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语面上洋溢出了一个十分灿烂明媚的笑容,江湖气的拱拱手,朝着程书言敷衍道:“我见姑娘气质不凡,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看晾两眼,着实不好意思!”
程书言似信非信的看着陆初语,神情间有些狐疑。
毕竟论起气质美貌,她觉得陆初语能甩她好几条街了。
按理说应该自己看着陆初语移不开眼睛才是,她都长得那么美了,怎么能看着一个比她难看的人移不开眼睛呢?
还想要说点什么,获得第一名的诗开始被内侍官抑扬顿挫的朗诵出来了。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翰林院十位先生统一觉得这首诗是今日现场最好的诗,并且他们想要见一见写这首诗的陆初语姑娘!”
内侍官很是礼貌的看着诗会这边的十来位女人恭敬的开口。
“是风夫人,不是陆姑娘,并且诗会从来没有过拔得头筹者还需要先跟先生们见面的规矩,所以还劳烦公公去说一声,诸位先生若当真想要见风夫人,等到他日风夫人去翰林院以后再见也不迟,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府,就不耽搁时间了!”
没等陆初语说话,张贵妃已经出言阻止了。
她今日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白白让陆初语和胡莞露了脸,心里正是不畅快的时候,谁敢继续让陆初语做什么,她就敢不让她做什么。
翰林院里的十位先生可都是朝中有头有脸,桃李满天下,说话有分量的人。
这风止崖和陆初语早就已经是秦王的人了,她可不会再让她们网罗更多的势力了!
冷眼睥睨了陆初语那边,又傲慢的看向传话的太监。
“路公公还不走,可是今日本宫的话算不得数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娘娘自然是牡丹诗会说话最顶用的人,奴才这就去跟诸位大人解释!”
路公公可不敢得罪张贵妃,而且这一次的牡丹诗会是张贵妃一手举办的,严格论起来,这里就是她做主!
来日方长,陆初语迟早可以同翰林院的诸位先生们有交集,不急于这一时。
望着路公公狗一样的疯狂逃窜,张贵妃又冷眼瞪了一下陆初语,挥挥手,懒洋洋道:“大家都散了吧!”
这一次的诗会结局让不少人意兴阑珊,却也让很多人惊喜激动。
在场人个个都对陆初语和胡莞好奇的不行,刺绣这边除了张贵妃的外侄女张嫣然以及两名同她交好的女子外,已经全然围绕在了胡莞的周围,七嘴八舌的问她许多话语。
诗作这边程书言不敢置信的瞪着陆初语,心中五味杂陈。
她从五岁就开始作诗了,如今十五岁,是京城人人称颂的才女。
可是刚刚那一首诗,让她自惭形秽了。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陆初语,陆初语很想赶紧离开,但身后的道路被人堵住了。
作诗这边本来就只有十几个人,如今这十几个女人全都堵在她的退路之上,无声的观察着她和程书言的一举一动。
“程小姐,你是叫程小姐吧?你别这样看着我,时候不早了,咱们都应该回家了!”
陆初语被注视得实在是不太自然了,便小声的说了一句。
程书言颤抖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很是认真的看着陆初语,一字一句问道:“你从几岁开始写诗的?”
陆初语:“……”她很想说她没写过诗,这诗不是她写的,奈何如今所处的这个情景,她不能这样说。
“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重要吗?程小姐,你若是想要跟我谈论诗,咱们以后可以约时间,但你若是因为此番写诗输给了我而心生不服,想要找事,那也请另约时间!”
说来说去陆初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今日不要搞事情,要搞事情换个时间。
程书言气的踉跄了一下,身体险些站不稳。
怒目瞪着陆初语:“恃才傲物,自负之人必将不得进步,陆初语,你给我等着,明年的牡丹诗会我一定会赢过你!”
等了半天,程书言只是扔下这一句话,就扒开人群跑走了。
陆初语本还想叫住她,跟她说一声自己明年应该不会参加牡丹诗会了,不想却被人团团围住了。
“风夫人,别搭理她,她就这样,故作清高,从来只许自己赢别人,不许别人赢自己……”
“风夫人,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做衣裳,没想到写诗也这么厉害,我家下个月也有一场诗会,不知风夫人能不能赏脸……”
……
众人围着陆初语你一言我一语的,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这些小姐夫人们哪个是哪家的她全然不曾知晓,不敢贸然得罪,也不能贸然答应。
最后灵机一动,她开始宣传起自己的衣裳来。
“诸位夫人们,小姐们,其实啊我写诗也就这么一回事,做衣裳才是我的主业,诸位若是想要让我写诗,不如来我这里订做衣裳如何,想要参加什么样的宴会,我便特意为这宴会写一句诗叫胡莞绣在衣裳上如何?”
想法一出,众人立即拍案叫绝。
“我下月十五要参加一个周岁宴,想要一套风夫人今日身上穿的这般款式,嗯……我想要浅蓝色……”
“我下下个月外祖父生辰,想要一套粉色,款式嘛风夫人给我想想,这衣裳上的诗文一定要寓意好的……”
……
陆初语坐在自己写诗的位置上,将每个人的需求都给记下了。
每写下一个名字和诉求,对方便会先给出十两银子作为定金。
这京城里到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能够参加荷花诗会的都是高门贵女,没有哪个是差钱的,十两银子对于人家来说不过只是随身携带的零花钱。
付钱的人一点都不心疼,收钱的人自然也是乐在其中。
甚至就连高台之上的人也有好几个心动的找了下来。
很快上面就只剩下长公主、张贵妃和胡妃三个人了。
“就这样的人你还想让其给母后做衣裳,也不怕污了母后尊贵的身份!”张贵妃冷冷的瞅了长公主一眼。
长公主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