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又怎么样?”
男人站起身朝着南蛮羽风走去,“你都死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与其知道的太多成为了累赘,倒不如轻轻松松地死去,还能落了个一身轻松。”
黑影再次覆盖,这一次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手从大衣里伸出来,握着一把匕首,刀刃泛着寒光,寒光晃了下南蛮羽风的眼,他不畏惧死,但是不甘心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而且他也不能死,阿柔和囡囡都在等他,他要是死了,她们怎么办?!南蛮羽风动了动手,全身的力气恢复的并不完全,现在就连站起来都费劲更别说和一个神秘的男人对抗,男人举起匕首,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就这么直瞪瞪朝着他刺过来,就在刺下来的刹那,男人一个转身,匕首划向了身后的人。正准备偷袭的皮良被这一下弄的措手不及,躲闪不及被匕首划破手臂跌倒在地上,本来就是强撑着站起来,现在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臂上的伤口疼痛袭击全身,痛的他咬着牙,额头上冒着冷汗。这匕首上面……有毒……“皮良!”
南蛮羽风望着昏倒过去的皮良心头大惊,皮良的脸色太过的惨败,手臂上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毒……有毒……匕首上面淬了毒!“你究竟是谁!”
南蛮羽风望着朝着皮良走过去的男人怒吼一声,男人转过身举着匕首朝着他走过来。“都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大的好奇心,可惜啊,我这个人是连死人都不会相信,所以你永远都别想知道我是谁,你就带着这个疑问去阴曹地府问阎王吧!”
男人语气陡然变得凶狠,举起匕首朝着南蛮羽风就刺下去。南蛮羽风手撑着地站都站不起来,寒光晃了一下他的眼睛,抬头就见带着血的匕首朝着他刺过来……冬日的清晨十分的萧条,天亮的也晚,蒲圻一行人离开驿站的时候天还是朦胧黑的,街面上只有早起收夜壶的人,满天里都是飘扬着的大雪,纷纷扬扬,洋洋洒洒,将原本里被大雪覆盖住的地面又平添了一层。没走多远,就看到看街的衙役一人拿着大扫把清扫地上的积雪,一旁的路边已经堆起了几个小雪堆,有几个推平车的衙役正将雪堆往平车上铲,然后运走。一般这样的雪堆都会运到护城河那里,倒进护城河中,或者是填了什么土坑花草之类的。为了不惊扰他们,蒲圻勒马改了一条道路,弃了这条近道,再走别的道路就有些绕远,所以等到到了皇宫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宫门已经上钥。蒲圻带着一行人进宫,按照往日来说,这个时辰,正是上早朝的时候,但是并没有百官朝见,蒲圻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陛下很久没上朝了吗?”
蒲圻看向带路的公公。公公低着头,尽职地带着路,“也没多久,就这几日身体抱恙,太医让陛下静养,所以才没有上朝。”
公公始终都低着头,像是在害怕什么人,在这里能害怕的也就只有她身边的人。蒲圻抿了抿唇,没有再问,有巴彦在身边,她什么也问不出来。巴彦瞥了眼公公,快走两步跟上蒲圻的步伐,“你也别太担心,等会见到了父皇就能知道父皇的身体情况了。不过父皇身体抱恙,像一些闲杂人等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
巴彦说着瞥了眼燕翎,其话中意思不言而喻。蒲圻现在一心就只想见到父皇,根本就没有心思和巴彦斗嘴,听到巴彦的话只是瞥了眼,便快不朝着大殿走去。到了大殿门口,巴彦刚想让燕翎止步,就见蒲圻比他要抢先一步,拽着燕翎进了大殿,巴彦虽然恼怒,但是在这个地方也只能隐忍下去,一甩袖子走了进去。“父王!”
蒲圻走进内室,就看到半躺在床上的陛下,快走几步跪在床边,握住陛下的手,鼻子一酸,眼圈就发热。“父王,儿臣不孝,回来迟了。”
陛下的气色远没有之前的要好,要说之前是病态,如今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不过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人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肤色发黄,眼窝深陷,眼底都是黑色的淤青,头发也变得灰白,凌乱地披散着,整个人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的样子。蒲圻看的心里面发痛,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父王竟会变得如此的重,一个多月的时间人都没了精神。“父王,儿臣回来迟了,请您责罚。”
巴彦跪在蒲圻的身边,眼圈泛着红。陛下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点了点头,想要抬起手但是没有力气,只能哼唧两声。“好……好,回来就好……起来,都起来,你们两个能平安回来,我这心里面的一块大石也就能放下了……”两句话没说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蒲圻上前拍着背,帮他顺着气,巴彦从公公手中接过水喝帕子,等他顺气后喂他喝了水,用帕子将嘴边的水渍擦掉,陛下气息这才又平复下来,靠在软枕上,拉着蒲圻和巴彦的手,眼神很复杂。此时他不再是一个君王,而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父亲。燕翎转身,这样的场景给他触动很深,他忽然很想回去看一看他的父皇。听说,父皇看到那封信后都有了哭意,没事就会念叨他,想起他。可是一切都晚了,当父皇下令斩杀他阖府上下的时候,就把他们之间那点血缘关系给斩断了。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今时今日看到这么一幕,心里面还是会百感交集,感慨世事无常,苍天不公。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就一定会命运多舛,为什么一定就要有这么多的不如意。“咳咳咳……咳咳……”陛下又咳嗽起来,燕翎听到蒲圻在喊老榔头,便加快脚步走出去将程榔喊了进来。程榔在外面暖了身子,走进来顺着咳嗽声打眼这么一看床上的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