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第一个,那么就从他开始吧。
这么想着,南宫婉在李大人的名字上划了一道。
木凌子皱了皱眉,不明所以,话痨的毛病又犯了,全然忘了南宫婉刚才还要割了自己耳朵这件事情。
“王后,你把这人划掉作甚?这李大人我知道,他之前可猖狂了,对谁都不放在眼里,他管辖范围内的百姓,对他简直是痛恨。”
南宫婉放下笔,眉毛一挑:“划掉,便代表他已经完蛋了。”
木凌子仍然有些疑惑,但是南宫婉的胆量他已经见过,她想做的事情,必然会做到。
“刚才那个大公主,她对您态度这么差,您怎么就不处罚她啊?您可是王后,打她顿板子还是可以的。”木凌子“聪明”地帮南宫婉出主意道。
“因为这是我和她之间的较量。”
和徐玉娇之间的关系,南宫婉不想多做解释,如果一顿板子可以得到解药的话,她不介意顿打几顿,然而这并不会起任何作用。
暴力,有时候并没有智谋管用。
第二天,南宫婉便以桑岳王的名义,宣李大人入了宫。
看着底下跪着的中年男人,南宫婉冷着脸,始终没有作声。
她倒想看看,这个李大人到底是个聪明人,还是个愚昧者。
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然而底下的男人却似乎并没有将南宫婉放在眼里,就算跪在地上,也时不时开个小差,不是整理自己的衣服,就是挠挠痒痒。
南宫婉一边慢慢喝着茶,一边看着他如坐针毡的样子。
终于,李大人耐不住了,道:“王后,您贵为后宫之主,见大臣恐怕不妥吧?见也就见了,还一言不发,难免会让人误会啊。”
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南宫婉嘴角一勾,美眸一挑:“李大人的意思是,我还对你这种比我父亲还老的人感兴趣?”
李大人对自己不尊重,南宫婉也知道原因。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是和亲而来的,对他们桑岳国来说属于外人,并且没有携带什么嫁妆,对自己看不起罢了。
“老臣不敢,王后这般容貌,自然也只有国主才配得起。”李大人漫不经心道,“请问王后,臣可以起来了吗?”
南宫婉假装没有听到他的问题,道:“有些事情,国主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今天国主让我宣你入宫,自然是交给我了一些任务,我若是不做好,恐怕国主不会高兴。”
“王后尽管说。”
“你先看看这个。”随手拿起桌上的折子,南宫婉扬手扔向了李大人。
折子快速在空中转了几圈,“啪”地一声打在了李大人的脸上。
李大人被气的不轻,却也不敢对贸然南宫婉不敬,气冲冲地捡起折子,打开看了起来。
很快,李大人的脸色就变了,眼睛瞪得越来越大,脸色也渐渐惨白了起来。
“看完了吗?这些,可都是你这些年做的好事。”南宫婉悠悠道。
李大人再不似之前漫不经心的样子,跪得也端正了许多,说话也客气了许多:“王后,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还请王后明查。”
“是不是子虚乌有,朝丞相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一直以来没有处置你,不过是顾及先王后与先太子的面子,他们背后的小动作,国主知道得清清楚楚。后来他们失势,国主念你及时收手,便也没有计较,不过朝丞相却又查出,你近来又开始故技重施,你说,这次,还要不要计较呢?”
“朝能那个老东西,是他陷害老臣,老臣对桑岳忠心耿耿,怎么敢做出那种杀头之事?”李大人还在继续为自己辩解着。
死不承认,南宫婉早就知道他会如此。
“朝丞相是先王留下来的肱股之臣,你说国主是信任他,还是信任你?实话告诉你,在宣你来的时候,国主就已经派人去你家里搜查了,有没有贪污,等搜查的结果一出来,便清晰明了了。”
李大人显然被南宫婉的气势给镇住了,一直以来国主都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还以为自己并没有被发现,没想到竟然早就被发现了。国主宽宏大量,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这次,恐怕他的命……
看着下面将头埋在地上始终不敢抬起来的李大人,南宫婉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得有些急切。
一名禁卫快速走进来,抱拳躬身道:“禀报王后,李大人的家已经搜查完毕,发现金银三万两,细软无数。”
“下去吧。”南宫婉瞟了眼隐约有些发抖的李大人。
看着禁卫军快速离开的身影,南宫婉悠悠开口道:“一个三品官员,每个月俸禄百两,除去一家人的开销,还能剩下多少?你做官二十年,三年之前才成为三品官员,之前的俸禄不过二三十两,二十年之前身无分文,不过是个穷书生,到现在你府上的金银细软加起来,却比你这二十年所有的俸禄还要高,就算你一家上下不吃不喝,也做不到如此吧?”
“王后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王后饶命!”李大人磕头如捣蒜,额头在地上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
“你老实交代,你贪污的其余银两去了哪里?”
大概是南宫婉的表情太过冰冷无情,李大人吓得丝毫不敢再怠慢,如实道:“当初是先王后与假太子让我大肆贪污受贿,所得银两,有八成都献给了他们,老臣只拿了两成,还请王后明查!”
“你可有想过,你贪污的那些钱财,都是百姓的命?”
“当初老臣也不敢贪污那么多,更没有想过要害百姓,是他们威胁我,如果不大肆贪污,给他们分赃,就向国主举报我,要了我的命啊!”
南宫婉把玩着茶盏的盖子:“你的罪行已经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按律当斩,但是你一家老小还得有人照料,本宫可以不杀你,从今天起,将你贬为庶民,你所贪污的钱财,全部上缴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