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做了个挥手的小动作,一脸不屑:“去去去,以为我是刚进青春期的初中生。哥十年前就经常出入录相厅,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哼,当你是个处男哥,原来也是个早熟品种。”梁娜撇了撇嘴,一脸揶揄。
“彼此,彼此。快去把自己洗白白吧。”
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持继了很长时间,节约光荣,浪费可耻,让李怀德不禁有些心疼起梁家的自来水费了。
他的目光无意中瞥见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正好指在凌晨一点,李怀德一颗浮躁空虚的心因此变得柔软湿润起来。窗外的雨声却似乎越来越大,下雨天留客天。
李怀德想起贾老师教经济应用文一堂课时,曾经在黑板上写下“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几个字让学员来练习加标点符号,要求出现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全班学员纷纷举手你一言我一语要表现一把,结果老贾都摇头说不对。
最终是怪才林新华给出了正确答案,如果要留客,这句话应该读作“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如果不留客就这样读“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今晚我到底留还是不留?”李怀德也有些纠结了。
他终于看见刚出浴的梁娜出来了。一头湿润闪亮的黑发半遮掩着绯红的两颊,她换了一身半透明猩红色的低胸睡衣,可以看见两个过于丰满似要顶破衣服顽强跑出来的乳房在胸罩的束缚下呈现出的深v事业线。
梁娜坐在李怀德身旁的沙发上,用一把木梳子慢慢梳着刚刚在卫生间用电吹风吹过的头发。
这时电视机屏幕上恰恰打出了再见,并定格一个球形的调试画面上。
洗发水的清香让李怀德心中油然而升一股模糊的欲望,他下意识地抑制粗重的呼吸,竭力控制住心头的乱麻。擦,老子又不是柳下惠,干嘛靠我这么近。先唱个歌探探敌情再说。
“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还是该勇敢留下来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可不可以都重来,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还是该在这里等待等明白……”李怀德往沙发中一仰,侧卧着哼唱郭天王的歌,试探着梁娜的反应。
“别唱了都跑调了,跑你外婆家去了,我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
“哥唱的不是歌,唱的是寂寞。你管调子干嘛,你听歌词就是。一点浪漫情调都没有。”
“啐,就你有。”
“说好了,下雨天留客天,我今晚不走了,我睡沙发。”
梁娜低声说:“这样不好吧,你姐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呀。”
操,又耍我。李怀德僵住了,一下坐了起来。他无法判断梁娜是不是在下逐客令,委婉地让他走人。
但马上李怀德明白自己是虚惊一场,因为梁娜已经将他推倒在沙发,脸靠过来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他整个头脸部,触电的感觉深入骨髓,同时两条光滑的手臂象水蛇一样地游动过来。
这些天来李怀德无疑交上了桃花运,左有梁娜耳鬓厮磨以求一夜之欢,右有张兰陪伴享受风花雪月,真是左右逢源,快活似神仙。
王大可是他的密友,两人独处一隅时,李怀德掩饰不住心头的得意,毫无保留地向王大可讲述他在情场上春风得意的艳闻趣事。
他对王大可说:“你别看梁娜表面上风流豪放一个大胖妞,脱光了衣服竟是肌肤胜雪无比性感。哎,那种感受你体会不出,说了也白说,总之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张兰呢,张兰又是另外一种味道,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那你跟张兰是不是也有过一手?”王大可艳羡地追问。
李怀德略有些沮丧:“她呀,她可不太容易上手,对付梁娜可以采用闪电战,对付张兰则非打持久战不可,不花些时间和心思,她不会让我上手。不过也快了……”
“她们两人中若选一个做女朋友你会选谁?”
“做女朋友?这就难取舍了。手心中肉手背也是肉,真是选择只有扔个硬币正面上张兰,背面是梁娜,那面朝上就选谁。”
“我靠,真屌!”
“哈哈……,命犯桃花,躲都躲不掉。俗话说:男人犯桃花,处处都是家,女人狠桃花,老公一大把。唉,”说着李怀德叹了一口气,继续又说“要是我会纹身就好了,纹身永不褪色,而美工笔写的很容易洗掉。”
“你想做纹身,跟王剑波在手臂纹一把剑或一个狼头么?”
“不是我做,我是想学这门手艺亲自动手把字纹在梁娜和张兰身上,在她们身上写‘李怀德到此一游’,在梁娜身上我就用美工笔写了‘李怀德到此一游’。”李怀德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厉害,“不骗你,真的,是真的,”他笑得弯下了腰说,“不骗你,我是写了‘李怀德到此一游。’”
王大可粗犷厚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愕而古怪的表情,但它只是一掠而过,他很快跟着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王大可说:“我有一个亲戚在省城一家整形美容医院做学徒工,今年过年的时候碰过他一次,他说纹身师在大城市很吃香。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帮你实现伟大梦想。不过纹身比较痛,张兰、梁娜白白嫩嫩的皮肤受得了这罪。纹身原理就是用针和颜料,一并刺入皮肤表皮层,激光纹身机以每秒十几针的速度刺入你的皮肤能不痛么。还有割线、上色都痛,而且这跟纹身师的技术和用针力度也有大关系。”
“那剌完这几个字,估计要剌上千针,梁娜肯定大哭大叫骂我挨千刀的了。张兰坚强,估计可以咬牙纹完。我可以用酒将她们灌醉啊,喝醉了不就跟打了麻药一样。好,这办法好,值得一试。”
王大可打心眼里敬佩这位肝胆相照臭味相投的铁哥们,真有本事,轻而易举就钓上了两个女孩,自己就可怜了,先是追求李清芳,后迷恋上了许梅英,全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实说对于张兰,他也曾有过好感,甚至也曾动过心思,打过主意,只是因为付兵的出现,他唯有知难而退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想追而不敢追的女孩,这么快而且这么容易就投入到好哥们的怀中了。
李怀德和王大可在夜色朦胧的郊外一棵大树下畅谈风流韵事时,从没有想过墙外有耳,更加想不到树上也会有耳,他们头顶枝繁叶茂的大树顶端竟盘腿坐着一个人,如高僧禅定。
此人就五百钱修练者,他二人的同学林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