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泽，我好想你……”
苏辞松开了被自己咬肿的唇，刚想稳一下情绪，被他压着的男人终于从怔愣中回神。
上下位置瞬间发生了翻转。
苏辞失去了主动权，转而被推进了沙发。
顾衍泽高大结实的身体压了上来，不等他张口再说半个字，还沾着对方气息的嘴唇重新被堵上了。
远比苏辞更粗/暴、更霸道、更用力的吻覆下，好似要将人拆骨吞食。
苏辞瞪大了眼睛，本能地照着贴过来的那片肉又咬了一口，“唔……”
顾衍泽动作停顿了一秒，却没有因吃痛而松开，反而加重了力气，将掺着血腥的野性全部渡进了苏辞的嘴里。
在顾衍泽恢复了思考过后，苏辞的进攻和体能不再有优势。
他被禁锢着，一点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手脚被牢牢按住了，不得已仰着脖子，张着嘴，任由身上的男人将自己的呼吸全部夺走。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周笙白，在顾衍泽没有将冒犯他的侍应生赶走，反而翻身将人压下的那一刻，连震惊都顾不上了。
他迅速给身后眼珠子都吓得不会转的经理使了眼色。
“清场。”周笙白揶揄地看了一眼顾衍泽，“今晚二楼所有的开销，顾总包了。”
经理是个懂事的，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让看热闹了很可惜，但能来二楼的也都不是普通人，没人会为了看热闹而得罪顾衍泽。
很快，二楼vip卡座全部清空了。
经理留在了入口区守着，周笙白坐在了距离最远的角落里。
在喧闹昏暗的pub里，除了周围少数从二楼vip离开的客人，其他沉浸在劲歌热舞里的男男女女，谁也不知道在二楼的卡座里，正燃烧着一片无法抑制的野火。
苏辞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
呼吸困难。
心脏快要爆掉。
身体却软得动不了。
就在他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时候，顾衍泽终于放开了他。
可偏偏被点燃的思念还在作祟，在顾衍泽起身的瞬间，他不知死活地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脖子。
“你去哪儿？”
顾衍泽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显然也是不平静的。
他的眼里跳动着不明喜怒的火苗，晕上眼圈的一片红，令苏辞看一眼就心口发紧，浑身发麻。
“顾衍泽……”
顾衍泽没说话。
他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定定地看着苏辞。
苏辞被盯着看久了，觉得脸颊发烫，微微偏过了头。
可刚有动作，下巴就被捏住了。
顾衍泽掰正了苏辞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什么时候回来的？”顾衍泽直直地望着苏辞躲闪的眼神，低声问，“这次回来，还……还走吗……”
苏辞呼吸一窒，差点就憋不住把所有真相一股脑地全部告诉顾衍泽了。
他是真的受不了再编造任何谎言去骗眼前这个男人。
可他不能这么做。
之前顾城也提出过，能不能通过外界物理刺激，强行将顾衍泽的唤醒。
但是医生不建议这么做。
人的精神是很坚强的，同时又相当的脆弱。
像顾衍泽这种从潜意识里拒绝苏醒的情况，一旦受到了过度的刺激，很容易造成他的认知错乱。
即便强行把人唤醒了，之后也会留有精神方面的后遗症。
苏辞不敢冒着伤害顾衍泽的风险去告诉他，醒一醒吧，你不属于这里，这只是你的一个梦。
他要想办法令顾衍泽回想起现世的事，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亦或者是让他厌恶这里，不愿意再留在这里，潜意识里想要离开，从而自然地脱离。
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好在眼下，第一步稳住现实里顾衍泽的生命体征已经做到了。
之后，他有四年的时间去想办法达成目的。
“你在想什么？”顾衍泽始终观察着苏辞，深邃的眸中带着探究和审视，“你又在想着怎么骗我？”
“胡说什么呢！”苏辞心底慌了一下，手臂稍稍用力，把顾衍泽拉下更贴近自己一些，“刚回来，半小时前。正打算去找你，你就找来了。”
顾衍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顾了，三年前的变故和长久的等待，令他成长了。
“你只回答了一个问题，还有一个。”他顿了顿，再开口声音在发颤，“还……还走吗？”
苏辞从中听出了顾衍泽无法再伪装的情绪，心痛地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仰起头，贴着顾衍泽的嘴唇轻轻摩挲，“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不算一个绝对正面的回答，却是苏辞发自真心的答案。
顾衍泽的脸色却陡然变了。
“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他死死盯着苏辞，气息变得不稳，发红的眼圈逐渐加重了颜色，“你让我等你，我等了三年，就等到你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吗？”
“那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这里，你人呢！你去哪儿了！”
苏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想无论自己怎么说，恐怕都不能让顾衍泽满意。
他只能一遍一遍轻啄着顾衍泽的嘴唇，想以此安抚对方几近失控的情绪，“对不起，顾衍泽，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已经尽快赶回来了。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苏辞，三年！这三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顾衍泽激动地全身都在发抖，他抓着苏辞的侧腰，不自觉地用力，将苏辞的两边肋骨捏得生痛，但苏辞忍下了，一句怨言也没有。
“我那时候已经把你关家里了，你为什么还要跑出来？苏辞，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死掉！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每晚都会做噩梦，梦里是你满脸是血地站在我面前，我抱着你，一遍遍地求你不要走，但最后你还是消失了。”
顾衍泽哽咽道，“你走了，我该去哪儿找你呢！这个世界那么大，可就算我把整个世界都翻过来，就能找到你吗？”
“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我高高在上的神明，乞求他，回来再看我一眼？”
“苏辞，我一直在等你。”顾衍泽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直、一直在等你。”
苏辞静静地听着，实在是承受不住。
这个趴在自己肩上痛哭的，是顾衍泽啊。
不是书里的纸片人，不是原本被自己看作替身的慰藉，是真真正正的顾衍泽。
是自己喜欢了十年的初恋。
和顾衍泽从高中初识到后来分离的一幕一幕，全部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争吵、斗嘴、打闹，直到最后被迫分离，那是支撑着苏辞走过这十年的记忆。
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顾衍泽对自己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够让苏辞豁出命去对待了。
只有顾衍泽可以。
“顾衍泽，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苏辞侧过脸，亲上那双通红的眼，将眼眶里的泪轻轻吻去，“顾衍泽，我这次是用自己的身体回来的，不再是别人，只是我自己。”
顾衍泽僵了一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苏辞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他支起上半身，抹了抹眼睛，仔仔细细地将苏辞的脸看了又看。
原本，在顾衍泽心里，只要苏辞回来，是什么样的躯壳他都不介意。
不过只是一副皮囊而已，美丑不重要，他又不是贪图色相的人。
可是苏辞说，这是他自己……
竟然是苏辞自己！
顾衍泽眨眼间改变了态度，人活一张脸，果然还是苏辞的才是最好的。
“好看吗？”苏辞对着顾衍泽笑了笑，“我没骗你吧，我真的超帅。”
“好看。”
顾衍泽点了点头，重复道：“很好看。”
他觉得有些奇怪，方才自己竟一点没有留心到苏辞的外貌，明明是这么出挑的外形……
就好像他从心底里认为，苏辞就该长这个样子的。
苏辞松开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支起上半身贴近了顾衍泽，挂在对方脖子上的那只手，慢慢地在顾衍泽的后背轻抚，“顾衍泽，我用自己的身体回来，以后就没有顾忌了。”
顾衍泽喉咙有些莫名发紧，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苏辞轻笑着呼出一口气，吹向顾衍泽的耳廓，“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不确定你到底有多生气，你让我看看。”
顾衍泽僵着没有动。
“我做错事了。”
苏辞挺了挺腰，擦着顾衍泽最敏感的位置磨了一下，“顾衍泽，我在等你的惩罚。”
顾衍泽的脑子轰地一下就被烧着了。
什么生气，什么怒火，什么苦等三年的委屈，不重要了。
格式化，一键清除。
男子汉大丈夫，不谈过去，只讲将来。
今夜，他要去远航，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冲出这座城市的最边缘。
顾衍泽把苏辞那件被揉得全是褶皱的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扯了出来，大手从腰后伸进去，贴着光滑的背脊，另一只手抄起挺/翘的屁/股，把人整个儿从沙发里抱了起来。
“回家。”
苏辞乖顺地趴在顾衍泽肩上，双手紧紧勾着对方的脖子，双腿夹着劲瘦的腰，笑起来的时候和勾人魂魄的妖一样。
低下头，一口咬在顾衍泽的脖子上，又轻舔了两下。
“好啊，带我回家。”
顾衍泽眼底的猩红被染得更深了，手掌不自觉地用力，抓了一把大腿根部极具弹性的肌肉。
换来苏辞一阵放肆的低笑。
顾衍泽把人掂了掂，走了几步，踹了一脚躲在角落卡座里看傻眼的周笙白，“我先走了。”
随着这两年千星的快速发展，庞助理一个人早就忙不过来了。
周笙白本身是个富二代，和家里闹了点不愉快，就跑来给顾衍泽当助理养活自己。
两人既是上下级，也是朋友。
“啊？哦，知道了。”
其实从周笙白的角度，他根本听不清这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乱糟糟的pub里就算是大声嚷嚷也够呛能听到隔壁桌人的声音，更别说顾衍泽和苏辞一直是贴着耳朵说话。
但是，周笙白看到了两人窝在沙发里的全过程，那个动作，那个互动，那个姿势，他都怕顾衍泽会脑子一热，不顾场合直接开干。
幸好，这人还知道要换地方。
“行啊，难得看你瞧上个人，今晚好好过。”
周笙白暧昧地冲着顾衍泽使眼色，随即又掏出手机，“你刚才喝酒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叫个代驾。”
“不用，我也刚到一会儿。”
顾衍泽扭头重重吻了一下苏辞，看向周笙白，“你别乱跑了，去楼上看着点，云上资本的老总喝多了管不住自己，别让他玩得太过分。”
周笙白：……
凭什么顾衍泽去逍遥，自己却要加班！
周笙白那叫一个恨，让他控制不了好奇心前排吃瓜，没想到这个瓜竟然是有偿观看的！
“顾总，稍等。”
一直守在二楼进出口的经理，脑子早就乱成离开一团浆糊。
招来的穷学生突然暴富就算了，怎么紧接着就能搭上顾总了？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顾总，苏辞他……他是店里的员工……你看这之后的工作安排……”
经理心里直打鼓，他刚刚还对苏辞大呼小叫的，希望对方不要和自己计较。
顾衍泽听到了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苏辞身上的衣服，竟然是pub的侍应生服。
“你的新身份？”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苏辞无辜地眨了眨眼。
“半小时前，应该是的。”
别人听不懂的加密对话，顾衍泽却能够明白。
“他辞职了。”
顾衍泽果断做出了决定。
pub的侍应生是什么情况，顾衍泽心里有数，他怎么可能允许苏辞在这里工作。
经理刚以为自己借苏辞有希望攀上大老板，下一分钟，痛失摇钱树。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周笙白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他其实一早就认出来了，这个妖里妖气的小男生，不就是刚才一楼卫生间的那个嘛。
合着对自己说不行，转头勾搭顾衍泽就又可以了？
早知道这么辣，刚才就不该被道德束缚。
比起顾衍泽，自己也不差的嘛。
周笙白低头看到聊天群里有人在问自己跑哪儿去了，一时气愤，就将自己刚才看到的和顾衍泽抛下自己独自去嗨的行径说了出去。
顾衍泽抱着苏辞下楼直奔停车场，打开副驾驶的门将苏辞塞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后自己跳上了驾驶座。
车子一路驶向公寓，路上，顾衍泽一直拉着苏辞的手。
苏辞低头把玩着顾衍泽的手指，嘴角的笑始终没有落下。
顾衍泽的掌心很烫，从那里传到心口的热度，令他恨不得给车插上翅膀，直接飞回家里。
“注意安全。”苏辞提醒道，“不着急这么一时半会儿的。”
顾衍泽抿了抿唇，看了苏辞一眼，发现苏辞也正在看他。
彼此的眼神里都透着不正常的热忱，余光瞥向自己被苏辞揉捏的手，感觉身体绷得难受，却最终没有把手抽回来。
“最多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苏辞张开五指，穿过顾衍泽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握，一路上没再说话。
十五分钟后，车子驶入了公寓的地下车库。
苏辞被顾衍泽拉着快步往电梯方向走，走了两步，大概是嫌苏辞走得太慢，转身又把人抱了起来。
刚走到电梯厅，顾衍泽就停下了。
“齐章？你怎么在这里。”
“顾总。”
等候在电梯间的男人，看到顾衍泽真的抱着一个小男生出现，才不得不相信周笙白在群里说的是真的。
“有事吗？”
顾衍泽对齐章的态度还算客气，只是微皱的眉透露着一丝不可明说的急切，“没什么急事的话，明天去公司再说。”
“有个供应商那边出了点问题，我本来正好路过，想着和你商量一下。”
齐章笑得很勉强，但还算自然，“不是什么很着急的事，你要是不方便，那就明天再聊。”
苏辞在听到齐章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几年前被他塞到欧洲去的，赫兰的弟弟。
但他还装作不认识，好奇地问：“顾总，他是谁？”
顾衍泽不知道苏辞又在搞什么，他能不知道齐章是谁？
虽然心里诧异了一下，但嘴上是有问必答：“齐章，慕氏在欧洲分部的负责人，去年为了一个跨国的大项目回国，一直在和千星合作。”
“哦，这样啊。”苏辞拉长了语调，转头故意对着齐章，侧过头笑了笑，“你好呀。”
齐章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你好。”
“别乱动。”顾衍泽拍了一下苏辞的屁/股，“小心掉下去。”
苏辞反而来劲了，故意扭着腰，“那你再抱紧一点。”
齐章看着两人的亲昵，不自觉地咬住了牙根，“顾总，你明天几点到公司，我到时候去找你。”
顾衍泽顿了一下，觉得齐章这话有些刻意，拧了一下眉，冷淡道，“再说吧，你和周笙白联系。”
齐章知道不能再多说了，不然会让人厌烦。
“好的，那就不打扰顾总了。”
“嗯，路上慢走。”
顾衍泽越过齐章，走到电梯口按下了电梯键，便不再看他了。
可齐章还留在原地没有走。
苏辞趴在顾衍泽肩上，抬起头，堂而皇之地和对方对视。
赫兰长得那么漂亮，齐章虽然和她不是同一个父亲，也不会长得歪瓜裂枣。
是个唇红齿白，身材修长的小白脸。
苏辞可不会忘了，这个齐章是对顾衍泽一直有企图的。
这个人表里不一，对顾衍泽有着可怕的占有欲。
就比如现在，齐章站在顾衍泽的身后，和苏辞面对面。
在顾衍泽看不到的背后，这人连最基本的伪装都装不下去了。
苏辞正视着对方打量自己的眼神，审视中带着明显的轻蔑，还有一簇隐隐在烧的怒火，其中的妒意和嫉恨一丁点儿都藏不住。
为了一个案子大半夜跑来蹲顾衍泽？
这种垃圾理由也能编的出来。
苏辞估计是之前在pub的事已经传了出去，齐章要是不亲眼证实一下事情的真伪，估计今晚难以入眠。
虽然现在这个结果，他也不见得能睡着觉就是了。
苏辞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容比齐章更恶劣。
想和我抢顾衍泽，你做梦去吧。
电梯门打开，顾衍泽抱着苏辞走了进去。
当着齐章的面，苏辞低下头，吻上了顾衍泽。
齐章眼睁睁看着顾衍泽抱紧了苏辞，急切地和他接吻。
苏辞在笑，那笑声就是对自己的讽刺。
是胜利者居高临下的轻蔑和炫耀。
这个人，根本不怕他。
甚至还在挑衅他！
齐章的脸因为嫉妒变得扭曲。
电梯门慢慢合上，齐章透过逐渐变得狭窄的门缝，看到了顾衍泽从苏辞的唇，一路往下，吻着他的下巴、喉结、脖颈。
苏辞仰着头一直配合，一直在笑。
就在电梯门关闭的最后一瞬间，齐章看到苏辞抬高了眼，看向了自己，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齐章看懂了，这个故意在自己面前和顾衍泽亲热的小男生，在对自己说——
“滚”！
齐章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脑子里嗡地一片，除了屈辱，什么都不剩了……
——
漆黑的公寓里，顾衍泽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关上门的瞬间，就将苏辞压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皱巴巴的衬衫被撕开，急切又密集的吻落在了苏辞的脸上、脖子上、白皙的胸膛上。
苏辞勾着顾衍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放肆。
火热又暧昧的气氛在黑暗的公寓里蔓延。
在抱着苏辞走进房间，将他压到那张格格不入的上下铺爬架上时，顾衍泽却忽然停住了动作。
苏辞的呼吸早就乱了，他喘息着，疑惑地看向顾衍泽，“怎么了？”
没开灯的房间里，只有窗外的月光充当微弱的照明，苏辞看到了顾衍泽懊恼和尴尬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苏辞下意识地低头，他能感觉到抵着自己的热情，那么明显的存在感。
顾衍泽身体挺健康的，怎么停下了。
“家里……没有准备。”顾衍泽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现在下楼去买！”
可这会儿，他只要稍微走两步就站不直腰，被架在半空中的人不止苏辞一个。
“稍微等一下，我缓一缓……”
苏辞忍着笑，伸手把人拉了回来，压到了下铺，“不要。”
顾衍泽愣住。
苏辞伸手去解顾衍泽的裤子，黑暗中，他舔了一下嘴唇，轻声道：“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