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会试放榜了,李承信在第二,魏晋拿着排名去找代长清。
“长清你快看,他在第二。”魏晋毫不留情的大笑,“他还说自己可以拿状元,结果会试都只拿了第二,等殿试了,我只给他第三啊。”
代长清揽住他腰身随意瞥了眼那张纸上的名字,不甚感兴趣,“怎么起来了?不再睡会儿?”
“午睡不能睡太久,要不然晚上就睡不着了。”魏晋说着,拿过桌上的毛笔,蘸了水,点在代长清眼角,又往下滑,画三道横线。
代长清握住他的手,叹气,“你不是来跟我说李承信只得了第二的,是闲着无聊来打扰我的吧?”
他桌上还堆了二十本奏折没批,一本比一本写的累赘,看的费事。
魏晋微微撇嘴,放下毛笔,坐到代长清身边,闷声道:“嗯,没人陪我。”
这一个月代长清每天都在御书房泡着,晚上回寝殿了,也是按着他亲,完事了再接着看下面递上来的文书,魏晋感觉自己好像被包养了还是怎么的,有种除了做那档子事,代长清都不愿意跟他聊天了的感觉。
当然不是不愿意,只是他忙着帮他打江山嘛。
但还是不高兴就是了。
谢意礼的案子是结了,他彻底翻不过身了,大理寺的人在他府中发现了一间密室,里面有一件龙袍,还有一个玉玺,仿的是他书房里这个传国玉玺,寓意可谓十分明显了,魏晋二话不说,念在他是皇室人的份上,没砍头,直接永远关大牢,他府上所有人都遣散,犯了律法的则斩掉。
而慕重寒这边就有点繁琐复杂了,而且代长清想借这个案子把贪污的也整顿一下,补充一下国库,他当然没意见,那是他国库,给他送钱,傻子才不要。
可是这么一来二去,案子越查牵连越广,近在皇宫京城,远到江西一带,好一番追查,大理寺的人都快累死了,案子却没个底。
魏晋把玩着桌上的镇纸,越想越闷,代长清竟然也没看他,还在飞快的批奏折。
魏晋磨牙,但也不好出声打扰代长清,正要起身离开,又被人按了下去。
“等等,很快。”
魏晋心说你叫我等我就等?
他起身从后面的架子上拿下了一本话本,又坐回去慢慢的翻着看。
余光看着他一举一动的代长清勾了勾唇角,笔下的字写得越来越快,到最后一本的时候,他正想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完了的时候。
魏晋合上了书,看着他手里的奏折,“最后一本了。”
代长清笔尖一顿,抬起眼看他,“嗯,最后一本,就快了。”
魏晋点点头,挑起唇不怀好意的笑了,拖着声音道:“最后了啊,知道了。”他从笔筒里翻出一支毛笔,洗干净了,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
“长清,好好看奏折,别看我。”
代长清知道他要干坏事,也不急着写批阅了,蘸了墨水,慢慢的一笔一画写,忽然感觉手背上落下一物,软软的,是毛笔尖。
接着那毛笔顺着他的手背,擦过衣服,落到他脖颈处,这动作不疾不徐的,魏晋轻浅的呼吸就在耳边,代长清喉间微动,继续一动不动的看魏晋想做什么。
魏晋往代长清后颈上呼了口气,毛笔在上面打着旋玩,若只是这样也好,可他等毛笔画完了,还凑过去亲吻,舌头若有若无的带一下,接着便离开,再转移到别的地方,一个脖颈,愣是给他玩了个遍,逐渐延伸到锁骨,分开衣领,落到胸口上。
代长清敛住眼眸,笔下的字依旧端正,他写下一个逗号,继续写下一句,这稳重不惊的模样,魏晋眯起眼啧了声,挑衅啊这是。
是说他这点小打小闹根本影响不到他吗?
魏晋狠下心,扯掉代长清的腰带,毛笔也扔了,他自己亲自下手,啊不,下嘴,这里的腹肌亲一下,那里的人鱼线亲一下,到肚脐的时候,终于感觉代长清身体紧绷了些,魏晋哼笑一声,继续向下。
代长清落下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的同时将魏晋整个人拉起来,声音有些暗哑,“皇上,再下去就是那地方了。”
魏晋玩的也有点情动,红唇泛着水光,舔了舔,懒散道:“是又怎么样?”
代长清笑了起来,低头吻住魏晋,“臣不敢让皇上做那档子事。”
魏晋被这说法激了,挑眉,“那有什么?”
虽说以前,打死他都不敢想以后哪一天会给个男人那什么,但对象是代长清,也没什么,他是皇上又怎么了?在情爱里都是平等的。
说做就做,魏晋推开吻着自己的代长清,擦了擦嘴角,低下头前先说了句,“不许拉我起来。”
代长清瞪大了些眼,知道他想做什么,想阻止他,不料手刚伸出去就被魏晋紧紧握住压在桌上了。
衣裳本就散了,魏晋用牙褪下代长清的亵裤,喉咙干咽了一下,突然很紧张,心脏跳个不停,跳的他手软腿软。
抬起眼看代长清,后者脸上还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魏晋知道他其实是期待的,呵,小样……
低下头张开了嘴。
代长清肌肉骤然绷起,偏过头轻唔了声,被压着的手反过来握住了魏晋的手,“皇上。”
魏晋没功夫理他,专心致志的动作起来,这还是个技术活,没一会儿他就腮帮子酸了,吞咽了好几口,魏晋呼吸凌乱,停着歇了一会儿,干脆整个人伏了下去。
代长清前几天就帮他这么做过了,他当时是挺刺激的,快炸了那种,就是不知道代长清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好像有几次牙齿都磕到了,应该挺疼的吧?
代长清隐忍的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魏晋,感官上倒是其次,视觉冲击才是最大的,九五之尊,大魏国的天之骄子,如今在给他做这种事,且一副……
认真专情到极致的模样。
代长清半阖起眼,喉结上下滚动,他沙哑道:“好了,长安,起来。”
魏晋不明所以,等反应过来急忙抬头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嘴角上都粘了白色的东西,一瞬间羞耻的快烧起来。
操……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特色..情。
往上数十个皇上估计都没他这样的,大白天,在御书房,给人……
魏晋捂了捂眼睛,喉咙火辣辣的有点酸涩。
做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做完了就真的要疯了,靠,羞耻死了。
代长清拿过手帕给他细细擦拭,“去洗洗吗?”
“嗯……”魏晋睁开点眼,不敢看代长清,撑着地站起身,“我去洗洗。”
代长清笑了起来,拉住他的手将他又拉回了自己怀里,背对着他,亲了亲他的耳尖,低声道:“我很舒服。”
魏晋耳尖顿时红的厉害,但是却没那么羞耻了,含糊道:“舒服了就行。”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立时抿住,“我去洗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代长清却不让他走了,搂着他的腰,“一会儿再洗吧。”
手从魏晋衣领处慢慢滑了进去。
………
……
殿试那天,魏晋又没睡好,捂着被子不肯起床,代长清无奈,把人亲醒了拉着他去洗脸洗漱,然后又伺候着穿衣服,看见白皙的腰上有两处青紫色手指印,顿了下。
“臣,这么用力?”
前天做的,现在还没消下去,魏晋看了眼,打哈欠道:“嗯,不疼。”
代长清继续给他穿衣服,穿好了,才道:“下次臣轻点。”
魏晋拉着他凑上去重重亲了一口,咧嘴笑道:“轻点就不好玩了。”
代长清失笑,魏晋是越来越放得开了,门外面还站着宫女他也不避讳了。
“朕去了。”魏晋摆摆手,“你先吃早膳,我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代长清也习惯他这前一句朕后一句我了,点点头,“好。”
候在外面的云线见魏晋出来,忙跟了上去,她努力压着往上翘的唇角,但无济于事,还是想笑。
皇上跟皇后的感情真好啊,蜜里调油。
她也算是眼看着他们两人走到现在这样状态的人了,心里高兴的紧。
魏晋在前面走的无聊,忽然叫云线,“云线。”
云线立时应道:“奴婢在。”
魏晋转过头看了眼瘦高的云线,“宫里吃的不好?”
“回皇上,很好。”
“那朕瞧你怎么还这么瘦。”
云线懵了下,“回皇上,奴婢……奴婢吃的不多。”
魏晋点头,广和殿已经到了,他也不再聊这个话题,大步走了进去,随着小太监的“皇上驾到”,魏晋坐上了首位,在一众四五六十岁的考生中一眼看到了李承信。
魏晋挑了挑唇角,懒洋洋道:“平身。”
李承信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是在哪里听过……他随着众人站起身,一眼看见坐在上面的魏晋,一身龙袍,剑眉星目,气质闲散却让人不敢直视。
李承信猛地瞪大眼,是他!
魏晋挑了挑眉,好玩的跟他对视了几秒钟,指了指他,“拿他的文章给朕瞧瞧。”
李承信垂下眼,不再表现出认识魏晋的模样,上个月的谢意礼和慕重寒案件轰动了全京城,他当然也听说了,朝中如今紧缺人才,而这才刚刚开始殿试,魏晋就来了,意思很明显。
他还与魏晋有一场相识……
魏晋还搭着他的肩膀跟他讲过对房内人要如何温柔体贴……李承信又瞪大眼,房内人?!那这么说,那天那位男扮女装的就是当今皇后?!
疯了,疯了。
李承信呆了,有种没睡醒的感觉。
他怎么觉得这皇上有些不靠谱呢?
一场殿试下来,他都云里雾里,直到公布前三甲时,第一不是他,第二也不是他。
李承信茫然:“……”
魏晋压着发狂的笑意,咳了咳,“探花郎,李承信。”
李承信:“!!!”
殿试完后状元要游街赴琼林宴,榜眼跟探花郎都跟着,魏晋大手一挥,让人去准备了。
他则笑着也下去了,李承信那个崩塌的表情也太搞笑了哈哈哈。
正倒了杯茶要喝,脑海里突然叮了一声,时隔四个月,喜蛋竟然上线了。
魏晋:“喜蛋!你他妈还知道回来?!你上哪儿去了!”
不过他心里高兴,就只骂了这一句,笑哈哈的跟他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诶,我打算在这里了,不要这个世界的生命力了。”
喜蛋的机械音响起,“我知道,宿主。”
魏晋疑惑:“你知道什么?对了,我还自己把谢意礼和慕重寒拉下台了,没想到吧?我自己拉的!厉害吧。”
喜蛋默了默,“宿主……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魏晋喝着茶,不甚在意,“什么?你以后也这样三几个月的不在?是绑定了新宿主吗?”
“不是。”喜蛋的机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颤抖,“宿主……”
“你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不要一个世界的生命力没关系,你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依旧好好的,哪一个世界都行,唯独这个世界不行。”
魏晋唇角笑意僵住,“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行?”
喜蛋艰难道:“因为这个世界里还有谢无画和钟愈,如果你要改变剧情,这个世界将不再循环,那么谢无画和钟愈就走到头了。”
“所以你不能……不能留在这里,你必须按照剧情……”
“死在战场上,不能有一点偏离剧情。”
魏晋干笑了几声,“会这样吗?我会影响到谢无画和钟愈?”
喜蛋扯着他的肚兜也快哭了,“会。”
“所以不能……”
魏晋手里的茶杯忽然掉到地上,烂成一瓣瓣,就像御花园里,落在地上的梅花。
有一片陶瓷飞贱到他腿上,隔着衣服,他竟然觉得很疼,好像流血了一样,低下头看了看,完好无损,是他自己觉得疼的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