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㺄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看着她露齿一笑，眼里满是残忍的神情。
底下的兵卒还来不及反应，避水㺄便向裴清秋飞了过去。
瞬间就到了数里之外，他朝着裴清秋一镋戳下。
看起来简简单单。
实际上当避水㺄离开地面时，鎏金镋就已经开始蓄力。
鎏金镋让空气之中传出爆鸣，像是阵阵闷雷，擦出无数的火焰。
带着火焰的鎏金镋散发着红色，随着避水㺄一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醒目的痕迹。
像是火红的串串灯笼。
裴清秋发现此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毕竟与如今的她之间还差着三个小境界。
她有些后悔，但是来不及了。
秋水剑提起，只能匆匆抵挡。
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在城外回荡，城内也默契地安静了下来，只有大风在门洞里回荡。
裴清秋不见了。
她被砸下的地方出现一个洞，极其幽深，看不见底。
天地间一片死寂。
莫惊春看着避水㺄，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是裴姑娘对避水㺄的认知出现了错误？还是避水㺄已经半只脚踏进灵王实力超群？
与此同时，他眼中的死水逐渐有了波澜，但气息却越来越平静，好像有股不凡力量在他体内流转。
但很快，体内的一切都迅速平缓下来，他看向避水㺄的神色，就像是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洞里忽然生出一道呜咽的声音，不知道是风在呼啸，还是因为裴清秋砸穿了地府，招来了鬼魂。
总之，那声音越来越尖锐，终有一把小巧而锋利的短剑冲向天空。
在那之后，裴清秋回来了。
她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的发带被打掉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避水㺄看着她，惊讶道：“你一点事都没有？”
裴清秋没理他，强行咽下喉咙处涌上的腥甜，方才避水㺄攻击的一瞬间，神府里那朵腐败花忽然挣扎。
她的身子也连带着顿了一瞬，这才被避水㺄打了个正着。
清风吹动着她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很是好看。
“你比温清璇更果敢一些。”
上次在洛城，温清璇要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不顾及蒋生的话，裴清秋就没有今日。
壁水㺄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嘲讽道：“上次让你逃了是我的问题，我很后悔，可这次你自投罗网，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悔意。”
裴清秋抖了抖衣袖，说道：“我确实有点后悔。”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下一句话。
“后悔没有从一开始就动用全力。”
壁水㺄盯着裴清秋的眼睛，神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纵然他是境界更高的那个，但却不是有恃无恐的那个。
一道极其浓郁的杀意，在两个人之间弥漫。
任风如何吹，也无法让那股味道变淡。
壁水㺄带来的部下个个面色苍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脖颈，无法呼吸。
莫惊春斟满两杯酒，自己举起一杯子，另一杯不知道为谁准备，总之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听说就是你伤的温清璇。”壁水㺄盯着裴清秋的眼睛说道。
裴清秋说道：“不错。”
壁水㺄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问道：“同为灵庭境，你是怎么做到的？”
裴清秋想了想，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将裴清秋的杀念暴露无遗。
她说完这句话，秋水剑在身前随意一扫。
空间好似都切割开来，大片大片的黑暗从中蔓延。
壁水㺄神情凝重，喃喃自语道：“我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
很快，众人头顶的天空已经被黑夜笼罩。
但更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什么？
是除去他们所站的地方外，还是一片阳光普照。
有随风飘荡的树叶和温煦的风儿。
忽然，夜空中的‘树叶’也被风儿吹落，向他们坠落。
最大的那颗明亮圆盘也朝着壁水㺄砸下。
四周都很安静，显得裴清秋这一击异常平淡。
看起来落下的‘东西’速度都很慢，却没人能避开。
壁水㺄惊慌异常，身上金光大作，金蝉御体秘法疾出，无数道薄雾状的气息从身上散出，将他包裹，就像是金丝绸缎，裹得严严实实。
明月落下。
撕拉一声裂帛之声传出，壁水㺄的护体功法抽丝剥茧般裂开，像是花开，向天空四散。
不知何时一切恢复平静。
壁水㺄整个人陷在深坑里，身子靠着土壁，看着朝他走来的裴清秋，眼中头一次有了迷茫。
“别杀我。”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部署。”
“灵溪宗里有...”
壁水㺄极其虚弱，声若蚊蝇。
裴清秋在听到第三句话时，秋水剑顿了一瞬。
壁水㺄抓住这个机会，从深坑中逃离，整个人化作流光往城中冲去。
但他回来的速度比去时还快。
秋水剑不知何时插入他的心口，将他拖了回来。
拖了一路的血花。
......
裴清秋坐找到莫惊春，将他倒满的酒喝下。
听他惊羡道：“你已经这么强了吗。”
裴清秋举起手在他面前摇了摇，不是她装高手不说话。
而是怕说话的瞬间，血就会从嘴里喷出。
壁水㺄给她那一镗，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裴清秋也不得不用尽全力作殊死一搏，瞧她像模像样的站在月下，实则一推就倒。
如果壁水㺄把刚才一击接下，那裴清秋也只能等死。
莫惊春拉忽然住她衣袖，“别冒险了，我们回灵溪宗吧。”
“必要时候，我可以保护你，带你走。”
裴清秋压制住气息，用最小的声音说道：“壁水㺄说灵溪宗里有什么东西。”
“我觉得他说的不是萧潇的玉镯，可能是内应什么的。”
莫惊春实在没有听清，就把脸凑了上去，“裴姑娘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裴清秋虽然很快地转过头，还是有一些血喷到了莫惊春侧脸。
她赶忙调养身体，经脉里没有一点灵力是一个修士最痛苦的时候。
就像普通人出现在一个不能呼吸的世界。
她必须尽快填补灵力，还顺带抱怨莫惊春一句，“非得再让我重复。”
莫惊春：“......”
我哪知道。
酒都能喝，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