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成婚,可是这一次却是他满心雀跃,无比期待与激动的一次,怀里人儿的声音虽然很闷很小,但是他依然清晰地听清楚了,她说,“阿翎,我们成婚吧……”南蛮羽风有意识的时候就听见有水滴声,嘀嗒嘀嗒发出的很慢很慢的声响,他想要掀开眼皮,但是此时眼皮就像是被人用了胶水黏住了一样,很沉重,抬不起来,想要动一动,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浑身酸痛的很,干脆就没有动,静静地等着自己身上的力气恢复。眼睛睁不开,身体活动不了,只能靠着听力来感知周围的一切,这里应该还是在地洞里面,水滴声就是从东南方向传过来的,除了水滴声,四周很静,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这里面的空气流通并不是很顺畅,空气里面带着浓浓的湿泥土的气息,还夹杂着一点硫磺的味道。是那个地洞里面的味道,他从一进入坟地之中就闻到空气里面有股很刺鼻的味道,但是因为味道太细微,且空间太广泛,味道都被扩散开来了所以并不能清晰地辨别出来是什么样的味道。但是一进入地洞里,这种味道就十分的强烈,混合在空气中十分的刺鼻,所以他对这种味道印象很深。也是由此可以确定,他们现在还在地洞里面。那么,究竟是谁打晕了他们?是祁子敬还是单纵?那只怪物又在什么地方?在意识丧失之前他清楚地记得那两双跟铜铃似的眼睛,这说明在他们被人打晕的时候怪物就信了,也或者怪物根本就没有被弓弩射昏,只是在迷惑他们,好让那个藏在黑暗之中的人有机可趁。总之,这一切的种种必然有联系。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恢复,南蛮羽风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到能够控制之后慢慢地活动着,一点一点直到手掌能够握成拳头,眼皮上的沉重感渐渐的减轻,南蛮羽风尝试了一下,眼皮掀起一条缝,四周不再是黑暗,而是有光,淡黄的光圈,地上面还有被灯光映下的影子,大抵能够根据影子的形状来推断出来实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其中有一个影子十分的奇怪,那个影子是个椭圆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球挂在了墙壁上,直到那个球形动了一下,一侧展开了类似翅膀一样的东西,南蛮羽风立马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球,分明就是那个四不像的怪物,此刻它正舒展着翅膀,看上去并没有打算从墙壁上下来的迹象。南蛮羽风不得不警惕,怪物能够这么乖,这么听话地悬挂在墙壁上,加之这里面还有光,说明这里面有人,准确的说,打晕他们的人还在这里。他们……南蛮羽风想都皮良,目光朝着两边看去,在左手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皮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应该是昏迷还没有醒过来。余光之中一道黑影慢慢地朝着这边延伸过来,南蛮羽风屏气凝神眯着眼盯着地上拿到慢慢靠近的影子,从影子的轮廓可以看得出来,来人身形应该是男子,身高在男子中算是中等,头上戴着帽子,应该是披着斗篷一类的衣服。随着距离的靠近,影子慢慢地从地上抬起覆盖在他的身上,那人是背光而来,所以站在他的面前时也挡住了他眼前的光线,只能置身在一片阴影之中。在那人靠近过来的时候,南蛮羽风将眼睛阖起,将那一条缝给闭了起来,敌不动他不动,现在他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而且他身上的力气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此时硬碰硬,无疑是自寻死路,没有一点的胜算。眼下只有看看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醒了。”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很沙哑,这让南蛮羽风愣了一下,有些始料不及,因为这声音既不像祁子敬也不像单纵,可以说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十分的陌生。“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醒了,而且你什么时候醒的我也知道。”
身上的阴影渐渐地退却,南蛮羽风睁开眼睛,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没有装下去的必要,倒不如看一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男人背着他,所以他只能看到男人身上的那件黑色的披风,“你是谁?”
声音刚落,墙壁上传来一阵嘶吼,那是四不像怪物在长着翅膀低吼,南蛮羽风望过去,那怪物也正盯着他,一副随时就能扑过来将他拆之入腹一样。“嘘。”
男人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发出一声轻嘘,那怪物就像是被人按住了软肋一样瞬间安静乖巧下来,像是一只被人顺了毛的狗,乖乖巧巧地缩起翅膀挂在墙壁上。有灯光的照耀,南蛮羽风这才将怪物的全貌尽收眼中,从他这个视角来看,这个怪物长得还真的有些老虎,但是绝非是灵兽一类,此怪物他好像在哪本书上面见过。“年轻人,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好奇心太重,你就不该找到这里来。”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刺耳,像是砂砾被人放在了石头上摩擦,南蛮羽风揉揉耳朵,“我并非有意要擅闯这里,只是迷路了。”
“呵。”
男人冷笑一声,转过身,南蛮羽风这才看清楚男人的脸上戴着一个面具,是狼头模样的面具,银灰色,在光圈下面泛着光。“年轻人,这个理由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还是说你这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男人两手拢着大衣坐在了木头做的椅子上,“你既然看到了,那么你就不能活着出去,因为这里面的一切都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
南蛮羽风撑着的坐起来,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如果你要杀了我,那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最起码也得让我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死的,又是死在谁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