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蛇却不继续说了。
栖迟将困惑目光投向小祖龙。
祖龙抿了抿唇瓣，低低说：“有时候是血，有时候是肉，有时候是眼睛，有时候是内丹，每只凶兽想要的东西不一样……”
委托系统这才补充说明——
契约永远是互利的。
虽然规定了凶兽必须保护主人，但那是在化形以前。
化形之后，契约将自动失效，而凶兽们也会在那时取走自己的酬劳。
栖迟沉默两秒，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问，“那你们想要什么？”
祖龙没有立即回答，他厌憎地扫了一眼钩蛇。
他不愿强迫哥哥，更不想伤害，所以才一直循序渐进，让哥哥慢慢习惯。
可钩蛇却执意要揭开。
小祖龙抱着栖迟不肯说话。
钩蛇丝毫不意外，脸凑近祖龙怀里的栖迟，忽然朝那微张的软唇而去。
转瞬即逝的刹那，他阴冷的舌尖也掠过栖迟圆润浅粉的唇珠。
悦耳冷血的声音响起：“我想要的当然是你。”
……
栖迟没想到真的会是这样，他脸色微微复杂。
小祖龙一直以来的暧昧侵近，小钩蛇初次见面便开始的晦暗审视都有了解释。
那凤凰双生子想要什么？
栖迟顾不上计较钩蛇占便宜的动作，反而是祖龙忍无可忍将他抱下了床，离钩蛇远远的。
栖迟被困在银发少年的怀里，皱眉，“放开。”
小祖龙吃软不吃硬，不动。
栖迟深呼吸，压下心底的怒意，放缓语气：“听话。”
他这才被小心放下来。
小祖龙改为抱住他的腰，粘人一如往常，今晚似乎还多了些想要确认什么的躁动。
栖迟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推开。
他看向钩蛇，昏暗里的钩蛇，冰蓝色眸光晦暗不明，嗓音喑哑：“主人真是偏心。”
栖迟莫名心神一紧，只当没听见：“冰凰他们想要什么？”
钩蛇歪头一笑，笑意却未及眼底，眼底冷得骇人，“这需要你亲自去问他们。”
“但我想要的，必须第一个给我。”
钩蛇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阴沉有力。
祖龙和钩蛇，一个宛若九霄神明，一个犹如人间魔神，南辕北辙。
栖迟盯着他过来，纤细颈段上喉结微滚了滚。
祖龙在这时将栖迟愈发按向自己，化出一道透明流动的巨大屏障挡在面前，低冷宣告道：“主人是我的。”
“是么。”
两只凶兽少年都不是善主，空气瞬时变得紧凝起来，栖迟听见不断有东西碎裂的声响，竹屋里的桌椅摆设也都开始剧烈晃动。
这样下去，这间竹屋肯定会毁坏。
栖迟忙厉声阻止道：“停。”
不料只这一句便被祸水东引。
钩蛇走到离他不足三步远处停下：“或者主人你来选。”
栖迟一愣：“什么？”
“你来选，今晚想和谁一起。”
小祖龙道：“自然是我。”
钩蛇闻言，冷冷歪头道：“主人为什么要选一个骗子。”
祖龙霎时沉眸，本想动手，但顾及着屋子，便只能压制戾气，抱紧栖迟。
钩蛇一双冰蓝眸子盯着没有推开祖龙的栖迟，冰冷之下掩藏有几分被主人冷落的不甘。
他语气暧昧沉冷：“所以，要选谁。还是说今晚谁赢了，你就和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