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车前，楚靖云先是把我放在了车板上，等他上了马车后，才又将我抱着放到座椅上坐着。
我扫了一眼车内的摆设，紫檀木上铺就着奶白色的羊绒毛垫，窗帘用的是上好云锦，金线勾边，绣着锦绣山河。
我还没坐过这么好的马车。
桌子上摆着从海外进贡的小番茄，茶壶上还氤氲着水烟，香炉缓缓弥漫出好闻的香气，和楚靖云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楚靖云拿了个软垫放在了我腰后，让我靠着能更舒服一些。
我眯了眯眼，他们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会享受啊。
楚玉宁的马车也是这般奢华雅致，但我没上去坐过。
跟着楚玉宁东奔西走时，我只能像影子一样把自己给藏起来。
不是憋屈地挂在马车下面的底板上，就是飞跃在闹市商铺房顶上的砖瓦间。
若是没有对比也就罢了，反正一辈子也没有人对我好过。
偏偏楚靖云好像对我有些好。
我愈发觉得楚玉宁他对我是真不是个东西。
楚靖云做什么事情好像都不紧不慢的，不止脸长得好看，一举一动都很好看。
他动作从容轻缓地给我倒了杯茶：“小猫，来喝点水。”
我的确有些渴了，牢房发的水太浑。
不知道我是不是被楚玉宁托人特殊关照过，水发到我那时都快变成泥汤了。
在牢房里两天，我没喝过一口水。
我接过白玉杯，将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完。
喝的有些急，也没想过看着颜色清浅的茶喝到嘴里会这般苦，直接呛了出来。
我捂着胸口，眼泪都给我咳嗽出来了。
眼前视线蒙上了一层雾色，嗓子也呛哑了。
“这喝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这是西域进贡的苦丁茶，朕这里也不多，你这只小馋猫还嫌弃。”
我砸了砸嘴，还是苦。
不明白他们这些富贵公子为什么喜欢受虐，总喝这些苦不拉几的东西。
“不好喝，还不如白水。我命贱，喝不了这些富贵东西。”
“都是朕的皇后了，怎么还说自己命贱。”
楚靖云从怀里抽出来个明黄色的帕子，一手捏住了我下巴，另一手拿着帕子给我擦拭嘴角。
他指尖冰凉，碰的我下巴痒痒。
不止是下巴，他手帕碰过的地方，我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没跟人这么亲密接触过，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想，就将脸向旁边躲去，顺手还夺过了楚靖云给我擦嘴的帕子。
“咳咳，这点小事就不麻烦陛下了，我自己来。”
我不习惯楚靖云把我当成小孩一般的照顾，说话就说话，老动手动脚的干嘛。
楚靖云笑了笑。
他笑起来很温柔，眼睛里就像装了一团水。
他一笑，我就被迷的晕头转向，连帕子又被他拿了回去，我也是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
他摸了摸我的头：“没事，夫君就是你的天，给你擦嘴角是应该。”
纯情如我，我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楚靖云好像入戏的有些深，连累的我也有些要失去理智了。
“陛下，冷静，您一定要冷静。”
“咱们就是合作关系，我保护你，你让我给太子当爹。”
“剩下这些私底下的，咱们意思意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