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顿住。
钩蛇屈指按了按额头，蹙眉一瞬，似乎明白了状况。
少年转头，看见了衣衫凌乱、眸底失神潋滟的栖迟，他的眸色蓦然晦暗。
但他同时也看见了与栖迟无比亲密的祖龙。
不悦的戾气瞬时弥漫。
夜色里神情看不分明，但一触即发的气氛却是谁都能感受得到。
偌大竹床上，钩蛇抬手想要将栖迟从祖龙的怀里夺走，栖迟却被祖龙抱得更为紧密。
身躯修长的少年们，一个阴冷冷的俯身欺近，一个自身后粘人缠抱。
空气中幽香浮动。
比一开始见到小钩蛇时的淡香厉害太多，几乎让他无法保持正常的思考。
栖迟咬住牙关，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情形，好像哪里不对。
他想要挣脱，可这次小祖龙不仅不放，还嫉妒一般咬住了他耳垂，银牙磨过，低声：“怎么，哥哥想要去他那边吗？”
——哥哥被钩蛇亵渎过，可一开始却碰也不让他碰，只对钩蛇特殊，这点一直让小祖龙耿耿于怀。
钩蛇闻言冷漠低嗤，“装这么久，得到的好处也够多了。”
“怎么会够。”
栖迟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几乎要大打出手。
但似乎又投鼠忌器，谁也不肯先离开。
栖迟费解，本就难受的身体，因为小祖龙明显变了意味的动作，更为无力。
他看见身前的钩蛇抬起了他下巴，“主人，祖龙可不是什么善类。你还要被蒙蔽到什么时候？”
栖迟怔道：“蒙蔽？”
钩蛇那风华绝代的美貌令人目眩，眸光却极度危险，“龙和蛇本就同族异类，本性一致，根本不需要你这样教他。”
话音落下的同时，钩蛇另一只手挑开了他衣物碰上他，意味浓厚。
栖迟微睁大眼，霎时如被烫到了似的挣扎。
但他从来不知道小祖龙的力气可以这么大，竟让他丝毫挣脱不开。
钩蛇见了栖迟这副模样，殷红舌尖轻轻掠过唇角，忽然倾身比身后的祖龙还近，几乎要碰上他脸颊，道：“反倒是主人你，什么也不会。”
“滚开。”小祖龙冷若冰霜，护食地将钩蛇探进栖迟衣内的手给打掉，又将栖迟揽进怀里。
钩蛇瞥他一眼，似微微笑了一下。
那双冰蓝色的幽眸淬有毒一般摄人。
他漫不经心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栖迟沉默半晌，才隐约猜到了一点他们话里的意思，拧眉。
如果真如钩蛇所说，小祖龙一直是骗他的，单纯懵懂是装出来的，那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宛如看出了他内心的疑惑，钩蛇稍稍勾唇，指尖触上他的唇瓣，微微用力，令栖迟脸色微变。
栖迟拧眉别开脸，但也阻止了祖龙动手。
祖龙难得寒着一张脸，将栖迟抱住。
而栖迟此时所有的心神，都在钩蛇的话上。
他听见钩蛇一字一句，压低了低喑动听的嗓音说：“主人，你不知道么，和凶兽结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栖迟怔住，眼皮跳了跳：“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