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打开购物页面,搜索血型试纸。”
“搜索到血型试纸,售价十两银子,请问是否购买?”
“购买。”
“再搜一下输血设备。”
朱慈煊等到其他人出去,将自己所需要的设备全部购买出来,幸好他的小金库还剩下一些银子,否则连这一套输血设备都是搞不定的。
“原来是o型血。”
“巧了,我也是o型血。看来注定要我给李定国输血啊!”
朱慈煊心道。
正式输血之前,朱慈煊还将李定国的腹部伤口重新缝了一下,出身特种部队的他对这些临时治疗方法并不陌生。
伤口缝制完毕,朱慈煊拿出胶皮管将针头扎到李定国的血管中,些许发黑的血液逐渐流到李定国的身体,见到李定国煞白的脸色稍微好转,嘴唇也有了一丝血色,气息变得愈发悠长,朱慈煊心中大喜。
正在此时,去土司处寻找良医的高文圭也回到了营地,他确实从土司那里找来了大夫,一到营帐外,便听闻朱慈煊正在为李定国治病的事情。
“简直是在胡闹。”
高文圭一脸质疑。在他看来,小皇帝或许在战场上有几分本事,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行,尤其是这种治病的事情。
一旦小皇帝有什么差错,恐怕李定国本就虚弱的身体便会彻底毁掉!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闪开,我要进去。”
高文圭语气不善。
沐忠显并不退缩,挡在他面前,冷声道,“皇上吩咐过,不论是谁,都不允许在这时候进去打扰他。”
高文圭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一旁的李嗣兴,“嗣兴,你可是将军的嫡子,为何也跟着一起胡闹?”
李嗣兴此时早已经乱了神,他虽是李定国嫡子,在军中也有不小的威望,可他终究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少年,比起朱慈煊来也大不了多少。
而今顶天立地的父亲躺在病榻之上,极有可能一命呜呼,但凡有哪怕一点的生机,李嗣兴都希望父亲可以得救。
见李嗣兴支支吾吾不肯言语,高文圭再也没了耐心,未等沐忠显做出任何反应,高文圭直接命身旁的亲卫上前,两名亲卫一举将沐忠显给擒获起来。
“来人,给我拦住他。”
沐忠显喝令周围的皇帝亲卫们,然而未等亲卫们行动,高文圭已经先一步冲进营帐之中。
亲卫们紧跟着冲进去,可进去之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让他们进来吧!”
朱慈煊却不慌不忙,对沐忠显说了一句。
“诺。”
“此乃输血之法。就是将人身体内的血液输给伤重的人,不过在输血前需要得知被输血人的血型,只要血型是相同的,此法便可使用。”
“朕知道汝等或许听不明白,不过没关系,日后朕会将此法传给随行军医……”
高文圭以及李嗣兴等人都傻了。
继朱慈煊断发之后,他们又被朱慈煊给秀了一次。即便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的大场面,可高文圭与李嗣兴仍不知道输血是什么,他们只记得皇帝描述的内容,将一个人的血液输送给另一个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说皇帝亲自输血给李定国?
“晋王脉象确有好转。”
赶来的军医为李定国把脉,又将结果告知众将。输完血的朱慈煊将器具全部收好,之前的他还脸色红润,此时却涌现出一阵病态的白皙,刚站起身还未走动,身体就摇摇欲坠差点儿摔倒。
“皇上。”
李嗣兴一个箭步上前扶起朱慈煊。
见到皇帝如此对待自己的父亲,李嗣兴此时早已经是感激涕零,看向朱慈煊的目光除了尊敬便只有愧疚。之前他也曾怀疑过朱慈煊,因而未曾阻拦高文圭擅闯帅营的举动。
现在看来,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朕无碍。”
朱慈煊摆了摆手。
他越是这样说,将士们就越是感动,不仅为朱慈煊神乎其神的医术所倾倒,更是对朱慈煊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扑通。
高文圭首先跪在地上,紧接着他身后的那些士卒们接二连三跪倒在地。这些可都是李定国从蜀地带来的大西军老卒,对他们而言,李定国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天子如此对待李定国,着实让他们无比感动。
“末将愚蠢,请皇上恕罪。”
高文圭为擅闯帅营而请罪。
朱慈煊没有怪罪他,只让冲他摆摆手,就让沐忠显搀扶着自己一路出了帅营。
“尔等该做什么做什么,朕有些乏了,要休息一阵。”
皇帝亲自输血救治晋王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军,本来朱慈煊在这一战表现出来的英勇无畏就令士卒们佩服不已,而今又将自己的天子血液给了晋王,一下子就引起了全军将士的崇敬。
“兄弟,知道吗?皇上割了自己的手给晋王输血,俺方才听军医说,晋王的身体都恢复不少.……”
“什么输血啊!那是皇上骗俺们的,俺家有一道士,小时候听人说道士会给人喂血,用自己的修为救人,皇上那可是天家的血脉,比起道士的血可厉害多了,当然能把晋王给救回来了。”
“天家血脉那可是了不得,咱以前还不信,现在总算是信了!”
将士们许多人不明白输血的原理,因此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愈发夸张起来。不过,这在无形之中倒是让士卒们对朱慈煊愈发敬畏,尤其是他在战场上带领亲卫们身先士卒的行为,更是令将士们以为天佑大明,所以才赐给他们如此英勇善战的君主。
总领全军事务的王国玺听闻此事,虽未亲眼见到,却也从高文圭那里确认了事实真相。
“如此说来是真的?”
王国玺一脸震惊。
高文圭摇摇头,“倒是没有外面传得那般夸张。不过,皇上此举确实令人佩服,若是晋王醒来得知此事的话,也定会被皇上感动的吧!”
“那是自然。”
王国玺随口接了一句,却仰着头开始盘算,“说起来,大明自从弘光帝在南京登基以后,倒是出现了不少的君主,可是,从血脉上来看的话,除弘光帝外,唯有当今圣上才算是名正言顺,圣上可是神宗之曾孙.……”
几日后的某个清晨。
李定国终于从病榻上苏醒过来,此时的他还很虚弱,全身都陷入一阵困乏之中,只有脑袋可以轻微转动。
咳咳。
李定国轻咳两声,一旁侍候的李嗣兴顿时惊醒,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几日,见到父亲终于醒来,此时不由得极为喜悦。
“父亲。”
“是嗣兴啊!为父睡多久了?”
李定国的声音很轻很虚。
“父亲,您昏睡了两天两夜,军医说你只要醒来便会无碍.……”李嗣兴将昨日发生之事一一告知,从李定国晕倒之后,再到今时今刻,他知道父亲最关心的便是这些。
当李定国听到朱慈煊为自己输血的时候,疲倦上的脸颊上禁不住一阵动容,瞬间眼含热泪,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你说什么?皇上为我输血……”
“是的,父亲。”
李定国不是很清楚输血的意义,可他听完李嗣兴的描述,尤其是得知朱慈煊似乎伤了元气之后,眼角边忍不住落下滚烫热泪,身体也轻微抽搐起来,“皇上!臣不值得皇上如此对待啊!”
“天家之血,怎可输给臣?”
在李定国的认知中,血液这东西怎么可能输送给别人?在他看来,一定是皇帝用了某种损伤自己身体甚至寿命的方法,这才将伤势过重的他给救活了!
这一刻,李定国对朱慈煊的感情变得愈发不一样起来。
若此前只是想扶持一个英武的君主作为旗帜的话,那么,这一刻,李定国已然对朱慈煊充满感激,于他而言,一个能不惜性命来救治自己的皇帝,除了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已经再无其他的报效之法。
不一样的是,之前他是效忠于大明,朱慈煊只是恰好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这一次,他效忠的是朱慈煊本人,只不过恰好他又坐到了那个位置上。
“如今营中是谁管事?”
李定国问。
“王国玺。”
李嗣兴答,又将前两日朱慈煊的安排告知了李定国,李定国听后面色平静,思索了一阵,才面带笑容,露出欣慰的神色。
“好。”
“父亲,怎么了?”
李嗣兴不解李定国的反应。
“嗣兴啊!你可知皇上为何这般安排?”
李嗣兴摇摇头,他本身读书不多,更多的是武人属性,对于这方面并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
李定国虽然也是武人属性居多,可多年来领兵作战,对于这些门道当然比李嗣兴看得清楚一些。
“皇上此举甚妙,一则敲打窦名望,二则拉拢王国玺,三则分化高文圭的兵权。应对这三人,皇上用了不同的方式。”
“窦名望性格刚烈,吃硬不吃软,皇上以威严震慑,又以怀柔手段安抚,加之窦名望手中经此一役再也多少兵力,敲打他也可给其他人杀鸡儆猴。”
“王国玺乃大明旧将,其父亦是大明的将领,有这样的出身,皇上便给他更多的兵权拉拢他。”
“至于高文圭,他乃为父的心腹,绝不会改换门庭,因而皇上命他出门寻医,一则是为为父寻找生机,二则是趁机让他远离,待到他回来之时,事情已然安排妥当,高文圭顾全大局,也不会因这些事情而有所异动……”
经过李定国的简单分析,李嗣兴一脸震惊,他脑子里可没那么复杂,不知道看似简单的安排还有如此多的问题。
倒是李定国嘴中念念有词,不仅没有生气朱慈煊的举动,反而还有些感慨,“若先帝也有这般才智的话,恐怕吾等今日也不会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