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梅听了,心头一喜,“傅二,傅二媳妇,你们快出来!有好消息。”
年桉浔跟傅景辞听见声音,依次从屋子里走出来。
“怎么了?娘。”傅景辞说完,看到一旁的村长,开口问道:“叔,是有什么事啊?”
村长摆摆手,“让你娘跟你们说吧。我得再去别家转一下。”
傅景辞点点头,“那你慢走啊叔。”
傅景辞又把视线放在刘桂梅身上,“娘,叔这是干什么来了?”
“你瞧瞧,这就是你叔给你们小夫妻俩送来的大礼!”
刘桂梅忙把东西递给年桉浔,说道:“这里面是上面给你安排的工作,你自己打开看看。”
年桉浔在看到这个熟悉的牛皮纸袋时,就猜到了里面放的是什么了。
“嗯,好。”年桉浔接过纸袋,把它打开。
里面是一张委任的纸张,上面还盖着印章。
每月工资再加上国家补助共十二块钱。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已经算是很高的工资待遇了。
傅景辞看得出年桉浔脸上并不十分喜悦。
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年桉浔摇摇头,抿嘴笑笑,“没有,挺开心的。你把这个收起来了吧。”
虽然听她这么说,但还是看得出来她不高兴。
“你要是不喜欢这份工作,咱可以不去,反正我能养得起你。”
“真的可以不去吗?”
年桉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但是眼里散发着期待的光芒。
前世她正是因为做教师才认识了顾茗莱,更是错信了她。
那也是导致傅景辞去世的最为重要的原因。
所以这辈子,她绝对不能够让悲剧重演。
傅景辞点点头,回答肯定:“当然。这事你想去做就去做,不想去做就不去。有我在,没人能左右你的想法。”
刘桂梅在一旁听了,脸色黑的厉害,“不行,这工作来之不易,你得去!这个家不能只让我儿子一个人撑着!”
傅景辞开口劝阻,摆明态度,“娘,这事情你说了可不算,我媳妇不想去就不去。”
“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是吧?我叫你有了媳妇就忘娘!”
刘桂梅扑在傅景辞身上狠狠锤了两拳。
这两拳没把傅景辞怎么样,自己的手倒是先红了起来。
“哎哟……哎哟……”刘桂梅吃痛的捂着拳头。
年桉浔走上前,抓起刘桂梅的手看了看,又转了转,非常淡定的说道:“小指头骨折了。”
“骨……骨折了?”刘桂梅一脸惊诧。
不敢相信才打了两下,自己的小指头就骨折了。
“抬着手臂不要乱动,我去厨房拿根筷子给你固定住。”
年桉浔说完,大步走进厨房。
“娘,我身上这身肉就连钢管都能打弯。”傅景辞说完,还很嘚瑟的炫耀了一下胳膊上的腱子肉。
刘桂梅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脚,“去你大爷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跟你那没良心的老子都是一个臭德行!”
这时,年桉浔拿了根筷子走出来,掰成两段,又拿了一条布头出来。
“包扎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年桉浔提醒完,把筷子先固定住,又用布条缠了几圈。
刘桂梅疼的额头冒汗。
几分钟后,年桉浔打了个蝴蝶结,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就不要乱动了,到时候骨裂,就麻烦了。”
刘桂梅也是个听劝的,点点头,不敢再说什么。
夜色深的厉害。
傅景辞打了一盆洗脚水,放在年桉浔身上,说道:“洗洗睡吧。”
年桉浔把手里的书放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她想了想,才着重开口问道:“傅景辞,你会不会也和娘一样,认为我是懒得出去工作,故意不想跟你一起分担家庭重担。”
傅景辞一怔,伸手将她脸侧的碎发别在耳后,认真回道:“养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心里别有负担。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定支持,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也支持。”
“傅景辞,你怎么……”年桉浔伸手抱住傅景辞。
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传来一道尖叫声。
“啊——”
年桉浔和傅景辞面面相觑,蹭的站起身往外面跑。
入眼只看到一头长满刺的野猪闯进了院子里。
而刘桂梅正从茅房出来,正巧撞见。
“你先进去!”
傅景辞二话没说,先把年桉浔推进屋子里,把门从外面锁上。
他自己则抄起一把铁锹就冲了上去。
“娘,你先回屋子里!”
刘桂梅吓傻了,腿肚子都在打颤。
“好……我去屋子里叫你爹出来。”刘桂梅拔腿就往屋子里冲刺。
此时傅建国还在炕上睡的香甜。
“老傅,你快起来,家里进来一头野猪,你快去看看!”刘桂梅扒拉两下傅建国。
傅建国迷迷瞪瞪揉了揉眼睛,慢慢吞吞的从床上起身下来。
足足磨蹭了很久才走出屋子。
才刚走到院子里,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吓住了。
傅景辞以一己之力,拿着铁锹把满身伤痕的野猪逼到了墙角。
“爹,快去柴房把布网找出来。”傅景辞冲着傅建国喊了一声。
傅建国反应过来,连忙跑到柴火房找出布网,又小跑着走到傅景辞身边。
“用力把布网抛出去,把这头野猪罩住。”傅景辞一边警惕野猪,一边详细讲解。
他这么些年,逮过的野猪不下上百只。
怎么逮捕早就熟记于心。
“行嘞!”
傅建国回应一声,便把布网抓在手里,甩起双臂,开始用力抛出去。
跟撒鱼网似的。
野猪哼唧两声,便被困在了布网里。
此时,傅景辞身上的短衬湿透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又把衣服上的水拧干。
“我去拿根粗柱子,把这头野猪的四条腿给它绑上。”
傅景辞说完,就把铁锹递给了一旁的傅建国。
傅建国虽然快五十岁的人了,但是还从来没有生擒过这么大一头野猪。
说实话,也是被吓坏了。
傅景辞没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比小腿还粗的木杆过来。
三两下就将这头野猪的四肢给捆上了。
“明天宰了,拿到镇上给它卖了。”傅景辞说着,还拿脚踹了一下这头野猪。
估摸着能有个一百多斤。
不过同时也发现家里的木门被野猪给撞裂了。
“明天找两个钉子钉一下。”
傅景辞说着,转过头看向傅建国,“爹,你先回去睡吧。今晚上,我守一下夜,再有什么动静我喊你。”
傅建国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那行,你也别守太晚,该睡还是得睡。”
“我知道了。”傅景辞说完,又大跨步走到屋门前。
把门锁打开,门一开,发现年桉浔正浑身发抖的缩在墙角。
眼里满是恐惧,脸上还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