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看着眼圈泛红的小祖龙，心口霎时闷闷的，抱住他摇头道：“我回来了，也不会再走了。”
之后小祖龙抱着他呜咽了多久，栖迟便哄了多久，到最后栖迟看见小祖龙的银色龙角都控制不住变出来了。
“哥哥……”小祖龙止住哽咽后也不肯放开他，抱着他始终不愿放手，“我的兽丹现在还不能取回来，哥哥可以陪我在这里待几天吗？”
栖迟点头，揉揉他的龙角，“当然可以了。”
小祖龙这才小心翼翼地弯起红红的眼睛。
起初两人在瀑布边待着，有小祖龙的加热，栖迟虽不觉得冷了，但瀑布的声响总归有些扰人，他便带着小祖龙一块往静谧的竹林里走去。
选择留下后奖励丰厚无比，委托系统又给他申请到了好几个野营大礼包。
他们将帐篷搭好，栖迟感受着真实的小祖龙，这才如释重负，闭上眼躺倒在被子上。
小祖龙则不甚熟练地关好帐篷门帘，不透光的纯黑帐篷里，霎时变为一片漆黑。
回身望向躺下的栖迟，优越的夜视力让小祖龙能清晰看见黑暗中栖迟的轮廓和微张的唇。
小祖龙顿了顿，也躺了下来，他珍惜地注视着栖迟的侧脸，小心抱上栖迟。
“哥哥……我好想你……”小祖龙又有些委屈哽咽，用脸颊轻轻地蹭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颈窝，而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栖迟因为先前便睡饱了，现下躺了躺后，便精神饱满地睁开了眼，转身面朝小祖龙，温暖回道：“我也很想你，害怕你不会醒来了。”
小祖龙闻言更用力地抱紧他，但在身躯不受控制变得灼热后，他瞬间僵硬地放开，下意识转身背对栖迟。
仿佛做错事了的小孩一般。
空气中传来难过又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哥哥。”
“怎么了？”
栖迟起初不解，以为小祖龙是哪里有些不舒服了，又有些紧张，忙撑起上身察看。
黑暗里，他听见小祖龙低不可闻地问：“哥哥，是不是因为我太过分了，所以你才不想再回来……”
声音里溢满委屈和自责。
栖迟不由怔了怔，在碰到小祖龙热度不同寻常的肌肤后，才终于明白小祖龙怎么忽然背对着他。
至于小祖龙口中所说的“过分”……是指之前哄骗他的那些事么？
栖迟抿唇看着少年的背影，仿佛透着一种极力忍耐的感觉，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片刻后才低低回道：“不是，我没有不想回来。”
小祖龙仿佛要哭出来了一般，“也不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所以才离开的吗？”
“当然不是！”
小祖龙依旧背对着他，闻言如获大赦，微微放松下来道：“那就好。只要哥哥不讨厌我就好。”
“我怎么会讨厌你……只是，你现在要怎么办？”栖迟有些束手无措。
“没关系的哥哥，我忍耐一下就好了。”小祖龙乖乖回答。
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不这样，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
“嗯……”栖迟只能不自在地应声。
可大抵很难忍耐，小祖龙压抑的难受仿佛通过空气传播到了他身上一般，令他也渐渐无所适从。
良久也不见对方有所好转，栖迟拧眉看着少年的背影，沉默了会儿，指尖凑近对方的衣物，又在即将触碰之际停下，最终还是迟缓缩了回来。
——尽管他答应留下，心底也隐隐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仍旧有些踌躇。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越渐灼热，少年身躯热度也居高不下。
栖迟极其为难地咬了咬牙，蓦然想起一件事。
资料上好像有说，这种感觉一旦燃起，便很难自行冷却消失，否则将会尤其难受。
可是，怎么解决？
也很难坐视不管，任由小祖龙如此难受。
栖迟攥了攥手指，紧绷问小祖龙道：“要不，我帮你吧。”
可小祖龙却摇头，慢慢转身过来抱住他，将脑袋紧紧埋进他颈窝，灼灼的脸颊贴上他的肌肤。
反而是小祖龙软声安慰他道：“没关系，哥哥，哥哥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少年悦耳的声线携上了喑哑，但语气却比平常更加乖软。
栖迟不知为什么，听完更加咬紧了牙，愈发因为小祖龙的难受而不好受起来。
只是让他再主动提出要帮忙，或是更过火的建议，简直难上加难。
最终栖迟低着头，几不可闻道：“你，你自己解决，也可以的。”
对方闻言怔了怔，唇瓣仿佛就贴在他耳尖上，“哥哥不介意吗？”
栖迟顿了顿，硬着头皮道：“我？我介意什么。”
都是同性，能有什么关系？
“真的吗，哥哥如果又生气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沉重的不安呼之欲出。
栖迟听了忍不住更认真地承诺道：“不会的，不会生气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了。”
所以不要这样如履薄冰，仿佛一言一行都必须要小心翼翼的担心他会不高兴，这会让他愧疚又心疼。
而后，栖迟感到小祖龙轻轻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如待珍宝。
“哥哥真温柔。”少年语气含有满足的笑，“但没关系，我可以忍耐的。下次，等到下次哥哥真的接受我的时候，我再做会让哥哥紧张的事情吧。”
低哑又赤忱的少年声线，轻柔唤着一声又一声哥哥。
栖迟低着头，将这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急剧升温。
……
在竹林的帐篷里住了好几天，栖迟总算不会再因为一下见不到小祖龙而心神紧张，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对方是真的回来了。
由兽丹守护的澄净结界笼罩着这一片，让其他生物，包括其他几只凶兽都无法涉足。
这天一如既往，两人在瀑布边逗了会儿鱼，小祖龙蓦然从身后依赖地抱住栖迟，偏头自然地轻咬了咬栖迟耳垂。
吐息扑打，栖迟感到微痒，下意识笑着避开。
薄透日光下，栖迟干净又坦然的眼睛好看地弯起，形状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扬。
小祖龙的视线凝落在他浅绯色的水润唇瓣上，湖蓝色的瞳眸里一时间有些失神。
栖迟注意到他异样的停顿后，也不自觉怔了怔。
这几天，除了拥抱、偶尔咬耳朵之外，小祖龙尽管满含祈望，但仍旧克制着没有与他有丝毫进一步的接触。
真是，变了很多，变得更懂事更安分了。
可一想到这样的变化是因为漫无尽头的等待，并且小祖龙心底仍有着浓浓的不安心和害怕，栖迟便忍不住咬唇。
不知怎么，这次他想也未想便吻上了对方因为渴望而微启的唇瓣。
侧腰被少年稍许用力地握住。
栖迟只觉心跳急剧加快，他不自知地迅速眨了眨眼睫。
但突然他被小祖龙轻轻推开了。
恍若神明的银发少年脸颊绯红，偏向一边不敢看他一般，攥起了修长手指，低而艰涩道：“……哥哥，我好像状态不太好……。”
栖迟闻言愣住。
他好像明白了小祖龙的意思，之前看的资料上说，每只凶兽的特殊时期表现都不太一样，但都有一致点——必须解决，否则将会对躯体有损害。
可，现在吗？
栖迟久久难以有所反应，小祖龙小心抬眸，看见他的模样后，狠狠咬了咬因为忍耐而逐渐苍白的唇，依旧体贴软声道：“不要紧，哥哥，这也没事的……不要怕。”
栖迟望着少年懂事又天真的笑容，唇角动了动，声音一时难以发出来，但最终他还是用力扯住了小祖龙的衣袖，咬了咬牙道：“怎么可能没事。”
小祖龙似乎因他的关心尤其满足，乖巧道：“哥哥，真的……我在瀑布里待几天就……”
栖迟听着不由有些生气，气小祖龙的过分懂事。
明明原本不是这样的，明明一开始无忧无虑，哪里要这样一直谨慎注意他的细微情绪。
他不再听小祖龙继续说，径直拽住他的手腕往竹林里走，果决道：“不用了，这次我会帮你。”
栖迟握住小祖龙步入帐篷，想了两秒，让小祖龙坐在了被子上，自己也不熟练地坐下，双手紧绷地撑着厚软的被子，倾身咬唇靠近对方。
是这样吗……
小祖龙怔然没有反应，几秒后，才低眸看着他，在即将唇齿相触时，他忽而垂落长睫，唇角几不可见地温暖扬了扬，问：“哥哥，真的要帮我吗？”
栖迟没有注意小祖龙神情的微末变化，一鼓作气道：“对。”
“好……”
少年低柔应声，灼热有力的手按上他的后腰，在栖迟看不见的角度，他微微抬起指尖，帐篷的门帘霎时自动关闭。
周遭瞬间一片漆黑。
修长美丽的少年反客为主，将栖迟温柔抱住，所有念头此刻不再受到任何压制。
帐篷内空气如燃烧起来一般炽灼。
栖迟蒙蒙的，他听见小祖龙用柔软到无法更柔软的疼惜语气，低低如承诺一般道：“哥哥永远是我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