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要报名这日,三人结伴来寻,四人便一道去了。
全府参加秋闱的秀才实在太多了,虽然四人起了个早,但是前面排队的依旧看不到头。大家觉得浪费时间,便安排各自的书童帮忙排队,四人去了附近的茶楼。
四人在二楼一坐下,曹毛俊率先发问:“听说寂云贤弟,这些日子来足不出户,可有所得啊?”
郭铭自从闺女临行前跟自己说的一番话,多少也开始留了一番心眼,曹秀才并不是一个有多大坏心的人,但奈何自制力不够,来府城后没多久就结识了一般风流才子,前段时间经常夜不归宿,据说还和一男子为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之前在县里还未发现,现在看来总归不少一路人,自此对其保留了很多
郭铭似乎满面愁容,叹了一口气,才答:“原本以为自己多少有些把握,只是不知为何越接近秋闱,心中越觉得自己还尚有多处不足。”
“哦?”魏子云听到郭铭的回答不免大惊,他比郭铭小四岁,今年刚刚十八,一直都觉得郭铭不仅学问高,还胸有沟壑,做任何事情都不急不慌,一直是自己默默崇拜的对象,此时,一听自己的小偶像也会怯考或者紧张,不免有些诧异,“寂云兄,也会紧张吗?”
“子云贤弟,寂云兄毕竟也是一次参加秋闱,紧张是难免的,但我相信,凭寂云兄的才学迟早会金榜题名的。”李文赫笑着说道。
自从闺女提醒之后,郭铭总会不自觉的多注意李文赫几分,若是往常或许不会太在意,但现在秋闱就在眼前,这个迟早就用得有些意味深长。
“对了,寂云兄,你知道吧,这次来咱们府的主考官是吏部侍郎曾大人。”魏子云说到这,凑近郭铭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前两天收到表哥来信,说曾大人是在地方上任时关心民生励精图治。”说到这,看了看郭铭,又小声了些,“寂云兄的文章,想必会十分对曾大人的胃口,倒也不必太过紧张,避免影响发挥。”
魏子云的姨妈远嫁江南,据说是当地的一个大家族,他所说的表哥大他7岁,是景睿十七年的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他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可信的。
“子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干嘛那么神神秘秘的,我叔叔跟我说,曾大人是将门出身,学问也是极其不错,是景睿元年恩科的进士,之后更是从小县官做起,后来做到了地方知府,据说他调回京的时候,百姓依依不舍,相送十余里路。”曹秀才也骄傲的分享着他所得到的信息。
“这么一说,这一次是寂云兄的好机会了。”李文赫的声音传来。
要说这吏部的曾大人是忠勇侯的第三子,忠勇侯一家世代镇守边关,其长子忠勇侯世子曾子浩和次子骠骑将军曾子然都在营州曾家军效力,而第三子十五岁那年偏偏弃武从文,拜师大儒,其后更是在景睿元年恩科高中,深受当今圣上的看重。
“这是我等汉中寒门学子的机会啊!”听了李文赫的话,郭铭赶紧说。
大家又说了一会话,中途李文赫出去更衣一次,随后又让小二上了一壶茶。
李文赫亲自跟过
郭铭一时没有动作,且不说,李文赫说这番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引来周围学子的目光,就是这番话,他今天要是喝了这杯茶不免会传出狂傲的名声,且,临行前闺女说的老神仙的提起的那杯茶,难道就是现在?
“文赫兄,在下才疏学浅,确实有颗金榜题名的心,当时却无十成的把握,这…要不这样的,如果今天乘文赫兄吉言,在下有幸过了秋闱,再与文赫兄续这杯茶水如何。”
“寂云兄既然这么说,那这杯茶水就是我敬你,希望我们秋闱一切顺利,如何?”
这是非喝不可了?
正当郭铭又要开口,一个人影突然跑上前来,拿起李文赫先前倒好的那杯茶水就喝起来了,一口气喝完,才喘着大气,好不意思的说:“各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渴了。”此人正是郭铭的族弟郭超。
“超弟,怎么如此莽撞?”郭铭佯装不悦。
“各位公子,快排到我们了,刚刚到处找各位,有点急,是郭超鲁莽了。”边说边朝大家行了一礼。
“哦?快到我们了?那各位我们赶紧过去吧!”魏子云到底少年心性率先等不及,起身就要走。
“是啊,我们先去报名吧,耽误了可不好了。”曹毛俊也附和起来。
刚刚两人多少都能感觉到李文赫和郭铭之间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李文赫见此情形,只能压抑着自己内心,佯笑着说:“看来今天这茶是喝不成了,保命要紧。”说罢,竟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四人就这样前去报名,报完名郭铭以还要写文章为由先行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