,小公子喜不自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管与人偶作伴,吃睡不离,不问世事,也无心向学。

这下便急了季老爷,请了大夫不管用,接着请道士与僧人。

谢无衣是最后一拨被请来的,他来的时候,其他“高人”已经走光了,在他们眼里那季小公子只不过是刻苦专研个戏而已,哪有什么大惊小怪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的?

谢无衣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但其中发生了个小插曲。

他进了季家大门,带领他的下人忽然内急,安排他等待之后匆忙离开了,他等了好半天人也没来,就自行转了转,无意中转到季家祠堂,在那偏厅里,发现了惊奇的事情。

等到下人解决完,跑来找他,他震惊的抬手向那墙上挂着的画像问询:“这画中人是谁?”

下人摇摇头:“不知道,是季家先祖留下的,这是副古画,听说挂这里好几百年了。”

他还想问,那下人又道:“反正不是季家人,要不然也不会挂在这祠堂的偏厅了,先生还是赶紧走吧,祠堂不让外人进的。”

“不是季家人?”他抬头看着那幅画,女子的面容还略显青涩,嘴角微微笑着,双眉弯弯,清丽无比,只是神色寡淡,手上拿的是一个人偶,斑斓彩衣,眉端妩媚多情,与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因为她的绚烂,给女子白色衣衫增添了些生气。

那个人偶谢无衣见过,前几天小镜子照出的许轻蝉的原形,就是这个模样,这个女子,则更加熟悉了,不是许轻蝉还能有谁?

因了这幅画,他知道,季小公子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在和季老爷见面的时候,他便开门见山从根源问起:“敢问季家为何严禁牵丝戏?”

这话一出口,季老爷却忽然翻了脸:“跟你没关系,你只说犬子到底中了什么邪就好!”

他也不甘示弱:“凡事有因才有果,老爷既然不便相告,就另请高明吧。”

说完起身离开了。

谁知,回到家中,刚到晌午,季家又派人来请了,还给他陪了礼道了歉。

答应他们下午过去,趁着午饭时间,他对此事研究了一下,既然那幅古画上面的人就在身边出现过,思来想去唯有问君离。

君离眼珠一转,摇头回应:“我与许姐姐是在青楼认识的,我一直以为她是普通人来着,也是后来渐渐知道她的身份,至于来历,完全不清楚。”

“你一个女子去青楼做什么?”谢无衣似乎弄错了重点。

“就是无意中进去的么,谁规定不许女子进了?我在青楼与许姐姐一见如故,而后便经常去找她玩。”君离说着,想了想:“你会因为她的身份而避讳吗?”

“怎么会,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他微微笑着:“但她应该是与季家有关系的,却不知道肯不肯出面。”

“我帮你问问,我的请求她大多时候会答应的。”君离说完,低头夹起一个鸡翅,顿了一下,朝着谢无衣递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谢无衣身躯不由自主往后一退:“不……不劳姑娘费心,我自己会吃。”

“我举都举起来了,你好歹吃一口么,我在青楼里看到好些女子都是这样的,那些男子很是高兴啊……”

“你别学她们……”他继续往后倾:“这样成何体统啊……啊!”

话还没说完,人忽的一仰,朝着后方摔下去了,君离连忙紧张的起身去看,但见他扶着腰,躺在地上正一脸苦笑,虽然狼狈,却也让人忍俊不禁。

她一笑,谢无衣也忍不住笑起来,坐起来以手指点了点她额头:“都是你,不要在外面乱学知道吗?”

笑容仿若春风拂面,君离微微一怔,呆住了。

此时,隔壁忽而大喊:“谢无衣,你下午出摊的时候别忘了叫我啊,我上次说过以后要跟你一起呢。”

一句话让谢无衣觉得脸上又疼了起来,他连忙回应:“不去,这几日要处理季家小公子的事件。”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看看季小公子什么时候死。”宋沉又喊。

想象他一进季家门,逢人就说你几时死,谢无衣不禁打了个寒颤,背着行头就往外走,墙那边的人听到开门声,急忙喊:“你等我一下。”

他的脚步更快了,生怕被追上。

君离跟在身后,回头瞪了瞪他,见他正往前追,急忙发密语:“秦暮,你怎么还不来执行任务?”

于是,身影刚过拐角,宋沉陡然停了下来,因他面前赫然出现一个黑影。

瞥清来人,他眼前一亮:“是你啊,你来那我就不跟谢无衣走了。”

秦暮眉头一皱,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谁曾想这人二话不说就放弃了,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已被挽住:“走!”

“去哪里?”他的眉头皱的更紧。

“找妖邪鬼魅去,我定然要让你相信有他们的存在。”

“你还记着呢?”秦暮两眼发黑。

季家这一次对待谢无衣是客客气气,在上午他走后,季老爷反复思量了他的话,觉得有道理,而最为关键的是,除了谢无衣,能用的办法他们都用尽了。

他打量着他身后两名女子,一个碧衣,一个白裳,白裳的那个蒙着面,看不清相貌。

他不禁露出狐疑目光。

“这两位是我的徒弟。”谢无衣有模有样的介绍。

季老爷赶紧赔笑,笑过之后开始正题,他怀疑季桓是中了人偶的邪才变成这样的,所以请了好些道士僧人,然而来者都说这里没有任何邪魅,他不相信,想将那个人偶毁掉,但季桓根本不许人动,谁动就跟谁急,现下更闹着要去云游唱戏,连行李都收拾好了。

他描述完,白衣的蒙面女子立马冷笑出来:“这不是中邪,是诅咒。”

此话让人心惶惶,又听她道:“那个人偶就是普通的人偶,你再怎么毁都没用,令公子该痴迷还是痴迷。”

说到此,谢无衣插话:“令公子喜好牵丝戏不为过错,所谓术业有专攻,便让他钻研此行又有何不可?”

“当然不行,他是我唯一的儿子,身份高贵,怎么能去做戏子呢,而且他去做了戏子,我这产业该交给谁?”季老爷窝火,又不便多发牢骚,沉思了片刻,觉得诅咒之说有些靠谱,向白衣女子靠近了一些:“姑娘能否明示?”

“我家先生之前问过老爷季家为何要严禁牵丝戏,老爷不肯说,既然不说,这诅咒如何能解?”

季老爷面露犹豫:“此事是祖上的事宜,老祖宗有令,不能说啊……”

还没说完,听许轻蝉打断:“能否带路前去看看祠堂里的那副画?”

“这个不行。”他立即一瞪眼:“季家祠堂岂是外人能随便进出的!”

许轻蝉却充耳不闻,轻车熟路的扭头便走,季老爷吩咐下人阻拦,然但见一众仆人上前,许轻蝉略略抬衣袖一挥,他们便栽倒在两侧,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当此情景,谢无衣拉了君离跟在后面,回头笑呵呵的解释:“我这徒弟的脾气比较大,但只有她能解决你的问题。”

“为何?”

“解铃还须系铃人喽。”

季老爷面色一白,在丫鬟的搀扶下,也慌里慌张的跟上了。

没过多久,季夫人以及妾室等全都到齐,祠堂里人头攒动,都望着那个白衣女子,她站在偏厅,正仰头看着画像,画像中的白衣与她的衣着浑然一色,她站在那里,好像下一刻就要走入画中。

然后,她缓缓回头:“为何要将这画像挂在偏厅?”

声音一改平日的温婉,多了几分凌厉与霸气。

“这……是个外人啊,能挂在祠堂已经不错了,怎么能进正厅呢?”季老爷解释。

“呵,外人。”她仰天一笑:“可是这个外人,曾经是你先祖府上所有人跪着迎进来的!”

“你怎么……”

季老爷的话没有问完,因为后面不用问了,眼前的白衣女子一抬手,扬起了面上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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