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人对视。
嘶！
倒吸口凉气。
完了，彻底得罪了！
他们打算对自己做什么？
一个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一个是家财万贯的肖大少爷。
而自己只是个小丫鬟。
根本斗不过啊！
心中恐慌。
不由得缩紧脖子，弓身，将头低下，身体战栗。
“怕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冽声音。
瓶儿猛地抬头。
只见顾辰一脸从容，淡然地看向自己。
瞬间有了底气。
对啊，自己可是少爷的女人！
他们不敢对她怎样。
再说，连副阁主都说了。
这酒要怎么处理，是她的事。
别人管不着。
他们再厉害，还能公然和文宫阁做对不成。
决不可灭顾家威风！
心中惧意消失。
身子重新挺直，回瞪二人。
二人也没想到，一个下人，也敢和他们叫板。
心里更气。
刚要说话，不想，孙天泰察觉到二人小动作。
一道目光杀来。
令二人又一颤。
乖乖站好，收回目光。
却在心里怒骂。
贱婢，别高兴得太早，早晚要你好看！
孙天泰冷笑。
猜到他们心中所想。
面露鄙夷。
肖家，不过如此。
身为少爷，心胸却不如一个下人。
再看向瓶儿，赞赏地笑着。
“瓶儿姑娘，已按照你说的去做了。”
“这两杯，是送给你和驸马品尝的。”
亲自将准备好的女儿红，送到二人面前。
顾辰很随意地拿起一杯，一口饮下。
滑过嗓子。
看似轻柔，后劲很大。
一股清香在口腔内蔓延。
不由得勾着嘴角，点头道：“果真是好酒。”
得他赞赏，孙天泰眉开眼笑。
“驸马喜欢就好。”
“改天，我再亲自送几坛去顾府，令驸马品尝。”
周嬷嬷气得干瞪眼。
这酒，本应该是给自己喝的。
结果现在，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
无意中嗅到酒香。
不争气地咽着口水。
这么昂贵的酒，到底是啥滋味啊？
瓶儿不会喝酒，将自己那杯，送给顾辰。
反正，只要少爷开心，她就开心。
顺势起身，作揖。
她是顾家婢子，不能丢脸。
“今日谢过副阁主慷慨解囊，送来美酒。”
顿了顿：“副阁主，瓶儿心中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孙天泰笑着：“瓶儿姑娘太客气了。您是我天阁的客人，在这里自然是畅所欲言，没人敢拦你。您的问题，在下一定知无不言，绝不敢欺瞒。”
他是文人，说话时弯弯绕绕，叫瓶儿听得云里雾里。
皱着眉。
半天也不理解。
反正……就是答应了呗。
瓶儿清清嗓子：“副阁主，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为我升级天阁的。”
这个问题，她刚才一直在想。
她只是下人。
打小就生活在顾家。
认识的人有限。
她已经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个遍，依旧找不到答案。
不由得泄气。
唉，自己要真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就可以让他帮持顾家、少爷了。
思来想去，还是直接问最快。
副阁主肯定知道。
不光是她，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有此疑惑。
实在想不出，除了大儒，还有谁能入天阁。
数道目光，齐齐看向孙天泰。
期待他的回答。
孙天泰轻笑，露出早就料到的表情。
“姑娘，此人正是……”
话说到关键时刻，却停住。
此刻，众人被吊足了胃口。
见迟迟得不到答案，不由得再次望向他。
却见他表情略显不自然。
目光涣散。
额头冒着汗珠。
俨然，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更加好奇。
他可是文宫阁的副阁主！
有什么能吓到他！
瓶儿也皱眉，好奇道：“副阁主，那人是谁呀？您怎么不说了？”
孙天泰身子一颤，恍然惊醒。
“啊……什么？”
“啊，瓶儿姑娘，真是抱歉，在下……并不知其中内情。”
啊？
刚刚不是还说知道吗？
他前后不一，明显有蹊跷。
不会是不想说吧？
可若是这样，一开始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吗？
干嘛绕这么大一个弯？
瓶儿眉间拧成麻花。
小脑袋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她怎会知道。
孙天泰刚刚要说，就看见顾辰打过来的目光。
冰冷，似在警告。
吓得他，赶紧把嘴闭紧。
把要说的话，生生咽回肚子里。
驸马不想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见瓶儿还在纠结，孙天泰笑着补充道。
“瓶儿姑娘，你只要知道，你是天阁尊贵的客人就好。以后，这天阁，你想要来多少次都行。文宫阁众人，随时欢迎。”
还不忘看着顾辰脸色。
见他没什么反应，松口气。
瓶儿怔怔地点头。
周嬷嬷听着，几乎快疯了。
文宫阁会对一个婢子敞开大门？
这是把他们的面子放在地上碾压！
分明是在告诉众人，肖家少爷，竟还不如一个婢子！
肖寒禹脸黑成墨水。
孙天泰刚才的话，岂不是在间接抬高顾辰的地位。
好不容易才让萧若然对自己刮目相看，决不能输！
为了挽回些颜面。
周嬷嬷尬笑着道：“副阁主真是太客气了。”
“今日天阁备下的这些饭菜极为可口，我等赞叹不绝。”
肖寒禹也跟着道：“今日的所有花销，都由我一人出了。算是为我刚刚的鲁莽向副阁主赔礼道歉。”
扫了一眼周嬷嬷。
她反应极快，赶紧故作惊讶道。
“诶呦，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少说也得万两白银啊。”
肖寒禹故作轻松，摆摆手：“只要能让公主高兴，花再多钱也值得。”
“再者，这点钱对肖家来说，算不得什么。”
两人一唱一和，演了一出好戏。
无不在讥讽。
就算这天阁是因顾家下人而升级那又如何。
他顾辰根本没钱！
孙天泰见这二人还耍心思，怒气燃起。
冷声道。
“抱歉。今日若非瓶儿姑娘，你们根本就没资格进入天阁，更别谈买单。”
“今日天阁内一切，都是免费为瓶儿姑娘准备的，无需买单。”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力度堪比刚才十倍！
周嬷嬷和肖寒禹瞬间觉得脸肿得老高。
疼。
恰巧，一旁的顾辰长叹一声，摇头。
肖寒禹只以为他是借机在嘲笑自己，怒火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