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腿尽废,十分局限地趴在楚靖云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终于想到了最绝妙的法子。
闪着寒光的长剑就要逼迫到眼前,我从楚靖云头上取下发簪。
高喊了一声:“你们不要动,让我来。”
这不叫临阵倒戈,这叫弃暗投明,这叫尊重生命。
我高高举起簪子,然后狠狠落下,抵在了楚靖云脖子上。
用比他们还大的声音喊道:“狗皇帝,死啊!”
我这响亮一嗓子,震的踏着轻功而来的刺客差点从天上掉下去。
连刺过来的剑都有了停顿。
我俩视线对上,成功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讶与茫然。
我呲牙,露出两颗和善的小虎牙。
“骗你的啦,别当真。”
发簪胡乱的又扎回楚靖云头发上,我徒手握住了明晃晃的剑刃。
在刺客惊愕的目光中勾了勾唇,几乎没怎么用力往我这边一扯,刺客手中的剑就被我夺了过来。
害,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他是不是没吃饭?
我握着剑刃,内力传到剑上,将剑随意一甩,用剑柄抽了刺客一个大嘴巴子。
刺客脸上瞬时烙下一道三指宽的红印,牙都抽碎了,从嘴里混着鲜血飞了出来。
我这人心软,见不得这种血腥场面。
手里的长剑换了个方向,向着刺客扔了回去,串糖葫芦般穿过他的胸口,将人钉在了墙上。
鲜红的血擦着砖黄色的瓦墙流下来。
我偏头,换了个方向看。
果然,只要我不去看他,就看不见血腥的场面。
同一方法,大砍刀变成了剁肉断,流星锤变成了大锤砸肉泥,蝴蝶剑也折了翼。
这些人手法上不像是各家训练有素的暗卫,像是江湖上的杂门杂派。
不过,不管他是哪门子哪派的,敢把武器送过来的,都已经被自己的武器反送去重新投胎了。
剩下没胆子过来的,都转身跑了,可能是火急火燎的去通知亲朋好友准备吃席了吧。
跑就跑吧,我也没法子追。
一地鲜血,满汉全席。
我看了眼楚靖云身上,除了后背和领口被我身上的土蹭脏,连个血点子都没溅上。
甚是满意。
牢房外守着的士兵终于扛着武器支援了过来,一个个举着刀,小心翼翼防备着地上的断肢残骸。
我其实有些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戒备什么。
是怕地上散开的胳膊大腿自己重新拼起来跟他们来个诈尸吗?
这要是我的兵,我直接就得给他们扔到狼堆里去练胆。
说起来,最令我刮目相看的反倒是楚靖云。
我发簪都戳到他肉了,他腿都没有打颤一下,始终把我稳稳的背在身上。
我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地将头架在了楚靖云肩膀上抱怨:
“陛下出趟门可真不消停。”
楚靖云笑了笑,让守卫清理现场,带着我继续往前走。
打趣开口:“现在知道叫朕陛下了。”
我将头窝在他脖颈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我不是一直叫您陛下嘛。”
“哦?是么……”
我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些心虚。
楚靖云声音低缓:“朕刚才好像听见有只小猫叫朕什么皇帝。”
“陛下您听错了吧。”
楚靖云语气笃定:“朕肯定是听见了,叫的朕什么皇帝来着……”
“那一定是叫陛下英俊神朗威武不凡……诶呀——”
我话没说完,手腕忽然被人咬了一口。
我直起脖子,有些委屈:“陛下咬我做什么?”
万一咬出血把自己毒死怎么办。
我可没想弑君。
我还想同他结为夫妻,好好去关爱我那个不要钱的好儿子呢。
楚靖云笑了声:“因为朕是狗呀。”
我:……
我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