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长孙家的主母,长孙无言便头疼,要是没有如期做好衣裳,恐怕会和他们三房过不去。
他娘亲生活本就举步维艰,此时意气用事,只会把他们都推入深渊,导致长孙家彻底在京城中除名。
“在下长孙无言,多谢姑娘。”长孙无言抱着布的时候,眼眶不禁红了,“姑娘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知姑娘芳名?”
“陆初语,以后有机会会再见的。”陆初语抱着瘦弱的蚕离开。
掌柜数着银子,心里欢喜,就是有点想不明白陆初语为什么要买瘦弱的蚕……长得好看的姑娘果然脑子不太好使。
直到上了马车,陆初语的心情都是雀跃的,这些个头极小的蚕,吐出来的丝只有正常丝的三分之一重量,做出来的衣裳也会比寻常衣裳轻便上许多。
“长孙家到底怎么情况?已经落魄到连银子都出不起的地步了吗?”陆初语将蚕放置在桌上,她则掀开帘子望着外头喧闹的街市。
“长孙家的大公子失踪时候,二公子和三公子争夺家产,将家中弄得乌烟瘴气,四公子与五公子是两个纨绔,整日走鸡逗鸟儿,忙得不行。刚才碰见的那位是三房的六少爷,是难得正常的一个。心里还算是惦念着长孙家的产业,想搭一把手。但以如今长孙家入不敷出的情况,连蚕都买不起,肯定是斗不过挥土如金的宋家。”胡莞也为长孙家唏嘘不已。
陆初语就当个八卦听听,并没有往心里去。
瞧着时间差不多,陆初语让胡莞先送天蚕回去,她则是拐去私塾一趟,亲自把风麟羽接回来。
顺便问问先生,风麟羽的学业如何。关于生意的杂事儿就算再多,也不能落下风麟羽的教育。
还没到私塾,便迎面撞上了赵亦。
“你怎么在这儿?风麟羽呢?”
赵亦急得直跺脚,“我就去如厕的一趟功夫,风麟羽就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陆初语意识到事情的紧急性,这种关头,会有什么人把风麟羽接走?
“那人留了一封信,你看看。”说完,他就把怀中的信交给她。
信上说,他把风麟羽带到了护城河边,一个时辰之内赶到,要是到不了,他就弄死风麟羽。
这么长时间以来,陆初语早就带入风麟羽娘亲的角色,有人敢伤害她的儿子,总得先问问她同不同意。
“他在护城河最大的画舫上。”
“我陪你一起去,马勒戈壁,竟然有人敢对臭小子动手,他叫我一声叔,我就得护着他,说都别想动他!”赵亦气得火冒三丈,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缺德,连五岁的小孩都不放过!
“你不能去,他说只准我一人去,要是有旁人跟着,他就撕票。”
“什么?你一个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到时候怕不是你连风麟羽都救不出来,还把自己给搭了上去。”赵亦不同意,“要去也是我去。这件事责任在我,要不是我离开他一会儿,他也不会被人带走。”
陆初语快速的将信纸收起,“和你没多大的关系,他们来势汹汹,并且有备而来,不是你能防得住的。对方有事找我,轻易不会撕票。”上辈子数不胜数的港匪剧不是白看的。
赵亦依旧着急,“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啊?万一有个好歹。”
“时间不等人,马上就要到他们约定的时间了,你先去搬救兵,我一个人去就好了。”陆初语路过小贩,买了几个防身的小武器。
要是和对方谈不拢,就得血拼了。
赵亦望着她的背影追了两步,一拍脑袋回头往府中去。
管家见他着急忙慌的回来,问了句,“赵公子找什么东西?”
“我找风止崖,他在哪儿?”
“自从早上去了宫中见明颜公主,至今还没有回来,要是赵公子非得找他,要么得进宫,要么就得在这儿等。”
“他还真不是个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工夫在宫里和公主谈情说爱啊?”
……
立在殿上的风止崖打了个喷嚏。
明颜衣裳依旧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没有穿鞋袜,脚腕上系着铃铛,随着她晃动脚腕而发出叮铃的响声。
风止崖微微皱起眉头,觉得聒噪。
明颜听说风止崖主动来见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但她是公主,面上总是要端着,让她公主去倒贴一个四品的人,她万万做不出来。
虽说做不出来,眼神倒是魅得很,就像是长了一个钩子,想把风止崖勾到她跟前来。
公主殿上没有什么女侍从,除了弄桃,大多时候都是男宠和面首在一旁伺候。
就比如此刻,三个面首帮她捏肩,四个面首帮她捶腿,剩下两个,一个扇风一个喂果子。
明颜挥手拂开挡住她视线的面首,影响她看美男了。
“来见本公主,是决定休妻,然后当本公主的驸马了吗?”
直到风止崖站在她的面前,她才意识到自己身边的面首有多么的食之无味……她一直没有找驸马的打算,不过要是对方是风止崖,她愿意把驸马的位置给他。
让他与她一起享受荣华。
风止崖连眼神都没有赏给她,“公主不要开玩笑了,属下来是想还殿下你昨日送我的宝剑。”八壹中文網
“什么?”明颜站起身,愤怒的看着他,“本公主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你把宝剑还回来是什么意思?当本公主是什么人啊?这么多人看着,本公主不要面子的吗?”
“公主昨日送我宝剑就于礼不合。”风止崖连看都不想看她,她衣裳不整,放浪得很,他对不自爱的女子通常是怀着鄙夷的态度。
不过因为对方是公主,他的情绪略有收敛。
“本公主想送就送,要什么理?”明颜一步步走进他,浓郁的香气扑向他,“你一直低着头做什么?抬头看本公主!”
风止崖抬眸,目光比冰还要冷,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般。
他的目光成功击起她的胜负欲,这样难以征服的男人,最终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觉得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