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鬼战术,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蒲圻握紧剑,待铁骑靠近之时冲了出去,虽然腿上有伤,但是依旧不减他的拼杀时的雄风!粗壮的铁链重重砸在他的后背上,黑剑撑地才勉强没有跌倒下去,旋身反攻,却被甩过来的铁链缠绕住手臂,手拽铁链的白铁骑兵两边用力,将蒲圻拉成一个‘大’字形状。数杆长枪刺穿雨幕朝着蒲圻前后两背进攻。蒲圻狂笑,笑声穿透雷声带着十足的震撼,令人头皮发麻。忽闻马叫嘶鸣,白铁骑兵之下的马匹皆跌倒,白铁骑兵从马上翻下,蒲圻趁势甩来捆绑住他的铁链,手持黑金长剑一路杀过去,见着手持弯刀砍马腿的几人,蒲圻眉头一皱冲了过去,与那山洞里的男人背靠背可。“你不是香料贩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没有说话,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流下来,玄服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却因此衬托出他结实的身材。蒲圻抬手拍拍他的胸膛,嘴角上扬,“好家伙,管你是谁,你救我一命,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男人没说话,手持长剑冲进雨中厮杀起来。一场厮杀,被雨水冲刷着倒出都是混杂着泥土的血腥味。牧仁亲兵赶来时,满地都是白铁骑兵的尸体,雨水冲刷下来的都是血水。“殿下……殿下——”牧仁慌得从马背上翻下来,茫茫雨幕却满目都是猩红一片,“殿下——”“别嚎了,滚过来!”
牧仁眼泪连连抹掉,连滚带爬地跑到山洞,盯着蒲圻上下看了许久,上前就将他紧紧抱住,“殿下,你吓死属下了——”蒲圻回头冲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笑笑,“没办法,这……这玩意太粘人了。”
说着一巴掌拍上牧仁的后脑勺,“给我起开!将你身上的那些什么药都给我拿出来!”
“殿下你受伤了?哪儿受伤了!”
牧仁急的就扒衣服,被蒲圻一巴掌拍掉,“你小子最近有些嚣张啊!不是我,是我的这位恩公,他替我挡了一箭,赶紧的,将伤药拿出来!”
“恩公?”
牧仁看向山洞里几个抱伤在身的男人,尤其是半依靠在石头上身着玄服的男人,此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瞬间警惕,从怀里掏出伤药,“殿下,他们是一些什么人?”
“倒霉的香料贩子!”
蒲圻夺过伤药走到男人的面前,在男人那双黑黝黝的眼神下晃了晃手里面的药瓶,“上好的伤药,不是害你的毒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干什么?!”
男人攥住蒲圻伸过来扯衣服的手,眉心紧皱。“上药啊!”
蒲圻有趣地打量着男人,“你伤在胸口处,不脱衣服怎么上药?话说,你们这些中原人就是扭捏,大男人搞得都跟小媳妇似的,这里都是男的,害羞个什么劲啊。”
男人拿过药,扔给身旁的随从,“多谢,不劳殿下,我的人会帮我上。”
蒲圻看了眼拿着药已经开始撕布条的随从,点了点头,站起身,咬了咬牙,“正好,本殿下也没有伺候人的习惯。”
男人看了他一眼,又从随从的手中夺过药扔给他。蒲圻一愣,“你、”男人闭上眼睛,声音平淡,“这药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我有药。”
随从一听,赶紧从装着香料的箩筐了翻找着,不一会果然找到几瓶药。蒲圻笑笑,又蹲坐到男人身边,盯着男人俊美的面孔左看右看,“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没理他,蒲圻不气垒,再接再厉,“刚刚我就说过了,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我这个人说话一向算数,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面有几口人?这是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啊?你跟我说说呗。”
牧仁脸色一沉,殿下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来路不明之人。“兄弟,跟你说话呢!”
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蒲圻抬手拍在男人肩膀上,男人眉头紧皱,睁开眼睛,蒲圻见着他睁开眼睛随而喜笑颜开,连带着眉尾处的小痣都跟着抖了抖。“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看了蒲圻一眼,声音淡淡,“翎、叶翎。”
上药的随从手上动作一顿,低着头没有出声。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一路从昌海城出了东陵来到北漠的燕翎和阿颉。“叶、翎……”蒲圻念了两遍,朝着牧仁就道,“快点出去看看,接应的人来了没有,我要带我、”蒲圻打量了一下燕翎,随而果决道,“我要带我翎弟回营!”
燕翎眉心深锁,盯着眼前自认辈分的人,蒲圻回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咧嘴一笑,笑的狡黠,“一看你就比我小,叫我一声哥哥,你不亏的!”
燕翎,“……”比他小?哪儿比他小?他是从哪儿看出来的?!牧仁率领亲兵在前带路,蒲圻让人找了辆牛车过来,将燕翎安置在上面,自己甩着鞭子赶着牛。“我们这里比不上你们中原,没有那什么香喷喷,豪华的马车,我们只有牛车,还都是用来拉货的,你就将就将就,要不是看你受了伤,我就直接带你骑马了。”
燕翎不动声色记下路途,没有说话。蒲圻听着没声音,撇过头望着燕翎,男人的侧颜在黄风之中竟然好有点柔和,他笑了笑,凑近了一些,“喂,你们出门真的都是坐那香喷喷,铺满锦罗的马车吗?真的有马车是香的吗?”
蒲圻闻闻牛车,耸了耸鼻子,“骗人的吧,不管是牛还是马,都是牲畜,怎么可能会是香的。”
燕翎看向他,蒲圻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似的,边赶着牛车,边碎碎念念。他的骨架很小,比他还矮上一个头,穿着合身的黑金铠甲,倒是虎虎生风,不过眼下这么碎念的一个人实在是跟刚刚厮杀时那个疯子相提比论。他还真的以为能凭自己一个人,杀掉那么多人。“你再看下去,我会认为你是被我英俊的外表所吸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