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想也不想地激烈道：“怎么可能。我谁也不选。”
但话音刚落，小祖龙环在他腰上的手便猛地收紧。
钩蛇也歪头看他，眸底冰冽。
一股不怒自威的胁迫自身前身后同时袭来。
仿佛——今晚若不选出一个，同时惹恼了两只凶兽，后果会很骇人。
栖迟不得不忍耐。
两秒后，他沉着脸改口：“知道了。谁赢了，我考虑谁。”
说完，他便推开小祖龙，快步往竹屋外走去。
钩蛇身上的异香效用太强，他此刻脚步还略微不稳，体内涌动着阵阵灼灼暗流。
祖龙见了当即便要追上去，却被钩蛇阴鸷拦住，龙蛇本就势不两立，此刻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
栖迟离开竹屋后，不知不觉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凤凰双生子住的梧桐林地。
现在夜深露重，他们应该都睡了吧。
栖迟看了看，打算离开。
但刚转身，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平静的轻唤：“主人。”
是冰凰。
栖迟意外：“你还没睡？”
冰凰颔首，向他走来，及腰银发在月光下剔透如洗，问：“主人为什么还没有睡？”
“睡不着。”栖迟略去了钩蛇他们的事。
冰凰没有多问，如月华般清冷的目光注视他，“需要我陪主人散步吗？”
栖迟道：“好。”
两人一路安静走着，隔着正常的距离，步入嶙峋假山群中。
栖迟终于忍不住问：“结契需要付出代价，是吗？”
冰凰“嗯”了一声。
“那你们现在已经化形了，想要什么？”
栖迟自认和凤凰双生子的距离一直不远不近，双生子的表现也正常，所以他们应当不会有钩蛇祖龙那种心思。
可冰凰沉默良久也没有回答，甚至倏忽停下，驻足在了一座较大的假山旁。
“怎么了？”栖迟不解。
冰凰看向他，那双冰雪清冷的眼睛里，眸光深暗，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们想要什么，主人都会给吗？”
栖迟抿唇，“不是必须给吗？”
冰凰闻言似轻轻笑了下，顿时如溶溶月色般柔和，“如果那个东西，是只有主人自愿才能给的呢？”
“自愿……什么东西？”
栖迟话音落下，忽然发觉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个死角。
巨大假山挡住大部分视线，他身后便是坚硬石壁，前后都有阻隔。
若冰凰一定要挡在他身前，那他必须要打赢冰凰才能离开这里。
栖迟眸子里顿时涌上戒备迟疑。
冰凰见状，眸光依旧安静，比月色更美丽的面容上，似有似无地浮现清浅弧度。
肌肤如月光剔透的少年微微倾身，投下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
“主人在担心什么？”
栖迟抿唇。
冰凰轻声走近一步，迫他到石壁角落，“是担心我会伤害你？”
“还是担心我想要的，和他们想要的一样？”
冰凰单手屈起在他身侧，渐渐俯身与他平视，直直望进他眼睛。
栖迟蹙眉，感觉这个氛围有些微妙，他抬手抵住仍在靠近的冰凰，想要侧身离开死角。
身旁却陡然出现了一道透明屏障，散发着清冽寒气。
栖迟光是靠近一点，都感到刺骨冷意，血管都要麻痹，更不用说拳头招呼上去。
……只能待在冰凰身前的安全距离里。
“主人，我要的不多。”冰凰低淡开口。
只要主人看着他就好。
接着，栖迟便看见美丽的银发少年俯身，柔柔吻住了他的唇瓣，充斥凉意的舌尖极慢极慢地碰过他唇珠。
栖迟条件反射地伸手，手腕却在下一秒被少年擒住，不容反抗地按压在了冰凉的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