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准漫不经心的直起身,不再逗她,“打你妹的人已经关局里了,医疗费不出意外应该也到了你继母手里。”
阮知重新抬起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怔怔,“你怎么什么都…”
帮她处理好了。
最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卡在喉咙里,也卡在心里。
江准眼里还余有笑意,很不以为然,“让你不开心的人,我岂能放过。”
阮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半响,她木木的“哦”了一声。
谢谢。
他不喜欢听,她也只能在心里说。
江准插着兜,懒洋洋道:“得了,回学校,这一巴掌耍的厉害啊阮同学。”
阮知正想得意。
他又面不改色的补充了一句,“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阮知:“……”
她忍不住脸红。
这人要不要这么直白!
等被拉着坐上了江准的车,在他的只言片语中,阮知才知道原来这家伙一直都在这。
她不禁腹诽,秦延新真不是个爷们,真不靠谱,连半天都撑不到。
—
远在酒吧里的秦延新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谁想我了?”
姚轩醉醺醺的勾起他的脖子,“自然是小爷我,快点继续陪我喝。”
秦延新嫌弃的推开他,“一边去,醉鬼。”
—
扶着方向盘的江准像是察觉到阮知心里所想,低笑了声,“以后别找秦延新那不靠谱的,找我能顶他三,知道不。”
阮知呆呆地点了下头。
她其实很想说就是因为不想麻烦他才找秦延新的。
江准把阮知送回去后,他就走了,毕竟有个失恋的需要安抚一下。
…
自那天以来,阮知像是被激起了打架欲望…不,也不是想打架,就是她单纯的想当个练家子。
像社会头头一样,遇到谁也不怕,被惹急了直接动手。
哐哐几脚教会他怎么做人。
然而这种事,她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江准。
他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种自内而外的气质让人难以接近,尤其是他眉尾那不深不浅的疤痕,让那张清隽的脸上更显的阴鸷不好惹。
请教他是不可能的,阮知转而去报了个跆拳道。
温顾一听她要去报班,惊异道:“知知,你怎么忽然想学跆拳道啊?”
阮知磕着瓜子,“人老了,要松松筋骨。”
温顾噗嗤笑出声,“你十八岁还喊老,你让那些二三十的上哪哭去啊。”
阮知慢吞吞地点点头,又抓了一把瓜子,“也是,那就趁现在还年轻,练个什么红带黑带。”
温顾乐不可支。
床上的苏眠往下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又抱起手机。
…
转眼到了十一月十一,天气已经立冬,北方寒风侵肌,外面再不怕冷的人也穿上了小袄。
这本应该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但被赋予了一个光棍节的名号,就变得不一样了。
继之前只去的三节课,阮知又来到了一年前那家跆拳道馆。
教练还是那个叫孔鹏的人。
三面之缘,阮知只记得他的名字,长相就…
“请问哪位是孔老师?”
阮知在教室门口面对里面大大小小形形色色,都穿戴着一样的跆拳道服的学生们,礼貌的打招呼。
里面人目光刷刷的看向她。
有人指了指里面,“孔老师在这。”
阮知走去,“谢谢。”
本以为孔鹏老师不会记得她这个偷懒,最后都不来上课的学生,结果孔鹏一看到她,一副子看见老友的样子,激动的跑过去。
“阮知?!你怎么来了?”
阮知发懵,“……?”
孔鹏拍拍她的肩,热情洋溢,“哎呀妹妹你可终于来了,上了三节课就跑了,可害的我…”
他笑容一僵反应过来,很明理的止住话匣。
而后孔鹏又迎上笑容,开始苦口婆心的拉着阮知,“你来又是准备学跆拳道了吧,这次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能给我偷跑掉了啊,要是哪点学不懂的给我说,我单独教你。”
那声情并茂的,仿佛在说"只要你能留下我倒贴钱给你都行"的架势。
阮知有点承受不住他的热情,艰难的从他爪下抽出手,干笑道:“应该不会再跑了吧…”
她心说这老师的记忆力可真好,脸是真不盲。
孔鹏将阮知安排到教室,“你先去领个跆拳道服,我去汇个报…呸!我去登个记。”
阮知:“……”
江准收到电话时,是一个连备注都没的手机号。
他看了一眼直接反手挂了。
电话接着又响。
江准不耐烦的接起,还没说话,那头很有求生欲般的直奔主题。
“小江少,阮知来我们这了!”
江准微皱起眉,“哪?”
孔鹏:“我这啊我这啊…”
顿了顿,孔鹏忽然意识到这位爷八成是记不得他了,直接自报家门,“成远跆拳道馆,一年前您让我教阮知练跆拳道。”
江准这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孔鹏正期盼等着他接下来的指令,结果他却说:“你让她学吧,好好教。”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
孔鹏还以为江准会亲自过来,没想到只是嘱咐他一句。
他思忖着会不会是小江少换了新欢?那他岂不是白激动了。
一节课下来,阮知全在练一些基本功,根本没学到什么实际的勾拳划脚手劈木板。
她找孔鹏撺掇:“下次能不能教我点徒手劈木板啊,回旋踢什么的。”
孔鹏回绝,“你想的倒挺多,基本功还不扎实,学什么学。”
她满腔热情被浇灭了一半。
江准既然不来,孔鹏也没必要这么鞠躬尽瘁。
阮知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还没出门就听见孔鹏态度立马九十度大转弯。
“江少,您怎么来了?”