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松紧紧抱着怀里的蝈蝈,轻哼一声,不太在意的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是没有办法啊?那要是早知道,我今天不来上学不就好了?要怪啊就要怪长姐,谁让长姐非得让我上学,现在好了吧?发生这种事。”
白落竹恨铁不成钢的揪住他的耳朵,“你还真是……竟然怪起你长姐来了?你长姐怎么你了?平常对你还不够好?让你学好你偏学坏。以后的事情你别想让我帮你。”
“疼疼疼,谋杀堂弟了。”白落松缩着脖子叫唤着,看着是真的疼。
白落竹也不想把他弄死,狠狠的刮了他两眼,夺走他的蛐蛐,“以后的事情你好自为之,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管了。”
“哥,你别生气,以后我好好上学还不行吗?夫子布置的文章我都写,成吗?”
“来不及了。”白落竹生气的上了马车,打算去找长姐说清楚。
思来想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到时候害了白家怎么办?家中最聪明的就是长姐了,长姐应该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李院长眼睁睁的看着白家的马车从自己眼前开走,无能为力。
嗐,看来他只能够自求多福了。
白府。
白落灵正在闺房亲手绣自己的嫁衣,用了上百种不同颜色的丝线,其中还有几种颜色非常相近,反正以白落竹的肉眼是分辨不出来的,但白落灵却可以,并且准确的在嫁衣上绣上精美的图案。
白落竹的到来并没有令白落灵意外,毕竟这个弟弟从来都是如此莽撞和没有分寸。
“姐。”
白落灵敏锐的察觉到他话语之中的压抑感,“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没有银子花了?”
“不是,这件事……说来话长。”白落竹乖巧的在她身旁坐下,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选择权在你。”白落灵永远都是这么的冷静,仿佛没有弱点一般。
白落竹不太喜欢和这样的姐姐说话,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冰冷的物件。
“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带白落松去私塾,然后白落松下马车的时候踩了一个小孩。那小孩姐姐也有印象,就是我们在怡红院碰见的那个人,你还给他送过糕点。”
一直在绣花的白落灵听到这儿,突然放下针线,抬头看他。
白落竹心底有浅浅的失望,果然,能够让姐姐有反应的,从来都是她感兴趣的东西,比如那个长得酷似故人的小孩。
可那小孩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能比得上她亲弟弟吗?
“那孩子也在博文学府上私塾吗?”白落灵的语气有些急,自从见了风麟羽之后,她在家中辗转反侧,总是会想起他的模样。
和记忆中的人重合再重合。
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长孙无忧了,意外的在昨晚梦见了。
白落竹有些生气,“姐,你关注的点是他在不在私塾吗?你关注的不应该是弟弟的事儿吗?”
白落灵的神情恢复如常,冷淡开口,“那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你如此着急?”
“当时白落松嘴快,他就骂了那个女人和那个小孩,那个女人姓陆,是那孩子的娘。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女的,没想到心思这么深。”
“然后呢?”
“然后就吵起来了,然后我就下马车也说了几句,最后就闹得很难看。”
白落灵依旧对这种当街对骂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毕竟这种一点儿都不优雅的事儿,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你最近是不是闲得慌,所以连这种小事都拿到我的面前来说?这种事儿你随便找个你喜欢的妾侍说就行了。”
“要是真这么简单,我肯定不会说给姐姐听。姐姐已经听到这儿了,就听我把话说完。当时我就一生气,说了他们几句,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还嘴,然后我就想着让那个小孩离开私塾,还有让那个女人滚出京城。”
白落灵姣好的眉头皱起,“什么?平常还真是太惯着你了,才让你如此无法无天,那小孩我认识,你竟然这样对他?”
她思绪突然飘得很远,觉得那小孩面对白落竹的谩骂的时候,是不是很害怕?亦或是很难过?
这弟弟还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一点都不省心。
“反正做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办法能改变?”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落灵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他瞎扯,特别是听到他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她就不想看见他的脸。
“然后没想到,那个女人,其实是有陛下的推荐信进的博文学府,然后……那个女人一生气便扭头走了,走了之后还说不会让我们好过。”
“原来是惹了祸事?之前和你说过多少次,不会做这种傻事,也管着点白落松,你非不听,现在倒好,惹出这么大的事儿,谁给你们善后?”
“这不还有姐姐吗?要是姐姐都不愿意帮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
“你以为我是有通天的本领吗?能够管到陛下跟前去?”
“姐,我可是你弟弟,你要是见死不救,这件事关系到白家,那我们都不能好过。”
“你把事情详细的说一遍。”
今天的事儿他很有印象,所以一字不差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气人的是那长孙家的长孙无言也出来帮那个女人。我气不过,才说了重话的。也不是一开始就想针对他们。”
毕竟那个女人长得还是极美的。
对待漂亮的姑娘,他从来都是十分的仁慈。
“那姑娘姓陆?性子倒是特别。这件事,你可以全部推到李院长身上。反正他做的坏事也不少,你顺便将他所做之事儿,整理一些证据交给陛下,这不就轻松的撇清关系了?”
白落竹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桌上,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这种事情总是要找一个替罪羔羊的,没有人比李院长更合适。
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