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丝说：“那孩子还是会走上黑魔法的道路，只不过不是从我这里走出去了，将来我除掉她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愧疚。”
谢婉玉：“……”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
今日谷雨，是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日。
通常情况下，从谷雨这天开始，天气就开始多雨。
也热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就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谢婉玉和伊丽丝选择了关门，回家。
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
人们都聚在道场那边，热闹是他们的，这边什么都没有。
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还要商量以后要怎么办？
发展工会是第一步。
那么接下来呢？
他们显然不能只发展公会。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发展工会上面，显然是行不通的。
可是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取决于你的思想。”伊丽丝提出自己的观点，“异变是灾难。同时，它也是机会。有些人无法承受变故，成为了悲剧的核心。而有些人，却能把握住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达成自己心中所想。”
伊丽丝的观点有些像是“乱世出英雄”的说法。
谢婉玉觉得有点道理。
透过神碑，她看到自己过往的每一世都死在了更严重的灾难之前。
她那样做是为了更好地应对灾难。
可是她以为的最好的选择却并没有带领大家走出这灾难。
轮回还在继续。
人们一遍又一遍地遭受着灾难。
不知尽头在何处。
“你知道轮回的原因吗？”伊丽丝问道。
谢婉玉摇头，“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如果你知道了，你会怎么做？”伊莉丝又问。
“我……知道了……”谢婉玉想了想，答道：“那当然是要终止轮回了。”
这还用说吗？
轮回就是灾难呀！轮回不中止，灾难永不停息。
伊丽丝却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终止轮回就能解决问题？”
谢婉玉答不上来。
如果她想错了，终止轮回都不能解决问题的话，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不，不能吗？”谢婉玉有些不自信的问道。
“轮回不是问题本身，当然不能。”伊丽丝回答道。
谢婉玉：“……”
果然，自己想错了，真笨。
到现在，连真正的问题是什么都没搞清楚，还要大言不惭的去解决问题……
问题都不知道是什么……
解决什么呀？拿什么解决呀？
就很无力。
谢婉玉颓然地道：“那怎么办？”
谢婉玉向伊丽丝投以求助的眼神。
伊丽丝却说：“看你。这是你的世界。你怎么想，就怎么办。”
谢婉玉：“……”
这不是说了等于白说吗？
唉，想想也是。
伊莉丝本来就不是他们这世界的人。这个世界怎样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就不该问，问了也白问。
谢婉玉更加沮丧了。
没办法呀！
她好难啊！
还是以往的每一世简单。
死了什么都不用管。
要不还是死了算了？
反正自己这么没用……
可是不行啊！
死了那么多次了，问题都没能被解决。
所以她不能死啊！
谢婉玉：“！”
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过往的每一次，她都选择了死亡。
所以才没能解决问题，对吗？
所以问题出在这里……对吗？
谢婉玉不太自信。
伊丽丝却觉得她想明白了，“你终于发现了吗？”
谢婉玉：“……”
发现什么？
发现是因为自己死了所以才没能解决问题，才导致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谢婉玉觉得自己这么想，属实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搞得好像自己跟这个世界的核心一样，缺她不可了还……
对于世界而言，大家明明都是一样的，世界少了谁都一样。
花儿照开，鸟儿照唱。
黑暗会降临。
黎明也还会再来。
她不是最重要的。
谢婉玉不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至少现在不是。
看到谢婉玉再次变得迷茫，伊丽丝有些失望，“你还是没能明白。”
“什么？”谢婉玉奇怪的问：“明白什么？”
她是真的不明白。
并且希望伊丽丝可以为自己解惑。
伊丽丝摇了摇头，道：“在所有的问题中，你才是最重要的。轮回也是因你而起。我还以为你早就明白了。”
“因我而起……”谢婉玉想到了第一个见到的李承志，透过神碑，她看到了每一次都有李承志，在她死亡之前去砍神碑。
李承志在阻止自己的死亡。
所以，因为自己死亡，李承志开启了轮回？
李承志对自己爱得深沉？
谢婉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太可能。
想想自己这一世，第一次见到李承志是在李家村村口，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中可是没有半点爱意。
他只是意志坚定。
李承志只是要劈开神碑。
在光明神殿女祭司维拉的眼中，李承志劈神碑的行为似乎是为了她谢婉玉。
但是谢婉玉很清楚，她与李承志之间没有私情。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都没见过面。
可是，李承志为什么要劈开神碑呢？
这个问题，谢婉玉想不明白，于是她决定先放到一边，继续思考伊丽丝说的话。
“轮回因我而起……”谢婉玉重复了一遍，仔细琢磨。
可是怎么想都觉得绕不开李承志的问题。
谢婉玉不得不问道：“伊丽丝，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就是在你来之前，我见到了神碑，并且从那里看到，每一次我选择死亡之前，都有一个人会去劈神碑。他每次都会失败，可是他每次都会去那么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说的那个人，可是叫李承志？”伊丽丝反问道。
谢婉玉有些吃惊的点点头，“你连这个都知道？”
伊丽丝玩弄这手中的水晶球，叹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信息一点儿都没加密，我很容易就看到了全部。而且，你们这里每个人的轨迹基本上都是设定好了的。我告诉你们我预见到的未来都不会遭受惩罚的。”
在其他地方，泄露天机，惩罚是很严重的。
不说别的地方，光是对赵惜情提醒两句，就扣了她五十年的寿命。
免于遭受惩罚，针对的只有不夜城的原著。
她和赵惜情算是外来人，不遵守这里的规则。
也就是说无论这里如何，她和赵惜情都能够全身而退。
认清了这一点，伊丽丝也就轻松下来。
伊丽丝早就窥探到一丝真相，她知道不夜城的核心是谢婉玉。
所以遇到问题，她就会抛给谢婉玉。
就像之前所说，这是谢婉玉的世界，要怎样，她说了不算，谢婉玉说了算。
“……你都看到了什么？”谢婉玉吃惊地合不上嘴。
谢婉玉早就知道伊丽丝厉害，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谢婉玉怀疑伊丽丝是个全知全能的存在。
伊丽丝想了想，告诉谢婉玉，“应该跟你在神碑上看到的一样。你们正在遭遇灭世之灾，并且你们的世界每一次在永夜降临之后都会进入轮回。”
“永夜降临……？”谢婉玉并没有在神碑上看到永夜降临。
那应该是她死后发生的。
伊丽丝道：“是你死后不久出现的。不夜城陷入了永夜，紧接着进入轮回，一切从头开始。”
谢婉玉：“……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谢婉玉越是和伊丽丝聊天，越是发现自己无知。
她对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的了解，甚至都不如伊丽丝这个外来人的了解多。
有点羞愧。
有点无地自容。
她们现在还呆在清雅居的老板徐柔为她们安排的小院子里。
暂时还没有找好落脚的地方。
这里环境还不错。
徐柔暂时还没有撵人的意思。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内容还挺丰富。
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大家都知道这是看在杜之维的面子上。
杜之维也没有撵人的意思。
昨天杜之维还专门过来告诉她们，“放心住，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要不好意思。”
谢长锋是和杜之维一起来的。
在杜之维走后，谢长锋小留了一会儿，向她们透露了一个消息：“杜兄跟这里的老板关系非常好。”
谢长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盛满了“八卦”二字。
谢婉玉不想理自己的哥哥，她觉得一个男人这么好八卦，就很没有男子气概。
赵惜情没什么感觉，她下意识就接了谢长锋的话。
于是谢长锋心满意足地打开了话匣子，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杜之维与徐柔之间的八卦。
一个是徐娘半老俏佳人。
一个是风流倜傥真才子。
佳人爱慕着才子，
才子却是个死傲娇，不肯从了佳人……
谢长锋讲的绘声绘色。
赵惜情听着津津有味。
她还听好这口。
狗血得很，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听着就很过瘾。
谢婉玉听不下去，感觉如坐针毡，顺便看到赵惜情在配合谢长锋，心中对赵惜情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谢婉玉觉得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听着听着，谢婉玉忍不住提醒道：“赵姑娘，我哥哥有家室了。”
赵惜情：“……”
赵惜情蛮无语的，她只是听个八卦而已，她什么都没做好吧？
这谢婉玉怎么忽然就这么提醒自己了？
她是觉得自己听谢长锋讲个八卦就是对谢长锋有意思了吗？
“……”
真无语。
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语过。
不过让她无语的人是谢婉玉，是她的任务对象。
没有办法。
谢婉玉的话，她必须在意。
明显感觉到谢婉玉不开心了。
赵惜情自觉拉开了与谢长锋的距离。
反正八卦的重点都听完了，接下来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谢长锋啰里啰嗦的，喜欢咬文嚼字，讲话一点儿都不好听。
好在谢长锋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看到自家妹妹不喜欢，赵妹妹也没心情再听下去的样子，谢长锋主动闭了嘴。
告了辞。
回去的路上，谢长锋开始多想了。
妹妹谢婉玉那句提醒是什么意思？
他有家室怎么了？
有家室就不能和异性交朋友了吗？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妹妹提醒的是赵妹妹。
谢长锋承认自己对赵惜晴有点意思。
想到赵妹妹，他这心里就直痒痒。
可是他是正人君子，当然会牢记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夫妻之间就算是没有太深的感情，也总有一份责任在其中。
谢长锋不会做对不起妻子的事情。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妹妹谢婉玉应该是清楚这一点的。
所以谢婉玉提醒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赵惜晴。
可是，谢婉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谢长锋想着想着，嘴角就开始微微上扬起来。
妹妹会提醒赵妹妹，是不是说明妹妹发现了赵妹妹对自己有意思？
所以，这是不是说明赵妹妹对自己有意思？
所以，是赵妹妹对自己有意思啊！
谢长锋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他觉得赵惜晴就是对自己有意思。
只可惜，相见恨晚。
恨不相逢未娶时。
恨不相逢未嫁时。
他谢长锋已经有了妻子。
她赵惜晴也已经是赫仑释的平妻。
平妻……
呵！平妻……
说好听点，平妻是平妻。
其实还是贵妾。
其实还是妾。
谢长锋又有了心思。
不夜城的规矩，妾室和下人是没有区别的，换句话来说是可以送人的。
尤其是没有生养过的妾室。
这类妾室送人甚至不需要家主同意，只需要当家主母点头即可。
赵惜晴的情况，显然符合这种情况。
不管现在局势如何，城主府的当家主母，如今还是谢婉玉。
是自家妹妹。
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的。
他是可以找谢婉玉帮忙的。
以前没想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不知道赵惜晴对他有意思。
现在知道了。
如果不做点什么。
谢长锋觉得这样对不起自己，也辜负了赵惜晴。
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不！
相爱的人就要在一起！
谢长锋加快了脚步。
他要赶紧回趟家，跟妻子商量一下。
结婚多年，他们没有子嗣，他是可以纳妾的。
这也是不夜城的规矩。
豪门世家，结婚三年无子嗣，妻子就应该给丈夫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