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芯顿觉羞辱,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他的玩偶吗?她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的后背,指关节也因用力而泛出白色。
好痛,恬芯想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这样一来,没有抵触就不用那么痛了,可是她的身体就是僵着绷紧着,受着伤。
冷冽得不到她的回应,自然也是享受不到那种性爱的欢愉,他加快了速度,那种肉体之间有节奏的撞击声,和这静谧的夜晚形成强烈的反差,显得格外的暧昧淫靡。
“是不是很刺激,嗯?”冷冽咬着她的耳朵,一手压住她的小腹,让她能更紧密地贴合他。
“你个疯子,变态!”她好像除了这句话就不会骂其他的了。
只是让冷冽意外的是,她不再有任何的肢体反抗,这是表示她已经有所妥协了吗?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乖戾的弧度,眨眼间便消失无踪,挑不起她的回应,最后便干脆成了发泄。
这次,恬芯真的是被他重伤了,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
第二天清晨恬芯醒来,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手腕上绑着的领带已经不见了,她睁着眼睛不想动,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觉到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缓慢地起床穿上衣服,每动一下从骨骼到肌肉每一处都传来一阵疼痛,她皱眉咬牙强忍,终于把自己收拾妥当,却也已经是满身大汗。
拖着沉重疲惫的步伐,她走出房间,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很显然冷冽一早就离开了,她缓步挪进浴室洗漱了一下,随后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或许她和冷冽之间真的已经走到头了,恬纯宗的死是个导火索,她和仇少允的碰面更是点燃这根导火索的引子,而昨晚的一切,只是给了她一个更坚定地离开他的决心。
恬芯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忽然从沙发上起身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纸笔,趴在案边动手细细书写,写着写着‘吧嗒’一颗泪珠从眼眶里滚落,瞬间在纸上晕开一朵水色的泪花。
假如当初她能早点看到父亲的欠条,能早点知道是冷冽逼死的父亲,那么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恬芯好恨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后知后觉。
看着手中写好的离婚协议书,眼泪又不期然地掉落出来,她感觉自己好可笑,竟然嫁给了逼死自己父亲的男人,更讽刺的是原本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在她知道是他逼死了她父亲以后,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凶她还野蛮地对她动粗,竟然又因为嫉妒吃醋就对她用强。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害怕,她现在只想远远地逃离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离婚是最直接有效的解决方式,就算冷冽坚决不同意,不肯签字,她也可以单方面向法院提出诉讼,只要分居满两年,法院就能宣判离婚了。
恬芯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消失了,她终于可以重新自由顺畅地呼吸。
既然决定了要分手,那么就好聚好散。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走进厨房戴上围兜,开始动手烧菜煮饭,直到桌子上摆满了菜肴,她才停下来,然后就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等冷冽回来,夜晚的风依然凛冽刺骨的寒冷,冷冽比以往回来的要晚了些,刚进家门他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心头不自觉泛出一丝丝喜悦。
她为他等门,还为他做了晚餐,是想通了吗?终于感觉到自己对她的好了吗?
冷冽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丢,便走到餐桌边坐下,屁股刚碰到椅子,恬芯就站了起来:“我去把菜和汤热一下。”
“不用,不用了,这样就好。”立体的五官俊朗帅气,笑意掩饰不住地挂在脸上,他拿起筷子夹了菜狼吞虎咽地吃着,吃着吃着便不由自主地咧开嘴笑起来,样子看起来傻傻的。
他既然如此说了,恬芯便又坐了下来,却没有要动手吃饭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你吃过了吗?”冷冽边往嘴里扒了几口冷饭,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我不饿,你吃吧。”明亮的水眸中闪过一丝哀伤,很快便又恢复平静。
等到面前的男人吃饱喝足后,她才又淡淡地开口说道:“冷冽,我有事要和你谈一下。”
“无论什么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答应。”男人抽过一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身体前倾,湿腻的大掌越过餐桌想要握住她的小手,却被天恬很好地避开了,他似乎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恬芯即将要谈的是关于离婚的事。
其实他是很好说话的,对于她更是有求必应,只要她提出要求,就算是使尽浑身解数,他也一定会替她办到。可是如果她提出要求是离婚呢?他也办得到吗?
恬芯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起身走进书房,随后便见她手里拿了一张纸走出来。
她面色淡然地在冷冽对面坐下,然后递出手上的离婚协议书,声音清淡:“我们离婚吧。”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居然觉得如释重负,心情也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仿佛结了冰的湖面。
“你说什么!?”冷冽蓦地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感觉就像从云端突然坠落。
“我们离婚吧。”恬芯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淡淡的眼神面无表情,却与冷冽的震惊形成了极度强烈的对比。
“不可能!我不同意!”男人倏地站了起来,怒目瞪视着她,身后的椅子随着他猛烈的动作一下翻倒,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协议我写好了,签不签随你,我们好聚好散吧。”恬芯又淡淡地说道,无关痛痒的样子更是让冷冽怒火中烧。
两人之间原本的甜蜜,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爱在两人之间逐渐支离破碎残破不堪。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签字的!”男人眸色暗沉,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精致立体的侧脸更是冷硬无比。
“也罢,那就等两年后的法院判决。”恬芯说完就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冷冽快人一步地紧攥住手腕,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加之昨夜被捆绑,手腕上早已伤痕累累,如此大力地箍住,不禁使得恬芯皱起眉头痛呼出声。
“啊!痛,你放手!”她蹙眉高呼,可是却不敢有所肢体上的反抗,她怕到头来只会让他更加恼怒,换来的只会是自己身体上的伤痛。
冷冽黝黑的双眸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来,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跟他提出离婚,还一早就备好了协议书,这个女人太狠心了。
他以为已经晴空万里,可却又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突然迎面而来一阵暴风雨,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男人愤而手上一用力,把女人甩到沙发上,随之便倾身压住。
冷冽神情阴鸷眼神冷凝地瞪着她,不发一语,怒意之下,他的双眸已经泛红。
“怎么?又想对我用强吗?”恬芯忽而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不怕死地出言挑衅他。
男人蕴含着怒意的眸子渐渐黯淡下去,刺痛的神情从脸上闪过。
他何曾想对她用强,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所犯下的这个不能弥补的错误,伤得恬芯有多重。
“我……”男人怔了下,眸子里顷刻间透出挫败,嗓音暗哑充满了无力感。
恬芯嗤之以鼻地冷笑,见他停住了动作,便猛地用力将他推开,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眼神中满是鄙夷的神色。
冷冽一个踉跄便僵直地站立在那里,他稳住情绪,压下欲将爆发出来的怒气。
可是女人却还步步紧逼,话不饶人:“你不是说只要我说的都答应么,呵,是我看错你了,原来你冷冽也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她话语字字尖锐,如利刺般深深扎入冷冽的心扉。
“除了这件事……”他颓丧着脸,伸手揪了一把头发,“恬芯……”他想要拉她的手,想要坐下来和她面对面好好地聊聊,无奈她却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恬芯见他的大手伸过来,慌忙往后退了一步,还未等他再次开口解释,她便转身逃进了房里。
他的心也会痛也会流血,被她划了一刀又一刀,可恬芯的心里充满了恨,她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若是能冷静下来用心去回味,会发现这个男人有多么爱她。
可是,她没有……
冷冽扪心自问,要想让恬芯再爱上他,可能吗?他的行为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她眼里的抗拒和仇恨,像是一把尖刀一样,无情地刺向他的心脏。
男人浓黑的碎发下,那双原本意气风发的双眸紧紧闭起,薄唇紧抿,再睁开时眼神中透出一股无力的苦涩,只是片刻后便消失无踪,那双深壑的眸子显得愈发幽冷。
他们的感情真的是无力再挽回了吗?冷冽只觉得心头烦乱,他猛地抓起外套走出屋子,用力甩上大门。
漆黑如墨的夜晚,飘着细密的小雨,可是却丝毫不减人们度周末的热情,街道上各式各样的雨伞如一朵朵花在雨中开放着。
酒吧内,人们在节奏强劲的舞曲中疯狂地扭动着腰肢,发泄着日常工作上积累的压力,黑洞洞的角落里,冷冽一个人坐在卡座内,面前的茶几上点满了各色的洋酒。
今晚,他是要把自己灌醉,对于他和恬芯的感情,他已经无能为力,只好再一次地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