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羽风看了眼皮良,虽然这人长相看起来像是偷奸耍滑的一类,不过说起话倒是实诚的多。“没想到,你还能有这样的见解。”
南蛮羽风将酒杯放好,万空的名号他听过。他的侄儿南蛮裔堂的失踪就跟这个万空有着莫大的关系,看来,这个大离山他必须要去一趟!“这话说的,虽然人称我是小猴精,可是我又不是真的只会学人做事的猴,我是人,也不傻,稍微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这世间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那都是骗人,就骗那些个有权有势的,贪恋这世间荣华富贵的人,要是那些个饥寒交迫,身有残疾或者是重病,你就是给他们长生不老他们都不愿意,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长生不老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折磨,相反,早死早托生对他们来说才算是解脱呢。”
皮良磕着花生粒一磕一个声音,端起酒杯仰头就是一口,喝的十分豪爽,让南蛮羽风注意到的是皮良的神情。是一脸看透世事的样子,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感,是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南蛮羽风打眼这么一瞧,就知道皮良虽然看着老练,但是实际上年龄并不大,虽然他一口一个小子地叫他,事实上他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算到顶也不过二十二三的样子。他从怀里掏出钱袋扔过去,皮良精准接住,条件性地放在手里面掂了掂,重量很重,里面有不少的银子,随即打开看了看,差点被里面折射出来的金光晃了眼,这里面装着的不是银子而是金子。皮良赶紧将口袋扎紧,幸好这边的动静不大,那些个江湖人士没有注意到这里,不然这袋金子就不能完整地属于他了。“说吧,除了微生瑎,还要我打探什么消息?”
皮良边说边将钱袋揣进怀里,用衣服捂的结结实实。南蛮羽风心想这个皮良还挺有信用,之前收了他一锭金子,就当做是打听微生瑎的事情,如今这袋金子就又另算,没有像其他江湖混混那样,全部都混为一谈,然后胡搅蛮缠一番,将金子都据为己有,并且事情都不做的利落,再找人就已经消声灭迹了。“收了我的金子,就是我的人。”
南蛮羽风声音淡淡,酒杯在他指尖打了个很漂亮的旋稳稳地站在桌面上。皮良一口酒喷了出来,连带着蹦三尺高,成功地将所有江湖人士的目光都转移了过来。“没、没事……没事没事……”皮良剧烈地咳着,朝着江湖人士挥手,又涨红着脸坐到位置上,好半天了才不咳嗽,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皮良拎起茶壶就喝,好不容易才将从嗓子到胃的一路火烧火燎感给灭了下去。“我不卖身!”
皮良压着声音盯着南蛮羽风,话虽这么说,手却紧紧捂着领口,捂住怀里面那个装满金子的钱袋,一副财没人就没得架势。南蛮羽风将酒杯打了个旋,酒杯旋转到皮良的面前停下,皮良盯着面前的酒杯眉头一皱,还不等他开口问,对面的人就说了话。“我也不要你的身。在我的事情没有完成之前,你得跟着我,我的事情一完成,你就恢复自由之身。”
原是这个样子。皮良皱眉思忖,这就跟雇佣关系一样,有金子拿倒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你说说你的事情要办多久?”
皮良正色下来,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是十天半个月的他没问题,可是要是十年八年那就去他姥姥的!给多少金子也不能干!南蛮羽风看出皮良的心思,声音淡淡,“多长时间,取决于你。”
皮良立马反应过来,他从一开始就是要找微生瑎。可是微生瑎都消声灭迹二十多年,现在是人是鬼都还不知道,寻找起来难度很大。不过他是谁啊,他可是小猴精百事通皮良啊!这天底下要是连他都打探不出来消息,也没有人可以打探出来了。皮良看了看南蛮羽风,摸了摸怀里面的金子,牙一咬心一横拍桌道,“行!老子现在就是你的人了!”
这话一出,立马引得江湖人士看过来,那眼神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皮良被这么多一看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又从长条板凳上蹦跶了起来,急忙摆着手,“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不卖身的……”嘭!皮良话音未落,店门就被粗鲁地踹开。窸窸窣窣的风雪一下子灌了进来,将大堂里面的暖气冲的七零八散,不少江湖人士握住兵器咒骂起来。“各位稍安勿躁,各位稍安勿躁……”小二听到动静从后堂跑出来,安抚着站起身的江湖人士,转眼就见着从门外面走进来两男两女,男的英俊,女的俏丽,身上穿着的统一的服装,是祁山门!“祁山门……”“……竟然是祁山门,祁山门不是有禁令,门徒不得在外面过夜的吗?”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南蛮羽风看了眼走进来的四个人,都不大,男的二十一二左右,女的十七八岁这个样子。其中一个男的脾气有些暴躁,此时正吆喝着小二上酒菜和准备上房。小二被吼得战战兢兢,只好赶紧去柜台后面取来四把钥匙,递给这四人。“四位请,四位楼上请……”南蛮羽风见着四人准备上楼便收回目光,却与走在最后的女子目光相撞,那女子没有半分的躲闪,反而直白白地盯着他,这种被陌生女子盯着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南蛮羽风皱了皱眉,将目光收回,就听见那女子开口说。“我们就在下面吃,吃完再上去休息。劳驾,将酒菜送到大堂里来。”
“欸,好,四位稍等。”
小二像是得了解脱,赶紧跑去后堂。“十三师妹,这下面什么人都我,这么乱你、”“六师弟,别说了。”
男人声音不必之前那个脾气暴躁的,显得十分温和,南蛮羽风抬眼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