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觉得,当日落在河中的人是我才好?我倒能活,只不过。”
白落灵手落在自己的腹上,“这个小生命就不知道能不能存在,到时,白家和宋家还能不能像今日一样稳固。”
“疯子。”宋雅致对白落灵吐出两个字。
“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白落灵对宋雅致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当时,已经是我能做出最好的决断。”
白落灵站起身,拍了拍自己不存在灰尘的裙袍,她对宋雅致说:“好妹妹,你就莫要再烦恼,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自己也知道,什么是轻重。”
宋雅致盯着白落灵,观她全然无愧疚的面相,“我知道轻重,可是我永远无法原谅你所做的事情。”
白落灵也根本不在意她所谓的原谅,走到宋雅致的面前,在宋雅致充满恶意的视线中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
宋雅致没有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伸出手猛然打去,可是白落灵已经将手指给迅速收了回来,脸上露出漠然的笑意,像是看一只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的小兽。
她对宋雅致戏谑道:“你看,多么好,我和你哥哥在前面将风雨尽数拦下,你只需要每日不给我们惹一些麻烦就行,关键时刻起到一些作用,也算是不枉费你的姓氏。”
“如果是哥哥,他根本不会对我这样做,也只有你这个外人才会拿我的性命去做一些赌注。”宋雅致恨道。
“是吗?”白落灵意味深长,看着宋雅致并没有反驳她的话语,扭身边向外走,边行边对宋雅致道。
“今日看过妹妹,觉得妹妹生龙活虎,只怕身子已经大好,那姐姐就先走一步了。”
“白落灵。”宋雅致忽然声音拔高的响起,“如果换地而处,是你的弟弟,你会拿他的命去换取所谓的荣誉和未来吗?”
白落灵的脚步一停,她微侧脸对着宋雅致,扯出一个冷然的笑,“谁知道呢。”说完已经推门走向外间。
屋内传来轰然砸碎的声音,有人在里面无能发着怒气,丫鬟和奴才瑟瑟发抖。
白落灵抬起头,看着明明艳阳的天,却觉不到一丝的暖意,旁边陌生脸的贴身丫头跟着她,将手炉递给白落灵。
白落灵拿在手中,低头轻瞟一眼,对旁边的丫鬟说道:“我不喜这个颜色。”
丫鬟立马惊慌失措的对白落灵小心的问:“那小姐喜欢哪种样式,奴婢下次铁定注意。”
“罢了。”白落灵看见她怯怯诺诺的模样,摇了摇头,觉得没意思的很。
将手炉抛回丫鬟的手中,她低头进入轿子。
……
“我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陆语初捏着自己的鼻子,拒绝合作。
风止崖坐在她的旁边,手里端着黑漆漆的汤药,脸上露出无奈且宠溺的神色。
他对陆语初说道:“小皇子说,这药还得再喝几贴。”
“可是小皇子不是给我做了一些丹药,我一闭眼,还能将它吞下,这个中药也太苦了。”陆语初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她对风止崖无意识撒着娇。
“你像是小孩子。”风麟羽站在不远处嘲笑陆语初,“我可是都不挑拣。”说完他将头傲娇的扬起,余光时不时的飘向陆语初。
陆语初对风麟羽招了招手,风麟羽有所不解,朝她靠近,下一秒头上一疼,立马缩着脖子捂着自己的头顶,对陆语初高声的喊道:“娘要做什么?”
“你这个臭小子。”陆语初对风麟羽道:“还会用激将法了,跟谁学的。”
风麟羽眼神微妙地瞄向风止崖,对上风止崖威胁的视线,立马又一触即回。
他嘴中喃喃的说道:“我自学成才。”
“鬼机灵。”陆语初向他问:“如今这日头不早,你怎么还不去学堂。”
“娘要忘记了吗?”风麟羽脸上露出几分失落,“今日休沐,而且娘已经多日未曾送我去学堂了,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奄奄的垂着头,眼圈忽然一红,想到那日娘回来虚弱的模样,被恐惧慑住心神,感叹:“娘现在能打我真好。”
“我已经好久没有挨过,这个熟悉的力道了。”说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忽然脸上被手指温热的摸过。
风麟羽抬起头,只见陆语初手掌在他的脸上擦过,露出一个极尽温柔的笑。
“之前不是你自己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现在都哭成小花猫。”
“我哭了吗?”风麟羽不承认,可是抬起手,却摸到满面的湿润。
他急忙将头撇向一边,嗡声嗡气的说道:“那娘就装作没看见。”
“好吧。”
说完,就被一人直接揽到了怀里,扑鼻的熟悉味道让风麟羽一直憋在眼眶里的泪,刷的一声流了下来,忍不住抽噎着身子。
“我…不想哭,可是眼泪自己跑了出来。明明说好,我会保护娘。”风麟羽将眼泪抹在陆语初的怀中。
陆语初拍着他稚嫩的肩膀,声音包容的说道。
“那你就藏在娘的怀里偷偷哭,等一会抬起头的时候,眼泪就没有了,谁人都不知道,这是你和我的秘密。”
“胡说。”风麟羽打着哭嗝,“这个房中明明还有爹。”
“你爹他听我的。”陆语初和风止崖对视,随后风麟羽便觉自己的头顶,被另一只大掌温柔的揉了揉。
安抚完受惊的风麟羽,陆语初自以为逃过一劫,却没想到风止崖去而复发,手里还端着那碗加热过的药。
她向榻上一栽,头埋在被子里对风止崖抱怨:“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喝。”
话音落下,便被一人直接捞了出来,随即嘴上负着熟悉的压迫感。
陆语初眼睛微睁,苦涩的药汁便被渡进来,她瞬间皱着脸,刚准备开口说话,另一个物细密的缠上来,堵着她喘不过气。
陆语初皱着的眉眼慢慢松开,苦涩的药汁竟然品出了一丝甜味。
一碗药,就在你来我往中,不知何时见了底。
陆语初手拍在风止崖肩上,将他推离。心情不甚愉悦的斜视风止崖一眼,对他说:“这个法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