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粉瞬间灼烧了他的脸,水泡血泡接连发起,瞬间爆开又是一层层的水泡膨胀。家丁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不断。秋实眼睁睁看着他的惨状皮肤爆破一身血污。过了许久,疼痛已经叫男子没了力气挣扎,奄奄一息趴在血泊里面望着地牢的一角等死。秋实这时候才走过去,手送到那人跟前,慢慢张开手掌一颗药丸在说心里,秋实说,“这是解毒药丸,吃了就没事,你是吃还是不吃?”
家丁眼睛一瞬一瞬盯着秋实,猛然起身,含了口血水朝着秋实吐出去。井危立刻追上去,拉走了秋实,血水挂在秋实的衣服上,一团带血的口水染红了她的衣服,难看又恶心。秋实伸过去就是一脚。踹的那人鼻孔穿血,脑袋发昏。井危的扇子又是一拍,瞬间折断了那人的手指头。男子又在地上滚动,嗷嗷大叫。过去许久,那人才有气无力的说,“庞,我知道那人姓庞。找了李大娘做中间人,给田媚好处,给井老太太拿了银子,只希望能把秋实的研制店欺垮,顺便也叫赵老板尝尝苦头。他说,井危最近膨胀,既然不想当富可敌国的商贾非要挤进去当什么副将,就拿走他家的生意。老太太不知道,呵……老太太只觉得这件事一旦做成了,能赶走三夫人,还能叫井老爷重新拿回井府的掌控权,就是老爷子也没有办法。井老爷想纳妾,看上了庞大人府上的一个丫鬟……”井危跟秋实都被这个事实气的够呛。要说这虎毒还不食子,可井家人好像都脑子不是和好一样的对付自己家孩子。井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秋实十分怀疑。秋实早意料这件事跟秋实脱不开关系,但没想到是这样一种参与形式。看似庞大人出手是为了打压井危,扶持井家旁支,更给了田媚出气的机会,其实太子那边坐收渔翁之利,只想拿好处。如今朝堂之上他节节溃败,不想放弃井危这边这条大鱼。井昂一旦接手井家,这井府就真的成了太子的囊中物。井危大怒,扇子一抬,敲碎了那人的脑壳。那人呼喊都没机会眼睛一闭就咽了气。两人从地牢出来,坐在前厅喝茶,互相消气。井危算计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想到眉头打结。庞大人是太子身边红人,这人在外面做的事情多一半都是太子亲自授权。如今他开始对秋实动手,就是已经知道了秋实的身份。之前井府找人暗杀秋实,太子背后应该也没少参与。而这一次秋实被追杀也肯定是太子的人。井危担心,自己一旦离开京都城,像上一次的暗杀只能更多不会变少。他防不胜防,又如何在军中帮助谢居安。可秋实又是另外一番考虑。“我父亲上次与我见面警告我不要在京都城太招摇,如今想来我是想低调都不行了。太子已经盯上我,除非我死了,太子才会安生。井危,我劝你还是跟我疏远,不然你那边也不得安静。我打算继续做我的胭脂店,别的事情……暂且不想多管。”
太子如今在朝中不得势,肯定一心都扑在外面。秋家的事情是太子最忌讳的,秋实无疑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秋实想继续老爹的计划,就必选把自己隐蔽起来。如今看,只能低调再低调,但自己这份已经暴露,怕是要做点大事情才能安生。井危理解秋实,但在这之前,他必须把手头上这件事好好解决了才能安生。井危站起来,“我去去就回。”
秋实知道他去哪里,也没阻拦,低头喝了口温茶。井危走出去,站在门口的地上回头望了她一眼,“回去的时候小心一些,方苦会跟着你。”
秋实嗯了一声,顿了半晌,“你早去早回,明日早上去秋翌楼喝早茶。”
“好!”
井危笑着从赵遮这里出来,骑马而去。早等在这里的人已经在李大娘的胭脂店门口等了一会儿,见井危过来,纷纷上前。其中一人禀告,“公子,里面的人已经扣住了,胭脂也都搜了出来,银子跟店铺的地契都在手上,可还有什么要交代?”
井危翻身下马,抬头看了一眼空空的门店,匾额已经被摘了放在地上,原先匾额的位置上落了一层灰尘,原先匾额的位置上白白净净,雨水都没有沾染过。他背着手往里面走。走一步,里面的叫喊声就近一步。李大娘带着一家老小跪在地上,李大娘哭的满脸都是鼻涕泪水,浑身被绳子捆着。李大娘看见井危走进来,脑袋在地上磕的闷响,连连求饶,不等用刑就把整件事说了个大概。“井公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老骨头利欲熏心,是我不知道好歹得罪了井公子跟小白姑娘。庞大人当初找上我,我一家老小都在打包打算离开京都城,这个计划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我能拿到一笔很丰厚的银子回老家养老。你也看见了,我这一大家子都是孩子啊,我要养活家里人,我一个女人,我不容易的。后来田小姐跟井老太太一起来找我,又给了我很多好处,我……井公子,真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了,可千万不能伤害我的家里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公子,公子……”井危不耐烦把人掀翻在地,绕着这一家子走了一圈,最后无奈叹了口气。李大娘之前针对秋实那事,他还因为秋实的身份不确定睁只眼闭只眼,后来李大娘被逼走,已经是最好的处理结果,这人竟然还敢针对秋实。她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一想到秋实这两次出事,伤害不小,差一点送命,这口气如何都咽不下。但是这个人,还不能死。井危质问,“你拿了他们多少好处?”
李大娘颤抖着哭泣,低头香了许久,“五,五千两,还有一座宅子,这店铺是庞大人的,我,我没有了,我真的没了,银子我都交出来,金公子绕我一条命,公子!”
井危眯了眯眼睛,“银子留下,换你一家老小的命,但是你……带走!”
隔天。秋实的胭脂店跟赵遮的玫瑰香坊同时开门营业,张灯结彩,鞭炮连声,好不热闹。秋实对门的胭脂店关门大街,店门连夜拆除,里面的桌椅板凳也被拆了没留下分毫。一时之间众多纷纭,都有那胭脂店出了大事,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因为欠下了巨额债务,债主追上门被人带走销声匿迹。更有人说,此人得罪了赵老板跟小白背后的井府一家,已经被铲除杀人灭口。也有人说,那是井府内部夺权争夺,就是老爷子回来了也没有人能制止。不管是哪一种,这一次的抢生意风波彻底平息。与此同时。知道这件事的庞大人气的在酒桌上站了起来,一把掀翻了桌面,浑圆的肚子像是被胀起来的浪涛,一鼓一鼓的上下起伏。“这个井危是怕活的长了,我的人个敢抓。哼,之前我还不能肯定那就是秋实,如今看来,是秋家人无疑了。井府的人都是吃干饭了,几个老东西斗不过一个小毛孩子,井危,你给我等着……”下首站着的男人眉头不展,想到之前与井危身边的方苦交手至今内伤没好,就会气的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庞大人,既然已经确定此人就是秋实,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干净?”
“你懂什么,秋家人最近在京都城扎根了,想杀干净了哪有那么容易。如今太子在东宫坐不稳位子,只能拽着秋家的事情不放才能叫皇上重视,田将军已经到了边塞,如今那家姑娘跟朱燕搞的火热,井危又跟谢居安打的热火朝天,太子已经势力,杀人?呵,怕我们的人还没出去就被人盯着了。本已经计划周详,就算不能夺走井府的实权也能叫那小子流一点血,谁知道井家的人这么不中用?”
下首位的人想了会儿,又说,“庞大人,何不换一种办法?二姑娘与那个小白不和,田媚又是个逐利的小人,井昂看上了庞大人家的丫鬟……我觉得……”庞大人眼前一亮,盯着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呵呵笑起来,越想越是高兴,走过去拍他的肩头,“小伙子,年轻有为,哈哈哈……你倒是提醒了我,还有一些人没用呢。呵……好,好,你去准备准备,等我的消息。今日进宫,井危也会过去,井昂也会到场,呵……”红楼里的姑娘杜春娘翘首望着面前的男人,一双狐媚的眼睛不住的给那男人放光。男人笨手笨脚端盘子过来,里面是他精心挑选出的新鲜果子,切好了摆出好看的形状,堆在一起瞧着倒是可口。可杜春娘嫌弃的皱眉,手指尖尖,白嫩细长,如软无力,轻轻一推,把盘子送到男人下巴上去。“井老爷,您多少日子不来了,春娘想的都快想不起你了。今日才来,又不给我礼物,只送来这破水果给我,你叫我如何跟你好?我春娘本来也是打算跟着老爷要进井家的,可您……哼,我看您不喜欢我,那还不如走了呢。我春娘翻脸人不认,不跟老爷在这里浪费时间。”
井昂脸色不好的假笑了一声,盘子往旁边一扔,脸色撂下来,但见她脸色不好,继续谄媚笑起来,“春娘,我这不是来了,最近手头有些紧,我……不过这里屋我还是准备了,你看?”
井昂高高兴兴从怀里拿了一张手帕,手帕抖开了,里面是一张地契,“美人,我说到做到,这是给你的庄子,你搬过去,等过段时日,我就娶了你做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