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府的注意力放在了小厮的身上。
就在萧楚楚看不下去时,慕容玄大手寻了她的素手握在掌心提靴踏入公堂之中,昕长的身影引来知府的注意。
知府刚要开口呵斥,可在看清楚了慕容玄的面容时,大惊失色,连忙从座椅上起身小跑下来双膝一曲跪在他的面前:“卑职参见王爷、王妃。”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哪知道过来看个戏都能遇见一个王爷,众人反应过来后纷纷跟着跪下行礼:“草民参见王爷,王妃。”
“不必多礼,本王带着王妃旁听,你继续审问,但最好莫要胡乱判案。”慕容玄大手轻摆,面容冷峻,深深的看了知府一眼。
知府被看的背脊寒毛倒竖,连声应下道:“请王爷放心,卑职绝不会徇私枉法,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有眼力见的捕快已经搬来了贵妃榻供慕容玄萧楚楚坐着。
小厮认出了昨晚和他争辩的就是今日这受人尊敬的王爷和王妃,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不少,同时还带着些心虚。
他昨晚这是做了些什么荒唐事啊!
审问在继续进行着,只是小厮不敢在开口胡乱话说。
“本大人问你,陈公子所吃的那串糖人可还在?”知府凝视着小厮沉声问道。
小厮低垂着头,一双眼睛飘忽不定的,沉默了好一会才犹豫开口:“回大人的话,公子那糖人已经没有了。”
“那糖人本王昨日派人寻到了,你且看看可是这串?”慕容玄大手一挥,隐匿在暗处的一名暗卫当即就出现在公堂中。
而他的右手上,还捏着一串已然融化大半的糖人,糖人还能依稀看出是个小男孩的模样。
小厮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满是错愕慌张,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声音道:“是…就、就是这一串。”
该死的,他不是已经将这串糖人丢了么?又怎么会被找到了?!
“那正好,让大夫验验,看这糖人究竟有没有毒。”知府非常有眼力见的接过慕容玄的话茬,一挥手让人去将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接了那串糖人验了起来。
萧楚楚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糖人上没有任何的毒,如果真有的话,糖人的颜色以及口感都会有明显的变化。
不多时,大夫也给出了答案,他朝知府微微鞠躬说道:“知府大人,这糖人中没有任何的毒。”
围观的百姓们一片哗然,顿时肃静的公堂就吵嚷了起来。
“怎么回事呀?陈员外一家这不是冤枉人吗!”
“我见过这个卖糖人的老人家,是个苦命人哟,听说他唯一的儿子常年在外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萧楚楚美眸中波光流转,若有所思的望着小厮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厮只觉得坐如针毡,被这么多人盯着打量,浑身不自在。
“你这厮,竟然说谎骗本大人?!”知府手持惊堂木猛地一拍桌面,巨大的声响让公堂上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小厮慌慌张张的低下头,视线游离不定,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可、可能是小的记错了。”
“陈员外的公子中毒,一定和你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本大人定会给陈员外一个交代!”知府碍于慕容玄在这,不得不摆出一副清官的态度。
萧楚楚却出乎意料的将这件事揽在了身上,意外也在此时传来,陈员外府上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公堂:“老爷!公子他,他不行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陈员外和他夫人大惊失色,又犹豫着望向这里最大的慕容玄和萧楚楚。
“一起去吧。”萧楚楚决定亲自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毒,用千年人参吊着命竟然还会有生命危险。
得到了同意,陈员外这才急匆匆的带路回到了府上。
萧楚楚二人跟着步履匆匆的陈员外夫妇来到一处院子,进入屋子后,那床上正躺着一名瘦弱的身影。
走近了二人才看清楚,床上躺着名不过才舞象之年的少年,他面色青紫,表情看上去痛苦不堪。
“我的儿啊!这究竟是造哪门子的孽,竟然你受这种苦。”陈员外是真心心疼自己这还未到弱冠之年的儿子,直接上前坐在床边呼唤着陈杰。
陈夫人也心疼的握住陈杰的手,哀求着陈员外,声音都染着哭腔:“老爷,你救救我们的儿子吧,你看他呀。”
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儿子,怎么就遇上了这档子事?
萧楚楚提步上前,细细的观察起陈杰的脸庞来,“陈员外不介意的话,让我来看看吧。”
“我对医术略知一二。”她又补充了一句。
陈员外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忙拉着夫人腾出空位给萧楚楚:“求王妃救救草民的儿子。”
“王妃,求求您救救民妇的儿子吧,民妇就这么一个儿子呀!”陈夫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跪在萧楚楚的身边哀求着。
萧楚楚颔首,示意屋子里的人安静下来,而后才拉过陈杰的手臂,二指并起搭上他手腕把脉。
脉象一团乱,心跳微弱。
萧楚楚收回手,将陈杰的眼皮翻开,他眼珠子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脸上皮肤还透着一股青紫色,口中还含着一大片切好的千年人参。
凑近了几分,她还闻到从陈杰身上传来的一股说不出的刺鼻异味,很难闻。
“他身上的毒原本只需要用艾叶泡水连续喝上七天就能好,为什么你们要自作聪明的给他含着这千年人参?起反作用了,现在二者中和成了另一种毒。”萧楚楚仄眉,伸出嫩白的手将陈杰口中的人参取出丢在桌上。
慕容玄配合的取出方帕递给她,让她擦着手指。
陈员外一家愕然的面面相觑,最后都一一朝萧楚楚跪下,求道:“王妃,求您救救小儿。”
“是昨晚突然来了一个年轻的大夫说,想要救小儿就先用千年人参吊着命,可谁知道他、他竟是骗我们的呀!”说到这,陈员外满脸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