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语的确是缺银子,但缺银子不代表她需要别人和打发乞丐一样的施舍。当时白落竹送她的话,她全都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白落竹气得想动手,手都已经抬一半了,硬生生的被李院长拦住。
李院长苦口婆心的劝说,“白少爷,万万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你这要是动了手,可就万劫不复。这女人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她背后站着的可是陛下。陛下是什么人?哪儿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你可以换个思路,她故意这么说,或许是为了激怒你,然后让你犯下万劫不复的罪名。”
白落竹缓缓放下手,那行,听你一句劝。这丫头最好不要再口出狂言,要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
“让我滚出京城?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我们白家屹立至今,不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几句话就能撼动的。”说这话时,白落竹不仅狂得没边,还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跟过来的长孙无言也听见了这句话。
长孙无语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嘀咕,“白家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他性子有些呆,说话也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其实以前他不这样的,就是在博文学府待得时间长了,一直被这些人欺压,他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白家算什么?以前我们长孙家风光的时候,白家看见我们就得躲,我们可是桑榆王朝的第一皇商。”
长孙无语的眼睛亮了亮,他喜欢听哥哥说起过去的那段故事,仿佛很近,又好像很远。他被欺负的时候便一遍遍的回味哥哥的话。
幻想着长孙家还是曾经那个厉害的第一皇商,没有人能欺负得他去。
“哥哥,可是为什么我们就没落了呢?”
长孙无言的神情带着几分落寞,回忆起那个天资卓绝的大哥,“因为在十年前,大哥失踪了。”
长孙无言似懂非懂的点头,长孙无忧,他有印象,听说是失踪了,但大概率是已经死了,毕竟这么多年没有音讯,要是他还活着的话,肯定知道回家的路,早就已经回来了。
而且,这么多年长孙家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他。
十年来一无所获……
“哥哥你别难过,等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会光复我们长孙家,重回第一皇商的地位。”
长孙无言摸了摸他的头,“现在恐怕是不行了,白家的白落灵与宋家长子宋止即将成婚,听说婚期都已经定下了。等两家联姻,他们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对付我们长孙家。那个时候我们的生活会更艰难。”
长孙无语虽然听不懂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深知,这肯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并且很难解决。
“哥哥别难过,万一我们得了神助,就赢了呢?”
长孙无言看了看弟弟,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还挺好的,至少单纯。
陆初语自然知道白家是做衣裳生意的,本来之前还想要可以挑一家合作,但宋家的宋雅致,白家的白落竹都让她觉得恶心。
倒是长孙家的人还不错。
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敢随便将自己店铺的未来压在这几个人陌生人身上。
不过白落竹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那就是她有自信未来的某一年会将自己的生意做大,并且轻松超过他们白家。
白家这种德行,在做生意的道路上,恐怕是走不远的。
“话可不要说得太满,我们走着瞧。”陆初语自信一笑,端得是比日光还要耀眼一些。
白落竹有些急了,这么多人看着,怪丢脸的,况且他这辈子鲜少这么低三下四,“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初语露出惊讶的表情,有些莫名,“什么叫做我想怎么样?拦住我的不是白公子你吗?应该是我问你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肯放我走啊?”
路上的许多出行的马车都堵在这儿,她有些生气,“你看,就因为你,多少人被迫堵在这儿,什么事都做不了。你自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爷,没什么正事儿做,天天就惹事。能不能体谅下普通人的生活?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闲。”
陆初语着实十分无语,白落竹是什么品种的普信男?真以为自己家里有点权势,就能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白落竹从没有被人这样说过,脸色愈发的难看,“那行,你跟我到书院里说,这样总不能堵着这么多人了吧?”
“那可不行,我想做什么还没有人能逼得了我。”陆初语拉了一下胳膊马的缰绳,马扬蹄而起,然后白落竹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趁着这个空隙,陆初语马上钻进马车里,招呼车夫赶紧的,被再被他们几个追上了。
等白落竹反应过来,马车已经跑出去很远,几乎看不见它的身影,追应该是追不上了。
“白少爷,你看怎么办?”李院长的焦虑写在脸上,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怎么闹这么一出?这女人不会真的进宫去和陛下告状了吧?那他头顶的乌纱帽岂不是不保?
“还能怎么办?我好声好气和她说,但那个女人呢?不仅句句带刺,还扬言想将我赶出京城,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以为我想搭理她?气死我了,早知道不拦下她,不和她说话就没这么多破事。”
白落竹此时后悔死了,感觉和陆初语说话时被她压制得死死的,被怼得几乎还不了口。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周围看戏的人迟迟不愿散去,让白家少爷和李院长齐齐吃瘪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刚才那戏太好看了,他们有些意犹未尽,所以不愿意离开。
李院长被他们看戏的眼神逼怒,“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想上学了是吗?都已经开课多长时间了,你们竟还在这儿发呆。还不赶紧进去?”
众人恋恋不舍的进了私塾。
白落松有些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闯了什么货,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都是你害的,惹了不得了的人。”白落竹都急死了,这死小子关注的还是他的蝈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