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桉浔松开傅景辞,轻声说道:“我先出去看看,你先做饭。”
听了这话,傅景辞哪里还有心思做饭。
忙舀了一瓢水把柴火浇灭了。
“我跟你一起。”
傅建国也从屋子里赶出来,看到这么多人,不禁睁大眼睛,厉声质问道:“你个兔崽子又想搞什么?”
傅韦言嘚瑟一笑。
“爹,是你这儿媳妇亲口说的,要帮我把债还清,今天我就是带他们来讨债的。”
傅韦言说完,得意忘形的挥了挥手,招呼身后的人,“各位兄弟都去屋子里坐吧,到时候等着拿钱就行!”
“慢着。”年桉浔冲出去制止。
傅韦言一愣,扬起眉毛趾高气昂道:“怎么?人我都给你叫来了,难道你还想反悔?”
“我没说反悔。”
年桉浔仔细环视一圈,发现在傅韦言身后跟着的,根本没有自己想见的人。
想来,那人应该是这群人背后的龙头老大才对。
像傅韦言这等级别的小痞子,应该还够不到那个人。
“废话不要那么多,你先爽快把钱拿出来,只要钱拿到手,我立马带人走。”傅韦言忍不住开始催促。
“傅二媳妇,你这是疯了?你怎么能答应给这畜生还债啊?你这是想害的我儿倾家荡产啊!”刘桂梅走上前一脸愤恨的看着年桉浔。
傅景辞下意识把年桉浔挡在身后,解释道:“娘,这事情她和我说过了,是我同意的。”
“你,你真是混账糊涂!她不懂事,你也跟着她一起不懂事?”
刘桂梅揪着他衣领狠狠晃了两下,低吼道:“你真是想让我们老两口去死才满意是不是!”
年桉浔不禁蹙眉,上前一把抓住刘桂梅的手腕,“这事我自有打算。绝不会从家里拿一分钱,你放心。”
刘桂梅暼她一眼,嫌弃的收回手。
“就凭你?你哪里来的钱?还不都是我儿辛苦赚出来的!”刘桂梅忍不住啐了一口痰,“这话说的是真好听!最后还不是想让我儿子当这个冤大头!”
年桉浔觉得没有和她再解释下去的必要了。
她转过身,冲傅韦言摆摆手。
“傅韦言,你带着人跟我走。”
傅韦言一头雾水,“不在这里给钱啊?”
傅景辞紧随其后,“让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
傅景辞跟上年桉浔的步子,有些担忧,“媳妇,我手里现在有钱,你要是想帮他还,我可以拿得出来。”
“不用,我说了,不会拿家里一分钱。”年桉浔侧过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几个人,小声说道:“这几个不过都是小喽啰,大人物还在他们之后。”
傅景辞听完,拧着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并不像他上辈子刚认识时的那个样子了。
这性子倒有点像是那个蜕变成功后的年桉浔。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起了几分疑心。
“擒贼先擒王罢了。”年桉浔让他放宽心。
上辈子,那个叫老骷的男人出老千将傅韦言逼到了绝路。
致使傅韦言与顾茗莱相互勾结,把她骗了个一干二净。
后来又被老骷手底下的人扔进了荒山的狼窝里。
要不是傅景辞拿命抵一命,她现在兴许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眼下,冤有仇债有主。
他需得让他出点血才好。
来到一个阴暗避光的小门店,里面闹哄哄的。
有玩牌的也有摇骰子的。
歪歪扭扭放着几张桌子,围了一圈人。
“你带我们来这干什么?”傅韦言一脸怒气,“你是不是压根就拿不出钱,故意诓劳资啊?”
年桉浔掠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几位,说道:“我现在可以跟你们任何人来玩一把,我赢了两清,输了,我给你们翻倍!”
这话一出,后面几人议论纷纷。
“这小子欠我三块钱,翻倍的话那可就是六块钱,你拿的出来吗?”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年桉浔唇角微翘,“试试不就知道了。”
“老周,你可别上她的当,说不定她在给你下套呢!”有人出声提醒。
名为老周的男人一愣,仔细想了想,又退回去,“不行,你要是给我下套,我那三块钱都回不来了!这可不划算。”
年桉浔淡定的双臂环胸,冲他们扬了扬头,“我出三倍!敢赌的就上前。”
“三倍?!”
这话一出,众人眼里发出了亮光。
他们这群人本身就是靠“赌”赚钱。
眼下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没人会不心动。
年桉浔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
“我这人不喜欢墨迹,一局定胜负。”年桉浔把条件说完,又提醒道:“各位记得都把欠条带上。”
“你就这么自信能赢我们?”老周看着眼前这个毛丫头,满眼不屑。
毕竟他的打牌的年龄都快有她年龄那么大了。
说话倒是挺嚣张。
年桉浔只是淡淡一笑,没言语。
傅景辞在一旁盯着她,能够清楚看出年桉浔的气场,十分强大。
虽然敌对有十几人,但是在她眼里,仿佛都很渺小,都没被放在眼里。
这样的年桉浔,让他想到了那个三十多岁,早已经事业有成的年桉浔。
三十岁和二十岁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傅景辞的眼神越发探究。
“我先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从后面站出来。
年桉浔冲他单挑了挑眉,开口问道:“有欠条吗?给我看一眼。”
小伙子从口袋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这家伙一共欠我七块五角六分钱。”
年桉浔微点了点头,走到一张空桌上,询问道:“别说我故意欺负你。平常你最擅长玩什么?”
“骰子,猜大小。”
小伙子拿了三颗骰子抛向空中又接住,故意挑衅道:“敢不敢?”
“可以。”
年桉浔无所谓耸耸肩。
“开始吧!”
小伙子将骰子放进骰盅里,举在半空中有节奏的摇晃数十下。
“嘭”一声,骰盅落在桌面上。
“猜吧,是大还是小。”
年桉浔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手里的骰盅,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我觉得玩这个没啥意思,想不想来点更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