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没有办法了吗？”徐柔很是惆怅。
徐刚没有更好的主意。
等待了一会儿，徐柔提议道：“既然军方处理不了，那哥哥组织一下民间的力量也不行吗？”
“？”
这个当然可以，徐刚回到不夜城就是要组织民间的力量的。
可是，赏金猎人公会已经在颁布惩治流氓的任务了，收效甚微。
徐刚觉得妹妹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应该是有了对策。
所以徐刚不说话，只是好奇地看着徐柔。
徐柔接着说道：“我也是看你教小侄女习武才想起来的。哥哥何不开个道场，招收学员，把他们培养成人才，同时将处理流氓的事情以历练任务的形式发放给他们，这样你的学员得到了锻炼，我的商会也更加安全，不是一举两得吗？”
徐刚陷入了沉思。
这提议似乎不错。
最近赏金猎人公会已经步入了正规，诸事都不怎么需要他操心。
他还是很闲的。
所以有时间教李铁梅习武。
可是，开道场这种事，他还没有想过。
徐柔趁热打铁的劝道：“反正哥哥教小侄女也要教，何不多招几个人来一起教呢？这样一来小侄女也有伴儿了，哥哥还能帮助更多人呢！我觉得很不错。”
徐刚觉得也很不错。
尤其是徐柔说到“有伴儿”这一点。
徐刚觉得李铁梅总是一个人呆着，确实不太好。
孩子才八岁，正贪玩的年纪，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太不像话了。
徐刚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这两天要去一趟李家村，回家就准备开道场一事！”
徐柔笑了，“哥哥去李家村可是为了采购武器装备？”
徐刚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徐柔笑道：“那哥哥就不必去了，这件事可以交给我来做。我的商会业务已经扩大到了李家村那边，最近城里已经开始流通李家村的武器装备了，哥哥没注意到呀！”
徐刚：“……”
最近他都没怎么出门，还真没注意到。
不过就算不是为了采购，他还是要去一趟李家村的。
他想收李铁梅为义女，得去拜访一下李铁梅的爷爷。
徐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徐柔觉得这个自己没办法拒绝。
徐柔只好说：“那就等哥哥回来！我先帮忙筹备着！”
李铁梅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了过来，对徐刚说道：“我现在还不想回村子，我还没有找到承志哥哥。我想找到承志哥哥以后再回去。”
徐刚：“……”
徐柔开心地笑了，眼睛一眯，笑得像个狐狸。
徐柔笑道：“既然如此，哥哥还去吗？”
徐刚：“……铁梅都这么说了，我还去什么？行了，先准备开道场这件事吧！回头找到了铁梅的‘承志哥哥’，我再去趟李家村。这件事不急于一时。”
于是道场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徐柔着急了商人公会背后的几位大股东，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为了他们的利益作出的考虑，大家没有理由拒绝，纷纷下场投资，并且为了道场能够尽快建立起来，各家还答应将支系的孩子送到道场来学习。
一来是冲着徐刚的名头，真的来学习。
二来也是帮着新建立的道场撑撑场子。
其中以谢家和叶家为首，各大家族纷纷响应。
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
徐刚的道场很快建成。
就在赏金猎人公会市中心总部与商人公会市中心总部的中间。
不过三日，徐柔就邀请徐刚来参观刚刚建成的道场。
徐刚当时就无语了。
因为他看到道场正门口的牌匾，赫然写着“徐刚道场”四个大字。
徐刚老脸一红，直接跳起来，摘下牌匾，砸了个稀碎，怒道：“道场就道场，加我名字做什么？”
这也太尴尬了。
徐柔很无辜，“可是道场总要有个名字吧？哥哥的道场，用哥哥的名字有什么问题？这是大家的决定，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
言外之意，徐刚不该冲她发脾气。
面对这样的妹妹，徐刚觉得压力很大。
徐柔真的不会觉得在道场前面加上自己的名字羞耻。
徐刚不行。
他会。
最后，道场就叫“道场”没有任何前缀。
反正懂的人都懂，也不需要特别介绍。
……
……
徐刚的道场风风火火，热闹非凡。
同一时间建立的魔法研究公会就更显得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也不是没人注意到这个公会。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公会。
也不是没人解释。
作为主要劳动力，赵惜情可是拼尽了全力的。
但依然无法解释明白。
不夜城这个时代，并不是魔法的时代。
也没有人会觉得自己能成为魔法师。
除非他疯了。
如果有个人向大家介绍，说自己是个魔法师。
那么，他大概率会被大家认为是个神经病。
再加上身为会长的谢婉玉不方便露面，代表是个外表只有八岁的小姑娘。
这让魔法研究公会看起来就更加的不靠谱。
谢婉玉有些担忧，感觉这银子是白花了。
不过伊丽丝却告诉她，“不久的未来，魔法研究公会，会成为不夜城最具有影响力的公会。”
谢婉玉：“……”
既然伊丽丝都这样说了，那她还是信了吧！
毕竟伊丽丝那么强，她没必要骗自己。
谢婉玉说服自己相信。
还真的说服成功了。
第一天开门，出乎意料的开了张。
有个小女孩迷迷糊糊地走了进来。
“听说你们这里招魔法学徒？”小女孩迷迷糊糊地问。
伊丽丝朝她招了招手。
小女孩走到伊丽丝面前。
两个人身高一样，看起来年纪也差不多。
小女孩问道：“你好，你也是来当魔法学徒的吗？”
伊丽丝摇头，道：“不，我是导师。”
小女孩吃惊了，“导师？可你看起来和我一样大！你这么小就可以当导师了吗？好厉害呀！”
小女孩的脸色微微发红。
她从来没有见过像伊丽丝这样精致的女孩。
她觉得伊丽丝不仅厉害，而且非常漂亮。
她喜欢伊丽丝。
伊丽丝掏出一颗水晶球，让小女孩将手放在上面。
很快，水晶球有了一些变化。
是很细微的变化。
伊丽丝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你的魔力感知测验不合格，我不能收你做魔法学徒。”
小女孩：“……”
她还在欣赏着伊丽丝的美，就被伊丽丝拒绝了。
要不要这么残忍？
小女孩心有不甘，问道：“那你们这里还招别的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们这里，我想加入你们。”
伊丽丝面无表情的摇头，拒绝道：“你跟着我，将来可能不会有好下场。你还是离开吧！”
小女孩不死心，倔强地道：“你把刚才那个球球再拿出来，我再试试！刚才可能是不准。”
伊丽丝再次拿出水晶球来。
小女孩认真地将双手放了上去。
等了好大一会儿。
这一次，水晶球一点儿变化都没出现。
伊丽丝再次面无表情的道：“你不合格，我不能收你。”
小女孩：“……”
没办法，她只好泱泱地离开了。
……
唯一来光顾的人就这样走了。
谢婉玉全程在后面看着，觉得有点可惜。
伊丽丝仿佛知道谢婉玉的心思，解释道：“想要做成有影响力的公会，就不能降低招收的标准。魔力感知检测不合格的人或许也可以做魔法研究，但道路会更加曲折，而且据我所知，像这样明明不适合却仍要坚持魔法研究道路的人中，取得了成果的那些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谢婉玉：“……”
所以，魔力感知测验不是唯一标准，合不合格只是伊丽丝决定的……可以这么理解，对吗？
所以刚才那个小女孩，如果真的喜欢，其实也是可以加入的……是这样的，没错吧？
谢婉玉觉得像伊丽丝这样全凭自己的主观意愿来否定他人选择的行为是不对的，是不道德的。
不过，谢婉玉还觉得像自己这样啥也不懂的人是没有资格对伊丽丝指手画脚的。
外行指导内行，更加过分，更没有道德。
谢婉玉没说话。
伊丽丝继续说道：“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们终会成为不夜城最具有影响力的公会。但不是现在，而是未来。不要着急，慢慢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懂。
谢婉玉说道：“我就是觉得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应召的，就这么被你赶走了，怪可惜的。”
伊丽丝抓住谢婉玉的手，按在了还没收回去的水晶球上。
“闭上眼睛，用心看。”伊丽丝说道。
谢婉玉照做。
谢婉玉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浮现出画面。
是刚才那个小女孩。
只不过小女孩长大了，依稀从轮廓上看的出是同一个人。
“这是十年后。”伊丽丝说道。
谢婉玉：“……”
十年……
是了。
脑海中的女孩子看起来像是十八岁的模样。
仍旧青涩，但却在伪装坚强。
谢婉玉看到女孩子正在发愁，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旁边有炼丹炉，或者说是炼金炉。
散落一地的书籍。
和摆放得十分规整，所以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药剂。
它们被有序的放在药剂架子上。
是谢婉玉脑海中唯一整齐的地方。
女孩儿还在发愁。
很快，她的身边出现了黑雾。
谢婉玉不知道那是什么，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伊丽丝告诉她：“这是黑魔。心魔的一种。会诱人堕落。”
谢婉玉继续观看。
黑雾中有个声音在诱惑着女孩儿。
“你想突破瓶颈吗？”
“你想成为天才吗？”
“你渴望成功吗？”
“你希望得到她的关注吗？”
“你想追上她的脚步吗？”
……
黑魔提出的一系列问题，显然都是女孩儿心中所想。
女孩儿很快动摇，接受了黑魔的“帮助”。
在黑魔的“帮助”下，女孩儿开始另辟蹊径。
一步步成为黑魔法研究者……
最后，女孩儿死在了伊丽丝手中。
谢婉玉：“……”
怪不得伊丽丝会拒绝那个小女孩。
如果她是伊丽丝，预见了这样的未来，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那个小女孩。
知道真相之后，谢婉玉沉默了。
她已经不觉得可惜了。
她觉得伊丽丝做得对。
不过谢婉玉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伊丽丝若有所思的看了谢婉玉一眼，说道：“你是不是想问黑魔与黑魔法的事情？”
谢婉玉点点头，道：“那个孩子不是魔力感知的能力很差吗？为什么可以在黑魔法的研究上发展得那么快？”
这是谢婉玉疑惑的点。
谢婉玉觉得，黑魔法应该也是魔法的一种。
名字不同，但是道理想通。
没道理魔力感知差的人，在魔法的研究上毫无建树，却能在黑魔法研究上发展极好。
伊丽丝低下头，面无表情，谢婉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伊丽丝才说道：“黑魔法不需要魔力感知，是个人，只要掌握了基本方法，就能使用。”
“！”
还有这好事？
谢婉玉有了想法，“那……”
或许可以将魔法研究公会改成黑魔法研究公会。
那样受众群体更大，更好发展呢！
“不行。”伊丽丝猜到了谢婉玉的想法，严词拒绝道。
伊丽丝给出了解释，“黑魔是人心中的邪念所化，黑魔法是邪恶的力量。被黑魔支配的人，会罔顾人伦道德，作出很可怕的事情。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残害同类。是以伤害他人，或者窃取他人的劳动成果的方式来实现他们的目标，所以才会发展很快。”
谢婉玉有点明白了。
黑魔法的研究的确不太行。
如果人人都研究黑魔法，那这不夜城岂不是成了人间炼狱？
没有人伦道德，没有法纪法则，世界说不定要乱成什么样。
那样的后果，恐怕没有人能够承担。
谢婉玉的心情沉重，朝着空荡荡的门外看了一眼，叹道：“还好你拒绝了她，这样她应该就不会走上邪路了。”
伊丽丝却摇了摇头，道：“你太小看命运了。那孩子还是会走上黑魔法的道路，只不过不是从我这里走出去了，将来我除掉她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