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我带来的食物吗?正好我饿了。”西尔维亚笑嘻嘻地说道。这句话一出,甘果瓦瞬间白了脸,往后退了几步。
甘果瓦的反应显然逗乐了西尔维亚。见到这金发孩子吓傻了的表现,小藤蔓从地里钻了出来,戳了戳甘果瓦的脸颊。
“哎呀,我骗你的,你真信啦。”随着西尔维亚的语句,小藤蔓又继续戳了甘果瓦几下,甘果瓦偏了偏脑袋,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抵抗。
小藤蔓仿佛也对甘果瓦失去了兴趣,又缩回了土中。
西尔维亚指了指两个孩子,又指了指森林,逐客的意思很明显了。
最后,只剩下克洛德被留在了这里。松鼠先生领着其他人离开了。
西尔维亚表示,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克洛德的头发绝不会是白白获得的。
如果克洛德的行为能够让西尔维亚满意的话,那么克洛德的头发便会更快的治疗好。
而且西尔维亚还笑嘻嘻地说道,她最后的良心已经留在了前一天。除非治疗结束,克洛德都是不能离开的。
这让克洛德感觉自己仿若进了贼窝。克洛德自然是不会就范的。
“你以为我是个傻瓜吗?”克洛德阴沉着脸,笑了,“我不会跑吗?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
“这么说,你是要决斗?”西尔维亚也不笑了,她想了想,从裤子口袋翻出了一把匕首,“那也行,如果我赢了,不仅你的头发我不会治疗,你还需要留下来,一直干活。”带有刀鞘的匕首在西尔维亚的手中转了一圈,“你确定吗?”
“我需不需要准备一个手套,有些仪式感?”西尔维亚歪了歪头。
克洛德……克洛德呼出一口气,他愉快地选择了退缩,并且向对方表示友好:“我相信,你应该不是为了耍我,所以我需要付出什么?”
“小跟班,进来吧。”
克洛德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要完成西尔维亚的一切命令。
“也就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西尔维亚站在门前,还在往森林深处望去。似乎她在看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你这种简单、朴实无华,没有奇怪要求的客人的。”西尔维亚道。
她的话让克洛德有些听不懂。不过克洛德注意到那只幽灵——格瑞特不在。
“那位……格瑞特先生去哪了?”
“他在做早餐啊。”西尔维亚笑得很是诡异。在克洛德的眼里,这个女人充满了妖怪的气息,分明不是个好人。不过看起来西尔维亚并没有让克洛德一直呆站着的意思,她挥了挥手,表示克洛德现在可以随意。
“只要不出这个森林就可以哦。否则后果大概会很麻烦。”西尔维亚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起来。
克洛德仔仔细细地将两间小木屋以及周边都巡查了一遍,但依旧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他有点怀疑男人不是去做早餐了,或许是被这个女人悄悄地杀死在了某个角落。
克洛德屏住呼吸,四处乱窜,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慌张的小老鼠。
当他走出木屋,郁闷地从外部观察小木屋企图看出什么破绽时,格瑞特的声音从木屋内传来:“小姑娘,吃早餐了。”
克洛德瞪大了双眼,他刚刚明明进入了木屋,但是一点儿其他人或者幽灵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西尔维亚坐在小木屋前,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小声地说道:“要保密哦。”
当克洛德进入木屋,和格瑞特打听的时候,格瑞特挑了挑眉毛,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在挑衅:“我一直在屋子里面,我想现今年轻人的眼睛耳朵和嘴巴都没有问题吧。”格瑞特对克洛德的印象更差了,尤其是在得知做出的早餐还要分给克洛德时,整个人的脸都黑了。
在蹭了这一顿早餐后,西尔维亚悄悄地对克洛德说道:“你要是大声喊格瑞特的话,你就能找到他啦。”
“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西尔维亚看起来一本正经,但是忽悠人似乎一点儿都不带停顿:“你没有听说过一个理论吗?在你没有得到幽灵的回应的时候,幽灵可能是存在的,也可能是不存在的,只有幽灵回应了你,他才是存在的。”
克洛德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充满了问号,他不觉得自己是有毛病,而是觉得西尔维亚有毛病。
不过在经历多次找不到格瑞特之后,克洛德有点怀疑西尔维亚说的话是真的。他呼出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找不到格瑞特时,他大声地喊道:“格瑞特,你在吗?”
没有回应,也没有格瑞特的身影。
我果然是被骗了。
西尔维亚站在克洛德身后,笑得捶地。不过在克洛德转身之前,她又飞速地站好,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几天,克洛德发现,除了这几天吃的很好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干,西尔维亚也什么都没有干。而且一天之内,百分之七八十的时间,都看不见格瑞特的身影。
每一天对克洛德来说都是平静的一天。每一天对西尔维亚来说,都过的很新鲜。
不对劲,不对劲,是不是太正常了。西尔维亚观察了很多天,总觉得克洛德该不会是命定的秃头吧。
她闭上双眼,白色的雾气笼罩了这一片空间。格瑞特的身影重新地出现在了这里。
格瑞特自身倒是没有发觉出什么异常,克洛德倒是发现,以前一天下来,几乎看不到格瑞特的身影,但是现在,基本上哪里都是格瑞特。
“我怀疑你可能家族遗传性的不太正常。”格瑞特委婉地说道,“我每天的日常基本上都是这样,你对我的日常有什么疑问吗?”
西尔维亚并不太喜欢幽灵这种生物,但也不算讨厌,不管如果一切在幽灵面前无所遁形的话,那真的是好像自己亲手养出了父母般的存在。所以一般她都会将自己在的空间与格瑞特在的空间隔绝一小段时间。
毕竟,格瑞特太啰嗦了,有时候也太过麻烦了。
不过,在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观察克洛德的情况下,有时候还是得借助幽灵这种生物。
“你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西尔维亚撑着脖子望向克洛德,“我怎么感觉你在这里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就去挑衅格瑞特?你真的是传说中的克洛德吗?”
“传……传说中的克洛德?”克洛德难得脑袋空白了,“那是什么?”
西尔维亚想了想,便把从不知名神祗那里听来的克洛德传说愉快地讲给了克洛德听,关于克洛德与美神阿芙洛狄忒那不可不说的故事。
听完故事的克洛德涨红着脸,感觉无地自容:“故事里的不是我。”
“所以你没有见过美神吗?”
克洛德坚定地把过去的记忆打包丢进了垃圾桶:“没有,这种道听途说,都是虚妄的,这世界上哪里有美神的存在呢?”
“好吧。”西尔维亚并不介意克洛德说了些什么,毕竟她也只是把这个故事仅仅当做故事,只不过看到故事里的主角没有那令人惊艳的外貌,有些失望罢了,“所以你平日里也是这样无所事事吗?”
“我……”克洛德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发,而西尔维亚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我平时会阅读一些书籍,偶尔会研究一些有价值,值得我追求的知识。”
西尔维亚盯着克洛德的手皱紧了眉头,不过转天,克洛德专属的小木屋就多了几本书,书不多,贫穷的西尔维亚表示她无能为力,只能搞来这么多。
但这几本书却并不是很新,克洛德自然能看得出其中蕴藏着的价值,这是几本古籍。
每当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克洛德总是无意识地会和头发较上劲,这种动作往往是不自知的。不过被压榨的格瑞特被迫承担了他不该有的责任,负责将克洛德行为汇报给西尔维亚。
“我总觉得我是个变态,小姑娘你也是个变态。”格瑞特说道,“我们可以做一些正常的事情吗?西尔维亚。”
“继续。”西尔维亚微笑着脸,“谢谢。”
幽灵没有人权,中世纪本来也没有人权。格瑞特没有反对的权利。西尔维亚甚至在格瑞特反射阳光的时候学会了应对的方法,这使得格瑞特的抗议毫无用处。
“所以,开始吧,格瑞特,开始你的表演。”
这种不情愿的机械劳动是没有用处的,是毫无意义的。
格瑞特无奈,半带着屈辱地汇报着克洛德的日常。
不过西尔维亚不这么想,她很快找到了一些不正常的因素:“等等,为什么克洛德早上醒来后要趴一会儿,还总是一脸痛苦,好像自己做了罪恶的事情,还有,他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抓他的头发,你去问问为什么?”
格瑞特:“……”
格瑞特眼神诡异地望了望西尔维亚:“或许是克洛德夜里做了噩梦,又或许是他在忏悔,小姑娘,我用我的尊严发誓,如果你一定要让我问的话,从此以后早餐,午餐,晚餐就消失在我的字典里了,你相信吗?”
格瑞特的威胁似乎很认真。西尔维亚决定自己去问。
不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吗?格瑞特至于如果让他去问,他就不做早餐午餐晚餐吗?
“你早上趴着是有什么寓意吗?”西尔维亚严肃认真地问道。
克洛德怀疑自己是耳朵聋了,以至于听到了异世界的声音,他涨红着脸,怒气冲冲地说道:“西尔维亚小姐,您有必要这么羞辱我吗?”
因为过于愤怒,克洛德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件唯有偷窥,而且是天天偷窥观察才能了解到的事实。
男人到了一定年纪,身体或许就会违背人的意志,在一些上帝指引本不该充满血液的地方充满血液。这种相关的想法是罪恶的、肮脏的,那么这种违背神的旨意的行为自然也是。克洛德一直在尽力地控制这一切,但是很难,而这又不是一个可以公开讨论的话题,他无法向任何人倾吐他的心声。
每当出现这种罪恶的、肮脏的行为时,克洛德会趴在床上静静地等待血液恢复流通,又或者咬着枕头,放弃思考,试图让他的血液冷静下来。
这本就是一件非常让人羞耻的事情了,偏偏,西尔维亚还一脸无辜地问了出来。
是了,女人们通常是不会有这种苦恼的。
克洛德冷冷地看了西尔维亚一眼。可惜克洛德做不出吐唾沫这种下等人的行径,不然他可能会立刻给西尔维亚一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