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最好不要。”
白近南侧眸微笑,那微笑里满是威胁意味。
“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会去清沂厅的都是什么人,你敢去那里坏了那些人的兴致,我想第二天你就会被捆巴捆巴扔进河里去了。”
白母吓得一下子松开了手,她从来没想过一直被家里压榨的女儿有一天会变得这么“狠心”。
此刻的女人终于感到了恐惧,眼里流出了两行眼泪。
“小南,念在我们母女一场,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白近南看着白母不断地用衣袖抹着眼泪,只觉得虚伪无比。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那只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白母后悔了吗?
她的确是后悔了。
但她后悔的,并不是自己以前和白德宇对原主的所作所为,她后悔的是没有看紧女儿,让这个“摇钱树”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
她难过的只是失去了一个称心如意、任劳任怨的仆人!
白母的手再次朝白近南的腿伸了过来,却被她一脚踢开了。
“有空在这里跟我演这种蹩脚戏码,不如赶紧去给你儿子收拾要带进牢里的衣服吧,我看巡捕房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白母闻言脸色白得不能再白了。
而白德宇更是惊恐得直接哭了出来:“娘,怎么办啊!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啊!娘,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啊!”
白近南看着瘫倒在地,犹如一滩烂泥的白德宇,满脸嫌弃。
孬种。
出事了只会回家哭姐喊娘的,一点担当也没有。
也不知道他在学堂里读的什么书,一点男儿血性都没有,真是把书读进了粪坑里!
而那个中年妇女,只会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断吸女儿的血。
真是烂透了的家庭。
白近南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在街边边走边整理088先前发过来的世界线。
原主生活的年代是个乱世,王朝刚被颠覆,新的思想涌进来和旧的思想相互碰撞,各地军阀也跟着四起,战争不断。
在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当中,人人自危。别说是能够体面生活了,就连单纯地活着都很难!
这样的时代里,能吃饱饭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
所以在原主十几岁的时候,白母就打算把她送到舞厅里去挣钱。
原主当时说什么都不肯,她年纪虽不大,却也知道舞厅这种地方不好。
白母见原主不愿意去舞厅卖唱,便抱着原主,哭诉家里有多穷,她有多难。
“小南,娘也不想你去那种地方卖唱啊,只是,只是我实在没办法呀!你爹得了重病,你弟又还那么小,家里没有人挣钱,饭都快吃不饱了…你能不能替娘分担分担啊?”
原主又哭着求白母,说自己愿意去刷盘子,愿意去干任何脏活累活来挣钱,只求她别把自己送到那种风月场所里去,她不想一辈子的清白都毁在那里。
然而她的苦苦哀求在白母眼里一点用都没有。
“小南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嗓音又这么好,你只要在清沂厅里唱一个晚上就能赚刷上一个月盘子的钱,何必去做那些脏活累活呢?”
“小南,你是长女,你要听话,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我和你爹的养育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