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灵嘴中不停，无辜至极：“宋妹妹，今日我来瞧你，哪处惹了你性子不对，要不然就先行离去，免得你眼里容不得沙子，看不惯我。”
宋雅致心口剧烈的起伏，她伸出手摸在旁边的床柱上，赫然抬起手，狠狠的拍了一掌，指着白落灵嘴里哆嗦，说不出话来，被她的厚颜无耻所震惊。
到是白落灵瞧她这副模样，忽然脸上露出一个笑，对宋雅致说：“瞧瞧，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逗趣的话，就将妹妹气成这样，是我的过错。”
“所以你承认了。”宋雅致让她贸然转换的态度弄蒙，对她逼问：“那日，就是你推我落水。”
“推了又怎样，不推又怎样？”白落灵对宋雅致贴心说：“妹妹想不想喝口水，顺顺嗓子。”
“你给我滚出去，一会我就要将事情告诉娘和哥哥，让他们看看，你是什么样的嘴脸，竟然敢害宋家嫡女。”
“说这样的话做什么。”白落灵脸色猛然冷下来。
“嫡女两个字，你拿到别人面前耍威风也就算，偏偏要在我面前，你应该知道，你我本就是同样的身份。”所以她并不稀罕。
“你。”宋雅致被她回怼的哑然无语，良久之后才阴测测说：“你做了害人的事情，为什么这般神情自若。”
“所以这就是你凡事都不成功的原因。”白落灵对宋雅致缓缓展开一个笑。
“其实我并不害怕，你将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对于我来说，你并不是危险。只要你不死，他们也不会过于责怪。”
宋雅致虽然知道白落灵说的是真话，可是这句真话却偏偏让她气的肝肠都要裂了。
她看着白落灵突然恶意讥讽：“你有这番嘴舌，在我的面前逞强，怎么不去陆语初面前。你看见陆语初，就像是耗子见了猫，连哆嗦都不敢打。”
“你说什么？”白落灵脸色骤变，看着宋雅致冷下脸来说道：“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你又何须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那日你不就是想要假借我之手，把陆语初给除去，可是你的计划失败了。”
白落灵脸色生冷，幽幽的盯着宋雅致。
“是，我是说不过你。”宋雅致察觉白落灵的变化，刹时洋洋得意，她将笑容毫不吝啬的扬起，幸灾乐祸的嘲笑。
“你瞧瞧，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想把我这条命给搭进去，结果陆语初没有死，我也没有事情，白用功。”
“白姐姐，你怎么就鬼迷心窍，老是替她人做嫁衣，我可是听说，风止崖和陆语初让人艳羡。京中人人都在赞叹，风止崖一怒为红颜，闯到皇上的面前，连太后都避其锋芒。”
“你说说，你忙上这么一遭，甚至……”
哗啦巨声，宋雅致话语一停，只见是白落灵冷着脸，直接将岸上摆着的香炉扫在了地上。
白落灵脸上露出个，像是拿尺子量过的标准微笑，对宋雅致道：“咱们又何须互相戳着心肺子。”
“哼。”宋雅致重重的哼一声，“毕竟你做错了事，来到我面前，还要一副骄傲的作呕模样，连一句歉意都没有，我自然是要说让你痛心疾首的话。”
“但是我以后要嫁的是你哥哥，你不替你哥哥感到可怜吗？”白落灵问。
“我替你感到可怜。”宋雅致露出怜悯，“我哥哥是男子，就算现在喜爱你，日后这一份喜爱被时间所蹉跎，你也不过是被困于矮墙之下的弃子。”
“而我的哥哥，他可以有众多的选择，而你的心上人永远也不属于你。你百般算计终成一场空。”
“闭嘴。”白落灵对宋雅致轻吼。
“这样你就受不了？”宋雅致反问，一副看尽她笑话的模样。
“此事，的确是我做错。在此向宋妹妹道歉。”
“你不必向我道歉，我只是奇怪，我与你的关系虽然不好，但是也不至于生死相搏的地步。”
“你将我推下冰冷的河水，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就此一命呜呼，你心中可有愧疚。”
“在利益之下，谁人都能牺牲。”白落灵对宋雅致道：“这个，我以为你知道。”
“利益。”这两个字宋雅致将它念在嘴里，“你什么意思？”
“太后娘娘将我召入宫中说，咱们宋家和白家终究会被长孙家和风家取代，你说这样的耻辱，你我两家又如何忍得住。”
“所以，自然是除掉陆语初这个眼中钉，而那日是绝好的机会。”
宋雅致脸色突变，“圣上竟然真的有这个意思。”
“我们白家和宋家为朝上付出了多少汗血，圣上说丢就丢？”
“天家无情本就是如此。”宋雅致蠢的话让白落灵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天真，或许我对你也有那么一些嫉妒。”
“同样身为嫡女，你有哥哥护着，虽然总是做一些傻事，脑子也不太够用，可是还是天天傻乐。”
“可以选择自己想嫁的人，也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而我却不行，我将要为白家奉献一生，奉献我所有的一切，嫁给一个毫不想嫁的人。”白落灵语无波澜。
“你倒是把我当做心腹，说这样的话也不怕我告诉哥哥。”
“你告诉他正好。”白落灵不足为惧，她对宋雅致说：“早日对我死心，将我这个肚中的孽种拿走。”
“你真是可怕。”宋雅致看着白落灵一副完全不动容的模样，犹豫了一下，又道：“你变了许多，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现在都让我有些认不出来。”
“是吗？”白落灵伸出手摸摸自己飞入云鬓的眉毛，她对宋雅致轻笑一声，“有的时候，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本来就是一种觉悟。”
“我也是为了白宋两家好。”白落灵言。
“这样的话我曾经听过，曾经也从嘴中说过，但是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变成这样的人，甚至比我们任何人都狠。”
“可是。”宋雅致脸上带上杀意，“你这份恨不是对着自己，而是拿着刀尖对着别人。”
“如果有一天，需要付出我自己的性命，我也会愿意。”白落灵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