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抽空去妇科看看,可眼下的事情偏偏这么多……还有武子,她委托他回购的那两颗黄玉珠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唐莘翻身起来,按照武子留给自己的那串号码,用大哥大拨打了过去。
“喂?”一道粗砺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唐莘:“是武子吗?我姓唐。”
武子一怔,随即激动的喊起来:“卧槽唐小姐你没死啊!那日矿区被克钦军占领了,枪声震天,我还以为你完蛋了呢!”
唐莘:“我没事,侥幸逃过一劫,现在已经回到了内地,缅甸实在太危险了。不过黄玉珠子我还是要的,你搞到手了吗?”
武子嘿嘿一笑:“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么?唐小姐您放心,只要您不食言,肯出十倍的价钱,我立马带着这两颗黄玉珠子去内地,亲自送到您的手上!”
唐莘心头大喜,“好,我说话算数!你明天就出发,车票我给你报销!”
武子痛快的答应:“没问题,我这就收拾行李。您把详细地址说一下呗,我到了就给您打电话!”
唐莘把自己购买下的金碧园商铺的地址告诉给他。
武子记下后便断了线,说至多一周,一定到。
既然还有一周的时间……唐莘决定,明日启程回老家一趟。
周奕麟知道后,也缠着要去,被唐莘拒绝了。
“你从家里出来也好些天了,该回去看看。正好我去老家,你回家,处理好各自的事情再汇合,不好吗?”
唐莘自尊心作祟,并不希望他跟着自己一起去。
周奕麟盯着她看了良久,还是妥协了,“好吧,你和卫寒一起去,他这几天怎么不见人影?”
唐莘白了他一眼,“不是你不让他来的吗?”
周奕麟笑得颇有几分得意,“嗯,毕竟我是你的正牌男友,他呢,只是个保镖,所以……”
唐莘手指头又开始痒痒,想揪他的脸了。
翌日,卫寒很早过来,帮唐莘整理行李,顺便询问这次的目的地,了解那边的衣食住行,从而决定自己该做好哪些准备。
周奕麟特意把他拉到一边叮嘱:“你看着她点,这两日她情绪有些低沉,我怕她找不到想要的答案,心里会很难过……不过我警告你啊,口头上安慰就行了,不准动手动脚。”
卫寒面无表情的回了个:“哦。”
周奕麟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他,“让她住好一点,别舍不得花钱!”
卫寒无奈的说:“唐莘有钱,差你这点?”
周奕麟非常坚持,“她的钱是她的钱,留着自己花,我作为她男人,还不能给她花钱了?”
卫寒感觉到了,这就是个粗醋桶,干脆收下不再啰嗦:“好,我知道了。”
唐莘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他还在,忍不住问:“你飞机不是十二点的吗,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周奕麟挑着眉梢走过来,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眉心。
唐莘发现卫寒自觉的转了身,禁不住耳根发烧,不过还是拗不过故意撒娇的周奕麟,扬起头,主动在他嘴唇上落了个吻。
周奕麟哪里肯放过,抱住她啃了个够本,方才松开,轻喘着气说:“等这次回家,我会跟大哥说。”
唐莘一怔,而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周奕麟高兴的抱着她转了个圈,“等我安排好,正式介绍你和大哥见面!还有我爸,他那个老古板,要是知道我有对象了,一定很高兴!”
唐莘的目光却有些黯淡,担忧古板的周父不会喜欢自己。
“我走了!”周奕麟一步三回头,对她挥挥手。
唐莘挤出一个称得上灿烂的微笑,目送他走出家门。
卫寒送他出去,返回来时,发现唐莘闷声不吭的靠在门框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神情十分凝重。
“没事吧?”
唐莘转过头,笑着摇摇头,“没事,只是忽然想到小时候的事,有些伤感。我们也出发吧,去荔山县的火车不到两个小时就要开了。”
卫寒觉着她有点莫名紧张,却不知道如何帮她缓解,只能拖起两人的行李箱,说:“行,那就走吧。”
唐莘点点头,戴上自己的墨镜。
从定城出发到荔山县,只不过一个小时的火车,这个距离着实算不得远。
她要去的,是爷爷最初带着他居住过的荔山县唐家村,犹记得那时候她很喜欢的一棵桂花树,就矗立在唐家村祠堂外的小溪边。
“到了。”卫寒往窗外看了一眼,提醒她该下车了。
唐莘觉着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四肢有种不可言说的酸麻。
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吗?
她步伐缓慢的跟随卫寒,下了车去,环顾周围,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这个小车站过去是什么样的,她已经记不起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爷爷多年前带着她离开唐家村,就是在这里上车的。
唐家村距离火车站不远,卫寒叫来电动三轮,载着他们颠簸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唐家村村口。
唐莘站在村口的池塘边,凝视着盛开的莲花,慢慢的想起了一些记忆里的碎片。
卫寒问她:“喜欢莲花?”
唐莘愣了一愣,笑道:“是啊,小时候我没少在这里摘莲花,扯莲蓬,好像……还掉进去里头一回,幸好被路过的村民伯伯发现,一把提溜了上来。”
卫寒点点头,问:“往哪边走?”
唐莘四下看了看,指了个方向,“应该是这条路,两侧都种着柳树。”
卫寒拖着行李往那边走,“这里很漂亮。”
唐莘笑着回答:“当然漂亮了,唐家村依山傍水,风水极好,到处都是荷塘和石头铺就的小径,房子也很好看,红砖白瓦。最好看的是唐家祠堂,里里外外几十间屋子,横梁和立柱都是金丝楠木,非常珍贵的!很早之前,县里就帮忙申请了物质文化保护遗产,现在应该时不时就有游客过来参观,也算是唐家村的一项重要收入了。”
卫寒:“那你爷爷……过去就带着你住在祠堂边?”
唐莘带着向往的目光点头,“是啊,要是能重新回到从前就好了。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屋子,现在还在不在。”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往里走,二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一间破旧的砖瓦房前。
唐莘惊喜的走近,发现屋子还是曾经的屋子,对开的红木门也不曾腐烂,只是门上多了一把沉甸甸的铜锁。
她卸下背包,在里头掏了掏,拿出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
卫寒好奇的看着,没出声打扰她。
唐莘将长长的黄铜钥匙插入铜锁,来回拧了拧,咔哒,锁头应声而开。
“开了!”她高兴的拆下铜锁,推开了房门。
一阵夹杂着陈腐味道的灰尘对他们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