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江逾白杀死的,你相信吗?”
应厄使者的脸上满是戏谑,仿佛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紧紧的咬住后槽牙,也在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虽然说江逾白并不是什么好人,也做过太多太多可恶的事情,但是对于我父兄的死因,他没有必要骗我。
既然当初江逾白说是墨景渊杀死的我父兄,那就证明在江逾白的认知里,就是墨景渊杀的。
可当时的墨景渊是不是真的墨景渊,那就无从得知了。
而且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应厄使者一个人知道。
“司司,要是江逾白杀的你的家人,现在你还要拼命保护他的孩子吗?”
应厄使者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是在满足他自己那颗病态的心!
我眯紧眼睛,语气极其笃定的回答道:“你别骗我了,排除一切的可能性,再加上你今天的表现,我现在可以非常肯定,杀死我父兄的人就是你,并且当时你还是冒充墨景渊下的毒手!”
应厄使者听闻,微微怔愣之后便狂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关键时刻你这不是也挺聪明的吗!?”
“那你现在知道我是杀死你家人的真正凶手,而我的家人,我的儿子此刻就在你手里,你敢动他吗?”
应厄使者满是胸有成竹的。
他也是吃定了我不会伤害松达的。
草鬼婆也比刚才淡定了许多。
更像是应厄使者试探出来的这一切,让她也有了把握,心里非常清楚我不会真的动松达!
所以现在变得被动的是我。
也很明显,我根本换不来稚鱼的平安。
可就在大家都僵持不下的时候,松达猛的推开我的胳膊,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犀角,然后上前一步,死死的抵住自己的脖子,那感觉好像马上就要划破皮肤一般。
“松达!”我惊呼一声。
草鬼婆更是吓得瞬间脸都变了颜色。
只有应厄使者淡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做着一切,并且语气平静的开口问道:“你这是想用自己的命威胁你老子吗?”
“松达,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草鬼婆声嘶力竭的喊。
可以看得出来松达很紧张,他浑身一直在微微颤抖,并且额头已经冒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
尽管这样他仍旧是故作镇定的朝应厄使者说道:“把稚鱼还给司甜,那是她的孩子!”
应厄使者眼里迸发出一阵危险的精光,“那是江逾白的孩子,是魔界的后代,和你基本上存在的意义相同!”
“你也说了和我存在的意义基本上相同,那我对于你来说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你已经伤害了牧民村那么多的孩子,他们都是有父母,有家庭,有血有肉的人,可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下去吗?”
松达在狂吼的时候,握着犀角的那只手也在跟着颤抖,甚至每一下都让我心惊胆战。
生怕他划破了自己的皮肤,而这犀角具体有什么作用,我也不确定更不清楚。
“松达,你冷静点!”我朝他大喊,“稚鱼我要她平安回来,可是我更不想你用这种方式,也不想你受到什么伤害!”
松达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与应厄使者对峙。
“我叫你一声爹的时候,内心是真的欣喜的,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虽然从小在亲生母亲身边长起来的,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有爹有娘的孩子!”
松达此时的情绪很是激动,“所以我希望我们一家三口的团聚是真的团聚,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父亲的身份竟然会变得这么敏感,还是一个我最讨厌的人,在伤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之后,依旧可以这般云淡风轻!”
“松达不要说了,快把犀角拿下来,如果它真的划破了你的皮肤的话,那你就真的完了!”草鬼婆已经哭到崩溃。
甚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草鬼婆,在我的印象里,无论面对任何事情,她都能表现的异常淡定。
可是只有在面对松达和应厄使者,这两个她最在乎的人时,她才会情绪失控。
今天的松达也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我们如此焦急的劝他,他却是继续威胁应厄使者,“爹,我只问你一句,拿我的命换你放了稚鱼,可行?”
应厄使者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他看着眼前的松达,仿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在这样的氛围僵持了大概半分钟的时候,应厄使者突然无力又认真的说了一句,“好,我答应你!”
然后他的右手用力向前一挥,一道强光闪过,稚鱼就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脚边。
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稚鱼哭的如此大声,而她的眼睛上还是绑着柳敬霆给戴上的那枚铜钱。
稚鱼一出现,柳敬霆第一时间冲过来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好像是在检查什么似的,手中的灵气从头到脚的给稚鱼过了一遍。
我则是紧张的在一旁等着。
片刻,柳敬霆将稚鱼交给我,点头道:“没有问题,就是稚鱼。”
此时我这口气才敢松下来。
松达也在此刻放下了手中的犀角。
草鬼婆赶紧冲过去一把拉过松达,并且抢走他手中的犀角,声音哽咽道:“松达,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知不知道娘亲的心有多疼?”
松达只是木讷,在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样行了吗?”应厄使者突然语气奇怪的问,“孩子还给你们了,真相告诉你们了,现在是不是到了拼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我不知道应厄使者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今天不可能完好无损的从这里离开!
柳士峰也在此时放出狠话,“应厄,这么多年了,有些事确实应该有个了断了!”
应厄使者反问:“柳士峰,为了那样的天帝效忠,真的值得?”
柳士峰冷笑,“值与不值公道自在人心,最起码他带给的是三界的安宁,天下苍生不容你们这般折腾!”
“那好,今天就当是你我之间的较量了!”
应厄使者说完,一个踮脚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