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晋却不认同他的歪理。
但他没有多加劝说，顾少凛再如何傲慢也有他自己的资本，身为顾氏家族的家主掌握着z国一半经济命脉的男人，终究不是寻常人。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顾少请我来，是为了三个月后的双模商业赛吧。”
顾少凛道：“正是。”
庄晋悠悠的放下茶杯，笑道：“难得顾少请我来一次，不知道您对此有什么提议？”
“庄总大费周章的宣传庄氏请到m国早已隐退的著名设计师的消息，人人都在看热闹，”顾少凛慢条斯理道：“顾某却不信没有人意图和庄氏合作。”
“哦？”庄晋笑问，“看来顾少是想和我庄氏合作了？”
顾少凛眉眼不动，“非也，庄总显然对这次双模赛有备而来，我顾氏也只是依据市场情况投资而已。”
男人语气无波无澜，似是对这个并不在意。
庄晋笑意不变，若有所思的开口：“顾少可知我们公司请来这位设计师并不容易，她出山要的不只是钱，而是其他东西。”
顾少凛似是有了兴趣，“那庄总给了什么东西？”
“情怀。”庄晋不知想到什么，感慨道：“伏明霞这个人思想与常人不同，显得怪异，设备所有的资金她自己出，就连出场费也一分钱都不要，实在与众不同。”
一声森冷的嗤笑显得格外突兀。
庄晋的感慨半路身死。
可能是男人眼中的凉薄太甚，纵然是庄晋也不由得为此皱起眉头，这个眼神冷的不像人。
“顾少这是什么意思？”
“情怀的确是个好东西，但学会审时度势也是个好东西。”
顾少凛眉眼聚起团团冷戾的嘲讽，“连命都不在意的人，哪里还会在意几个臭钱？”他示意江霖。
“是，顾少。”
接收到顾少凛示意的江霖上前，从文件夹中取出几分调查报告放到桌上，“这是伏明霞的生平背景以及最近的筹划。”
顾少凛将其推给庄晋。
庄晋看了眼并没有动手拿，笑意也淡了些许，“我们邀请伏明霞女士出山的时候已经调查过了，不知道顾少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们庄氏负责的项目，如果不知道顾氏调查也就算了，可顾少凛却明目张胆的摆到他面前告诉他顾氏也调查了。
行为处事狂妄至极，庄晋对此下了自己的定论。
顾少凛淡淡道：“庄总不要太自信。”
他曲起修长有力的指关节敲了敲报告，“这是我司的最新调查，想必能为庄总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庄总确定不看看？”
男人平淡却笃定的语气反倒更令人遐想。
庄晋知道顾氏一族在江陵地段根深蒂固，属于老派家族的顶流，连秦氏也不能比肩，何况他只是借势后来发展的。
顾氏的调查网蔓延整个江陵，绝对能查到别人查不到的地方。
庄晋脸上的笑意淡了很多，他最终还是拿起了那份调查报告，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看下一张时目光停留在最后几行。
他笑意一顿，惯常笑着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庄晋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挥了挥手里薄薄的纸张，声音里透着冷意，“顾少的调查可否绝对属实？”
顾少凛声音里透着冷淡，“这些事本与我无关，但我夫人极力推荐庄氏，这才好心来给你提个醒。”
庄晋听到丛雅，神情微顿。
男人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冷峻的眉眼间浮起一层毒辣的狠戾，“参加三个月后活动的世家不知凡几，不论是z国的，还是m国的y国的，对我们而言都是一次最佳的机会。”
顿了顿，他缓和下嗓音，“所以庄总还是顺从顾某的意愿，签下这份对你我都好的合同吧。”
顾少凛食指中指并起在空中懒散一挥，江霖再度抽出一份合同放到脸色难看的庄晋面前。
庄氏虽然不及顾氏年代久远，却也是一个大型集团，现在他身为庄氏总裁坐在顾少凛面前却被要求顺从——这是一个屈辱性的词汇。
这如同上位者对他的下属所下达的命令，让他顺从且不反抗。
“请吧，庄总。”江霖道。
庄晋拿起这份合同一看，潦草一看，看到保密时眉头紧皱，他看着无动于衷的顾少凛，说出口的话更像是严厉的呵斥，“你知道这件事却不阻止？这是上千上万人的命！这不是你可以任性胡来的游戏场！”
顾少凛对这件事漠然的态度实在恐怖，尤其是在知道伏明霞要做的这件事已经违反人道主义，这个男人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当做一件平常事。
庄晋开口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应该通知会场，终止这场比赛的发生，阻止这一场还没有发生的悲剧。”
顾少凛眉眼冷戾：“不急，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
庄晋带有讽意的反问：“难不成顾少有了应对之策？”
“这当然不是游戏场，活人的举动我们不能完美的全面预判，但绝对的武力下永远有绝对的话语权。”顾少凛嗓音凉薄，“强权出真理。”
男人此刻的话语凉薄到骇人的地步。
庄晋此刻无比后悔，哪怕他当初没有立场也应该极力阻止丛雅嫁给顾少凛，这个男人心里没有最后的底线，果然如商界传闻所说是不择手段的狠辣。
庄晋眼中带着些许的试探，笑道：“顾少这么做就不怕遭受反噬吗？”
顾少凛闻言挑眉，似乎对这句话感到疑惑，“伏明霞所为与我何干？”
庄晋豁然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顾少凛，冷声道：“顾少既然已经知道伏明霞会做这种事情，不选择阻止反而任其发展，难道不是漠视人命的行为吗？”
“庄总放心。”
顾少凛不为所动的给庄晋添茶，理所当然道：“顾某自然会阻拦，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庄总不如先坐下品茶冷静心神。”
庄晋依言坐下。
顾少凛不急不缓道：“我自然会阻拦这件事情的发生，三个月后，我会让警署确保会场的安危。”他顿了顿，继续道：“当然，现在还不能阻止。”
庄晋问他：“顾少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