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是因为这是我的东西,我想要买回来的东西,才故意一直抬价的吗?”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唐慕晚笑容明艳而又放肆,表情无辜极了,“你也看到了啊,是他想要拿钱哄我开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这样倨傲又漫不经心的表情,看得男人心里痒痒的,就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带起一阵说不出来的酥麻感。
一瞬间,他的心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沈初夏看着她这样的笑,只觉得是对自己最大的挑衅跟轻蔑,忍了又忍,终究是没能忍住道,“你要怎样?四年前的事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如今你步步紧逼,难道想要仗着庭琛的势不给我活路吗?”
“你是在说我仗势欺人吗?”唐慕晚觉得好笑,如果沈初夏不是从她回来就一直在试探她的底线的话,不会想要将她如何。
毕竟四年都过去了,她也不会在意这么点时间的。
猫捉到老鼠不会立马吃掉,要一点一点的玩弄,等老鼠再没了力气,筋疲力竭了再一口吞掉,那样才会显得有趣。
渔网已经洒下了,只要是这条河水里的鱼儿就不可能不上钩。
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沈初夏就这么的沉不住气,那以后的游戏玩起来岂不是太无趣了些。
“难道不是吗?”沈初夏攥紧手心,目光盯着她的脸,“不然你会凭白无故的参加这样的晚会?”
“难道我想要为慈善贡献一点爱心也不行吗?还是说只准你沈初夏做好事,我就不能花钱买个好听的名声?”唐慕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眉梢眼角俱都是嘲弄的意味,“况且,慈善晚会的规则你沈初夏会不了解,还是说你其实介意的是他愿意花钱买我开心?”
女人的嗓音轻轻袅袅的,却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沈初夏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羞耻与难堪。
唐慕晚冷冷嗤笑,“你沈初夏要是羡慕嫉妒的话大可也找个愿意替你花钱的男人,我想旁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拿着玉佛就要从她的身边越过。
沈初夏却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冷冷地看着她,“这枚玉佛,你想多少钱才肯转卖?”
“我为什么要转卖?”唐慕晚好笑的看着她,眼神落在被她抓着的手腕上,目光倏地一冷,“放手!”
“你知道玉佛对我的重要,所以故意跟我竞价,这些都没有关系。”沈初夏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你出个价吧。”
唐慕晚咯咯笑着,眼神看向没有说话的男人,烟波流转间荡着妩媚,“霍公子,你的意思呢?”
“既然送给你的东西,那就属于你的。”霍庭琛目光灼灼,嗓音清冽温和,意思不言而喻。
沈初夏脸色一白,看向他的眼神带了几分祈求,“庭琛,这几年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你知道这枚玉佛对我的意义的……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要花钱买回自己的东西也不行吗?”
男人目光沉沉,没有开口说话。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是知道我当初花费了多少时间才能重新站起来的,我没有对不起你什么,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残忍吗?”
唐慕晚把玩着玉佛,看着男人的眉宇间划过沉痛,脸上无声的漫起凉薄的笑意,眉目寡淡到了极致。
“初夏。”霍庭琛叫着她的名字,俊美不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温静的近乎薄凉,“四年前的事无论孰是孰非,慕晚为此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就像是你说的,你们之间从前的恩怨勉强算是抵消,今晚是慈善晚会,一切按照规则办事。”
“按照规矩办事?”沈初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事先破坏规则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为了唐慕晚当真是要不顾一切吗?”
唐慕晚看着沈初夏笑意自眼底弥漫散开,美丽温凉的脸庞明艳而沁凉,忽然举起手中的玉佛摔在地上。
“哎呀,手滑了。”
玉佛应声而碎,断裂成了好几截。
表情显得无辜极了,像是真的是手滑了不小心所致,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歉然的表情。
沈初夏看着唐慕晚脸上近乎挑衅的表情,整个人狠狠一震,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说过玉都是有灵性的,很多时候甚至可以救人一命。
她之所以这么在意这枚玉佛,是曾经拍摄一部古装剧的时候道具组出错,她从翻滚的马车里摔下来只是手臂脱臼跟一些擦伤,而扮演她侍女的演员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受了很严重的伤。
原先也没有在意玉佛的不同,后来却发现玉佛不知何时裂了道口子。正好她当时的经纪认何花也在,对翡翠之类有研究的她说,人养玉,玉养人,很多时候都会救主人一命。
不管玉救了她是真是假,从那以后她时时刻刻都将玉佛戴在身上再也没有拿开过。
而现在她视为珍贵之物的玉佛就这样被唐慕晚摔了,丢给她轻描淡写的一句抱歉,仿佛也预示了她将来的结局,早晚也会死在唐慕晚的手中。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沈初夏知道这样的念头很可笑,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要去想。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她毫不怀疑霍庭琛会是那个给唐慕晚递刀子的人。
一瞬间各种情绪充斥着沈初夏的脑海,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扬手就朝着唐慕晚的脸上挥去。
唐慕晚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她脸上阴冷的表情,不闪不躲,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沈初夏气结,恨不得自己这一巴掌能够打掉她脸上虚伪的表情。
只是,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人用力的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